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回来了?看来南海岛那边的事情结束了。我现在因为受到特别关照,心里多少有点顾虑,不太敢随便给他们打电话。不管什么事儿,看来只能见面聊了。
想到这儿,我便前往木头四合院。吃过早饭,我从苗苗四合院拿了两个空水桶,又取了一把香,装作去道观上香打水的样子,朝老道大哥的道观走去。一路上,我脑子不停琢磨着见面该说些啥,既不能露馅,又得把事儿说清楚,这可有点考验我的脑子。
到了道观,三个小道士见是我,立刻恭敬地喊我师叔,还贴心地告诉我观主在后院。我微微点头,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声说道:“多谢告知。”
我放下水桶,对小道士们笑着吩咐:“辛苦你们,帮我把水桶打满。” 随后,我走进大殿。在大殿里,我神态庄重,先给三清上了一炷香,接着把其余的香都点着,小心翼翼地插在老子福牛图前面的香炉里。做完这些,我才往后院老道的屋子走去。
撩起帘子进屋,刚要喊大哥,却瞧见屋里不仅有大哥二哥,还有79总局的房晓辉。我心里“咯噔”一下,好在反应快,立马改口,脸上堆满热情的笑,说道:“辉哥,您这贵客大驾光临,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我好开车去接您,尽尽地主之谊呀。”
房晓辉抬头看了我一眼,对我倒是挺客气,笑着,操着一口京片子说:“呦,这不是新郎官吗?你明儿结婚了,今天还这么闲,跑这儿串门来了?”
我脸上挂着从容的笑,不紧不慢地回应:“我这不是明天结婚嘛,到游方道长这道观里打点有灵性的水,好招待客人沏茶用。”
房晓辉一听,翻了个白眼,故作没好气地说:“别跟我这儿猪鼻子插大葱——装象啊。你跟这俩老家伙怎么回事儿,我现在门儿清。这俩老家伙为了你的事儿,在我们那儿差点磕破了脑袋。你们是异姓兄弟,还在我面前跟他俩装陌生,你是真拿我当外人啊?”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明白是瞒不住了,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对策,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解释道:“辉哥,你们不是神秘部门吗?我是怕跟你们走得太近,要是有人好奇跟我打听你们的事儿,我又真不知道,这才平常故意装成跟你们不太亲密的样子。我这不都是怕招麻烦嘛。”
房晓辉又翻了我一眼,吐槽道:“你这瞎话说得也太蹩脚。好些人恨不得能跟我们拉上点关系,然后在外边狐假虎威。就你,明明跟我们的人有点关系,偏要装成没关系的样子。你是看不上我们咋着?”
我赶忙摆手,脸上带着诚恳的神情,急切地说道:“没有没有,跟我大哥二哥磕头的时候,我确实不知道他们是你们神秘部门的人。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是我大哥二哥教育我,不让我在外边瞎说话,怕惹是非。我这不是个听话的孩子嘛。” 说完,我心里默默想着,这下把皮球踢给大哥二哥,看他们怎么帮我圆场。
大哥立刻接过话茬,笑着对房晓辉说:“辉少,我们这初五小兄弟,为人那是真诚恳实在,做事也踏实。而且这小子运气特别好,好些事都是我们沾了他的光。您看上次咱们在那沟里发现外域文明遗迹的事儿,也是他提的线索。还有这次在南海岛对抗倭国人,也是他媳妇儿发现那些倭国人行为异常。他那虎媳妇儿仗着自己有点修为就跟踪人家,这才发现倭国人在那儿搞祭祀召唤八岐大蛇,赶紧给我打的电话。咱们这才把那些祭祀的人都抓了,赢了那些倭国人。归根到底,这不还是沾了初五的光。不过这事说起来也邪乎,咋就那么巧,他媳妇儿上那儿去玩儿就发现了倭国人祭祀,又赶巧这小子因为倭国人搞的那个台风,从空间乱流误打误撞回来了。要说这真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听大哥这么说,我心里松了口气,看来之前的计划算是圆满遮掩过去了。
二哥也赶紧帮腔:“过去常听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天意这事儿真是玄之又玄。咱们这回可算是真见识到了。初五从华夏西部师德宗,却从华夏东南部回来。而且那么凑巧,他媳妇儿正好在那儿旅游。近在咫尺,却谁也没见着谁,还以为千里来相会,却又完美地擦身而过。这真是造化弄人呢。真不知道初五这小子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老道大哥又抢着说:“这小子运气还不好?就说咱哥俩,学修仙问道,努力修炼半生,为了弄点资源争破脑袋,还耗费了半生。我都吃上咱们局续命的药了,才认识我们这个初五小兄弟。他听说我们筑基要遭雷劈、过雷劫,就天天下跪拜神,求那天罚雷神别把我们劈了。嘿,那天罚雷神就真在他面前显圣了。我们这小兄弟跟那雷神喝了一顿酒,那天罚雷神就答应把咱们糊弄过筑基。最妙的是,初五用几箱台子酒,就换来了那神奇的荷花,说我们筑基以后吃着花瓣还能巩固境界。这不都是因为初五这小子运气好,让咱们沾上光了么?”
