祁闵修被他的话说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他冷眉寒目的逼近他:“聂将军是谁杀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吧?
祁越,没想到你为了得到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会如此不择手段
你说你爱她,可是你连她最爱的亲人都要杀,你告诉我,你爱她什么?”
祁越听的云里雾里的,眼底的疑惑不像是装的:“你在说什么?”
“装什么?你冒充我去烧房毁屋,杀掉聂将军,不就是为了离间我和阿茉吗?
现在你得逞了,但阿茉不爱你,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也不会选择你的。”
祁闵修越说心里的火越大。
本以为按照祁越的性格会爽快的承认,没想到他却一口否定了他的话。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山的事我都是后来才听说的
虽然我和聂将军没有见过面,但他的死还是让我感到很惋惜。”
祁越说的大气,突然,他瞥到了祁闵修身后悠悠转醒的萧茉。
“我知道了,你是故意这样说,好让阿茉醒来后无意听见,然后嫁祸给我的
祁闵修,原来你的爱也如此拿不出手啊?”
他挑衅般勾起嘴角,轻轻挑了挑眉。
祁闵修不可思议的歪头瞪着他:“祁越,论颠倒黑白的本事,恐怕整个南尧国除了你找不出第二个了吧。”
祁越原本还嚣张的不行的脸色猛的微软下来,好像受了什么委屈一样。
“皇弟,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啊,凡事讲求的都是一个证据
你没有证据就这样张口乱说,会让皇兄很惶恐的。”
祁闵修看不惯他这样虚假做作的样子,刚准备破口骂他,他就勾着半个脑袋,一脸惊喜的看向了床上。
“阿茉,你醒了!”
祁闵修高兴的转头,还没来得及慰问,就对上了一双含恨的深眸。
不知何时,萧茉已经扶着床榻坐了起来。
她冷冷的将和他对视的目光收回:“你怎么在这?”
祁闵修勾起的嘴角缓缓落下,垂下眼眸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听说你生病了,来看看你,你感觉怎么样了?”
萧茉扬起下巴,轻轻靠在床头,皱眉的样子让人一看就知道她还难受着。
“多谢宸王殿下的关心,我已经没事了,您请回吧。”
这样疏离的称呼,这样如同对待陌生人的语气,听进祁越耳朵里就像美妙的音乐一样动听。
但听进祁闵修的耳里,每个字就都像一把利刃一样狠狠扎着他的心。
他紧抿着唇瓣,知道他刚才和祁越的谈话被她听了去。
可如果他现在解释的话,只会加深萧茉对他的误会。
还是那句话,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证据摆在她面前。
祁越隐忍着笑意给旁边的宫人使了个眼色:“皇弟,萧将军要休息了你看不出来吗?”
他话音一落,宫人就走上前去弯腰对他做出了“请”的手势。
祁闵修眯眼看着他,心里一万个不服。
怪不得刚才他会突然变了脸色,连说话的语气都弱了几分。
原来,是发现萧茉醒了,故意说那些话加深他们的误会。
祁越这个举动更加深了他对他的怀疑。
这么会演戏的一个人,萧茉跟在他身边会吃亏的。
祁闵修翻着白眼扫过那两个来赶他的宫人,上前一步靠近床边。
“阿茉,你想回丞相府吗?我送你。”
萧茉睁开眼睛短暂的瞥了他一眼:“不用了,这里挺好的。”
见她连看自己一眼都嫌多余,他只觉得心像被凌迟一样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
“对,我现在看到你就烦,看到你就会想起秦山时看到的那一幕,所以,我恳求你走吧,离开我的视线,离开我的生活。”
萧茉将脸别向床榻的里侧,作势不愿去看他,其实是不敢去看他。
因为她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她怕她控制不住露出破绽。
祁闵修自嘲的笑了笑:“好,我走。”
他气愤的转过身去,刚走两步又回过头来:“阿茉,你……”
“走啊!”萧茉怒呵,随手将床头的装饰扔向了他。
祁越看着萧茉的样子既心疼又高兴。
他走上去前,经过祁闵修身边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祁闵修抬起头,像是找回了失去的傲骨,挺着胸膛就大步离开了。
萧茉心里憋着一股气,在他走后才终于发泄了出来。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脸颊已经湿透了。
祁越被她这个样子惊到了,连忙走到床边坐下,将她抱进怀里。
“阿茉别哭,以后有我。”
萧茉扑在他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逐渐凝聚起眸光,犀利的根本不像伤心欲绝的人。
但这种眼神只存在了一瞬,很快就被她收了回去。
她眉头紧蹙,双手紧紧抓着他腰间的衣服,只顾着低泣。
祁越就那样静静的抱着她,偶尔轻轻拍拍她的背,用肢体动作安慰着她。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抱过她,冰封已久的心仿佛在慢慢融化。
不一会儿,一个宫女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走了进来。
她穿过屏风看到相互依偎的两个人时,连忙退到了屏风后面去。
“殿下,萧将军的药已经熬好了。”
祁越身形不动,扭头看了她那边一眼,清了清嗓子:“端进来吧。”
宫女得令,低着头迈着小碎步走了进来。
她十分懂规矩,放下药碗就退了出去。
祁越一手抱着萧茉,一手拿过药:“来,阿茉,先把药喝了。”
萧茉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坐起身子:“给我吧。”
她正要去接碗,祁越就把碗拿开了:“你坐好,我来喂你。”
萧茉停在半空的手顿了顿才收回去。
她靠回床头,祁越就连忙帮她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