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美人生了一肚子气,她跟在皇帝身边,基本插不上话,倒是那陶良仪说了好几件事,博得了几位大人的认可。
看着皇帝看陶良仪的眼神没半分清白,赵美人嫉妒的要命,但她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甩脸色,真的是只能憋出内伤。
各大臣退下之后,赵美人也被皇帝找借口叫走了。
这晚皇帝软磨硬泡铁了心要留陶顔言住在前院。陶顔言不愿意,一心想回去,说自己认床,又说还未洗漱不方便之类,总之各种借口。但皇帝粘人得很,最后硬是牵着陶顔言的手回了后院陶顔言的院子。
清风和明月自然是欢喜的,陛下这都多久没来看自家良仪了啊!
伴着雨声,两个小宫女欢快的给二位主子沐浴更衣,又铺好了床褥,打点好一切,才开开心心关了门出去。
贺临璋抱着陶顔言,多日奔波,青色的胡茬都没刮,硬邦邦的磨着她的脸,弄得陶顔言不胜其烦。
“陛下连日劳累,还是早点歇着吧,再说了,我的脸颊都快磨破了,陛下可不能恩将仇报啊!”
陶顔言皱着小脸,一个劲儿的往后退,奈何腰被死死搂住,半寸都挪动不得。
贺临璋见她越挣扎,反而激起了心思,越发强势,最后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吻得天昏地暗。
可怜的小白顔言哪里是情场老手贺临璋的对手,没多久便软成了一滩水,哼哼唧唧道:“陛下轻点儿,疼啊!”
“嗯,顔言乖,很快就好。不过顔言穿的是什么?衬托得煞是好看!”
贺临璋血脉沸腾,娇娇软软的小良仪穿着他从未见过的小衣,将白皙又凹凸有致的身段勾勒得无限动人,他恨不得今晚都别睡了。
雨断断续续的下到后半夜,陶顔言哭唧唧的捱到后半夜,最后生气的咬了贺临璋的肩膀一口,才终于平息下来。
清风和明月也在外面熬着,一晚上送了三回水,得皇帝身边的嬷嬷指点,才知道终于能去睡一会儿了。
“乖乖,竟然要这么久啊?良仪真是受苦了!她平时那么爱睡。”清风忍不住心疼道。
明月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久,脸红红的劝着清风赶紧睡,再过两个时辰就得起来伺候了。
第二日,等陶顔言醒来已经快中午了。她也懒得问那狗东西是什么时候走的,现在的她只想吃饭,体力消耗太大,身子虚得厉害。
等她吃完饭,便叫清风赶紧去烧水,她得好好泡一泡。
清风和明月伺候她泡澡,一看见她满身的青紫痕迹,两个小宫女都吓了一跳。
清风已经眼有泪痕:“良仪,陛下是不是特别粗鲁,您浑身都青紫了,这得多疼啊!”
陶顔言满脸通红,只好解释道:“是我皮肤白,轻轻一碰就紫了,陛下他,没打我。”狗东西只顾着啃,胡茬还不刮,气死人。
陶顔言这次体力耗尽极大,整个下午都在补眠,不料睡梦中却被清风摇醒:“良仪,快醒醒,陛下去视察堤坝,结果堤坝垮了,连同几个人一起被冲走了,赵美人已经晕过去了,舒妃病着,听说这事之后又急又慌,人又烧起来了。樊良仪是个不当用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哭。张公公叫人回来报信,他自己带着人在外面找呢!”
陶顔言瞬间清醒,连忙叫清风给她找衣服:“穿脱方便的,快,头发就挽个髻,叫上几个侍卫,咱们赶快过去!”
陶顔言现在只祈祷皇帝千万别出什么事,最好是被水冲到什么地方抱着棵大树等待救援。
张公公和几位京城来的大臣,连同蒙城官员心急如焚,沿路寻找,原本只打算回禀几位娘娘一声,不指望她们能做出什么反应,没想道陶良仪竟然亲自来了。
“良仪,您快回去吧,这雨又下大了,您身子娇贵,可不能被淋病了啊!”张公公劝道。
“陛下是从哪里被冲走的?你们顺着找了没有?”陶顔言声音都靠喊的,雨声太大,不得不提高声音。
“找了,来来回回找了两遍了。哎呀,这可如何是好!陛下啊!您若有个闪失,大周将如何是好啊!最大的皇子才四岁呢!”张公公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十分伤心。
“都是奴才不好,奴才就该死死的拉着您,不让您上前去!都怪奴才不尽心啊!”
“你先别哭了,走,带着我再去走一遍,可有独木舟,找几条独木舟来,沿途再去找,记住,多看看大树,看树上有没有人,还有漂浮的浮木,眼睛都睁大些,给我仔细找。”
大队人马在雨中搜寻,遇到落水的百姓,便顺便把人救了,送回安全地带,陶顔言撑着伞,睁大了眼睛往四处看,路面积水严重,屋舍倒塌,时不时会遇到一两个淹死的人。
陶顔言叫侍卫把尸体都打捞起来,全部送到一处集中放好,派专人看守,侍卫们虽然不知道陶良仪为什么这时候还要关心尸体的事,但是命令如山,还是照做了。
一行人一直找到傍晚,天都快黑了,还是没找到人。
陶顔言其实最害怕的就是人被冲远了,顺着河水顺流而下,这么大的雨,这么湍急的河水,想要生还几乎不可能。
但是她心里又隐隐约约抱着一丝希望,总觉得自己的运气不会这么差,刚穿越过来就死了夫君,总不至于年纪轻轻就要守寡了吧?
守寡还算好的,最怕的是太后和皇后以及众朝臣以照顾皇帝不周为由,把她们四个伴驾出巡的全都噶了,那才叫冤枉呢!
不知道趁乱跑路行不行?陶顔言心里不禁产生了这个想法。
从此隐姓埋名,浪迹天涯,做个小商小贩,苟到这辈子结束。
正在发愁间,她好像听到了谁在喊她。
顺着声音望去,一棵大树顶上,竟然挂着四五个人。
“有人在叫我,赶紧划过去!”那一声“顔言”她听得分外清楚,昨晚叫了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