我一听就明白,大哥二哥这是在告诉我,那三片莲花瓣已经给了房晓辉,而且我们能快速提高修为,都是因为奎大牛跟我的交情,我能请神,房晓辉也得忌惮我几分。
房晓辉听完,激动得直点头,兴奋地说:“要说我也沾了这小子的光呢。你们给我拿过来的那三个花瓣,我全吃了,居然从金丹初期直接到了金丹中期末,一下子成了四少之首,把三老都给惊着了,好好奖励了我一通。所以啊,初五你甭害怕。我这次来,一是要感谢你。你托这两个老东西给我的那莲花瓣,让我的修为一下子增长了那么多。二是你帮我哥哥嫂子给我们家生出来了男丁,而且一生就是俩,解决了我们老房家的大问题。我曾经说过,只要我嫂子能生出男孩,你就是我们房家的大恩人。我说话算数。你今后有什么为难的事情,我房晓辉肯定尽全力帮你解决。三来就是参加你小子的结婚典礼,我要给你撑场子站台。最后一件事,我就是想问问你,想不想加入我们749局,你要是加入了,东北局这一块,就争取让你们哥仨说了算。你要是不想加入也没关系,我就把你大哥调走,我手底下总得要有几个心腹人用不是?”
我听了,哈哈一笑,心里想着可算把话题岔开了,说道:“辉哥,你可把我吓坏了。我还以为我从时空乱流当中回来的事儿,你们会对我调查个没完没了呢。我可听说了,你们一直有人在盯着我,这可真是让我万分难受,吃不香睡不着。就连和我媳妇儿一起睡觉,都觉得没啥意思。要不是两边老人都逼着我们结婚,我连结婚的想法都没了。”
房晓辉一愣,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恨恨地说道:“谁特么这么大胆?连我说十分可靠的人,他们都不觉得可信,还拿我房晓辉当回事儿吗?初五,你放心,你该干什么干什么,不管他们是哪个部门的,明儿我就让他们把人全都撤了。他们丫的都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纯粹是浪费国家钱财上瘾了!”
