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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凉脸上的不解之色替她答了,风止夜墨眉微沉,想了想如何开口:“每逢正法大会选出新任盟主后,必然要召集一次对你们口中的‘魔教’的所谓肃清行动,以此立威,好于日后统领各派,拉拢人心。此乃惯例,我断月楼虽不惧,却也不得不妨,这趟离去,便是安排好各分舵的设防事宜,好叫他们严阵以待。”

是了,她记起了,原书中连晚亭手刃风止夜,就是在这一场正法大会之后的清剿行动里进行的。

书里由连任盟主的江渊带领众人攻入断月总舵,而今,若她夺得盟主之位,那提刀杀入总舵,与连晚亭斩杀风止夜的,便是她了。

余凉咬起下唇,渗出丝血流向舌尖,腥味充斥着口腔,却一时不知疼痛。

风止夜不知道她压抑了多大的不忍与纠结,只道她是担心自己,垂眸道:“我早说了,一旦你选择回去,不管你愿与不愿,我们总会有这样执剑相对的一日。”

怕她为此忧愁,风止夜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安慰道:“不过你不必多想,只要你不极力推动,我可让他们无功而返,一群杂碎罢了,不足为惧。”

“杂碎”之一的余凉眼神复杂,什么不极力推动,她要做的,恰恰就是推动此事。

书中写道,江渊连任盟主使自己的威名达到鼎盛,又设法取得了断月楼总舵的秘址,他与连晚亭奋勇杀敌,成功扫除了这个为祸武林多年的魔教,功绩卓着,彪炳史册。正当无人不叹服钦仰之时,江渊勾结断月楼,买凶杀人,灭屠满门之事一一败露……

断月楼这偌大教派,她无法也不必庇护,但风止夜的命……她又该如何周全呢?

此事对余凉来说太过沉重,她生怕自己的情绪会暴露意图,便转了话题:“你怎么不问我郑言的事了?”

风止夜:“他可会威胁到我?”

余凉顿住,思索了一番郑言现在的身份,答道:“不会。”不会有任何瓜葛。

“那便算了。我知道,我对你越是追根究底,你便会离我越远。余凉。”风止夜突然唤她名字。

余凉回头看他:“嗯?”

风止夜本就是生得如朗月清光般的男子,只是身世经历,使他眉目常染几分狠厉,若是起了杀意,则添夺人心魄的瑰艳,叫人叹绝却不敢靠近。

而此时他与余凉四目相对,眉眼神色是外人不曾见过的款款深深。与她独处不必再设防,风止夜恨不得掏开自己,证明他的唯此一心,让她愿意多靠近一分。

“如果,”风止夜声音如水绵长,“如果有一日我能在断月楼楼主之位上安然脱身,你我,是否会像世人鸳侣那般,也做对白首不渝,生死同衾的寻常夫妻?”

这一年里他们相聚时日短暂,见面最多执手相谈,不曾互相允过承诺,话总不敢说透,担心的,无非就是两人身份立场背道而驰,不知未来会是怎样的光景。

此刻他终于开口,余凉内心喜悦却被忧虑盖过。

断月楼历任楼主皆不得善终,无一不是死在篡权者手里,临死被吸尽断月内力,状如干尸。他现在提到要从这个位置上安然脱身,莫说没有先例,即便真能卸任楼主之位,只要他活着一日,身负的断月十重内力,都会引得楼内教众觊觎垂涎,必然想方设法谋取夺之,难得安宁。

所以风止夜愿意动这个念头,便是真心想与她朝暮相对,齐眉相守,才会这般不顾险阻。

余凉鬼使神差,应道:“会的。”

如果,她回不去的话。

这般的“假若”余凉没有说出口,她应允时甚至不敢看他,而风止夜得到了回应就已分外欣喜了。她不愿放弃自己索求的东西,那就由他一点点来靠近,今日身份殊途,那他就设法改头换面,终有一日,他定能与她携手人前。

余凉哪知一句应允,便能让风止夜设想了一下午的未来,惜别时他一步三回首,面上都是带着笑的。余凉回以笑颜,待人消失,掀起的嘴角瞬间落下。

到底该怎么样,她才能在风止夜必死的剧情里,救他一条性命……

怅然失神时,郑言已然赴约,他环刀抱胸,身姿挺拔站在一侧,看向山下的景色。

郑言:“你和风止夜,是怎么回事?”

余凉依旧坐着,她一节节地折断野草随意扔掷,转移内心的烦躁。郑言毕竟是“同事”,和他没什么好隐瞒的,她自嘲了声:“一不小心……走心了。”

“你没事吧?”郑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他可得死你前面的,你不想回去了——”

他急声责问,话问出口又猛然顿住,情不知所起之事,他也是过来人。

看着郑言为此着急,余凉以为他是在担心如果她不走,那他也走不了,于是停下手里的动作,认真地与他交代了自己与系统谈判后的结果。

听完后郑言松了口气:“萧寒尽已死,系统又答应了你夺得盟主后可以进行意识连接测试,看来你能回去的几率确实不小。”

余凉郑重道:“我打算到时候,要求系统让你与我一同参与连接检测,看看我们是否有一起回去的可能。”

顿了一会儿,郑言苦笑:“威胁系统的事我也曾做过,特别是刚成为穿书者的时候,但它从未对我松过口,甚至暗示过我的身体在原来的世界里,或不存在或是不能用了……呵,我不清楚,但也无所谓了,我早不报希望。但它既然答应你,你便比我更有机会,你无须为了我强求。”

“可你如此助我……”余凉。

郑言摆手制止她接下去的话:“自我来到这,不过是与一堆数据相与,所言所为,最后只能列成正文里的只言片语,如此虚妄之中行走,我已分不清自己到底算是死了,还是依然活着。可如果,我能助你回去,是不是能证明我还能与原来的世界,产生那么一丝关联……”

意识犹存,载体却永远消失,应是莫大的孤寂,与彷徨。余凉没有经历过一次又一次无止尽的轮回重生,无法完全理解郑言,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比起余凉,郑言反倒是想开了不少,他语气轻快:“不说这些了。且说正法大会,你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