我向房晓辉抱拳一礼,脸上带着感激:“那可让辉哥费心了。其实吧,他们盯着我,我倒没什么。就是家里人总认为我在外边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然不至于让相关部门这么关注我。我跟您实话说,我现在买卖经营得还不错,身不动膀不摇就能挣钱,虽然挣得不多,但也足够一家开销。再加上媳妇儿家也有钱。我现在就想什么都不干,就当个软饭男,每天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在家呆闷了就领着媳妇儿游山玩水去,每天舒舒坦坦就行。至于您对我的那份抬爱,我心领了,但我肯定不能加入你们749局了。我可不想像我两位老大哥,这么大岁数还受人管制,满处奔波,多辛苦呀,我才不干呢。”
房晓辉听了,手指点着我的脑袋,笑着说:“你呀,就是个一点权利欲望都没有的小农民,小富即安,没多大出息。” 不过刚说完,他就叹了口气,“哎,可要一说呢,我还真不如你。我是从小就被749培养的,想涉身事外过轻松日子,已经没那种可能了。行了,人各有志。你既然不愿意加入,我肯定不能勉强你。还是那句话,在这华夏大地上,只要你别招惹二品大员以上,我就能保你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听了他这番豪言壮语,又向他深深抱拳一揖,脸上满是真诚:“多谢我辉哥。咱们哥俩以后肯定能一直好下去,这才是我最期望的。不过辉哥你放心,我是个本分人,不爱惹事。今后我找你,肯定都是好事儿。我肯定尽量争取一辈子不因为惹事儿而去找你辉哥。”
房晓辉对我这番话挺满意,之后又详细问了我从进入西王母瑶池之后的所有事情。
我都仔细跟他说了。当然,传送之前的所见所闻,我讲得细致;过了传送阵之后,还是按照我们编好的内容说。
房晓辉皱着眉问:“你说在那石墙外面有很多石雕动物,那城门之前还有石雕的妖兵和妖将?”
我点点头,肯定地说:“对呀,那些石雕动物都非常高大。城门前一共有8个妖兵和妖将。”
房晓辉疑惑道:“可是我们看到的根本没那么多。在那石墙外面只有一只石头的大乌龟。那个明显是祭坛的石头台子上,也都是乱石头,根本就没有那城门楼子和妖兵妖将呀,可真是怪事。”
这话一说,我的两位老哥哥也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大哥连忙说道:“不可能啊,我们两个都亲自下去过。那石墙外面确实有石刻的动物,虽然没有初五说的那么多,也确实有十几个。那城门楼子的雕刻虽然模模糊糊,但也能看得出城门的形状。那妖兵妖将虽然看不出面貌,但人形还是能看得出来呀!”
房晓辉一翻白眼,没好气地说:“我骗你们做什么?就在你们两个人放弃之后,三老也到那里去看过了。我是跟公羊长老最后去的,并且我们坐着那群人所说的一模一样的潜水器下去的。我们之所以去得晚,就是一直在等待按照那些人所提供的图纸,复制出来的潜水器。并且路线,都是按照初五他们后来说的路线那么前进的。” 说完,他还拿出许多照片给我们看。
那些照片上的图案确实如房晓辉所说,只有一个石头的大乌龟在那一圈石墙的外面,它的形态是抬着脑袋看着那石墙。原来石墙那里围着一圈的石刻动物,却都已经没了踪影。而那个城门楼子似的石刻也好像只剩了一些残破的线条痕迹和一堆乱石。若非是见过那里的人,根本就想不到那里曾经是什么样子了。
我仔细观察那些照片,突然有惊奇的发现。那里所剩的唯一一个石头大乌龟,它身后的沟壑,有一段居然还十分清晰。我又赶紧翻看其他照片,比较之后,我心里笃定,这只石头乌龟,不就是我们下到西王母瑶池最早看到的那只么?当初它还在那石柱天门的外围,头是低垂着,几乎贴着湖底,像是要往前伸着头的样子。现在它居然到了石墙的外面,还把头抬起来了。而且从它最初的位置到现在的位置,中间那段距离也并没有沟壑。莫非它是活的?那段距离是它自己游过来的吗?
我把发现告诉房晓辉,同时老道大哥和二哥他们也有所发现。二哥摸着下巴说:“我们看到的时候,石墙外面的石头动物雕像,确实有十几只,都好像在努力攀爬那道石墙一样。那石墙虽也有残破,但也没残破成这样。真是奇怪,那些石刻的动物雕像哪里去了?如果原来真如初五所说的样子,那么这些石头的动物雕像就确实是活的,它们在动,只是动得特别缓慢,慢到让人根本感觉不到它们在动。”
房晓辉也捏着下巴,陷入沉思,过了会儿说:“它们是石头的,还能动,那它们到底是硅基生命,还是本身在石化?” 说着,他做出努力思考的表情和动作,我们都不敢打搅他,怕他分了心。
突然,房晓辉眼睛一亮,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