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收回手,她弯唇一笑,“谢大人,开个玩笑,不要当真。”
谢肇厌眼眸微眯,淡声:“先吃饭。”
晚上膳食多清淡,温薏向来只用七分饱,她放下筷子,目光下意识看向谢肇厌。
谢肇厌侧眸,“想说什么?”
温薏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谢肇厌不禁上了手,他把人抱到怀里,捏了捏温薏的脸。
“这两日璟慕想你了。”
温薏眼眸微睁:“当真?”
谢肇厌睨着她,“这事我难道还会作假?”
这倒不至于。
温薏心中泛起丝丝密密的甜。
“那我明日去看她。”
谢肇厌下巴抵在她肩上,窗外渐渐刮起了风,温薏目光微顿:“谢肇厌,我想喝酒了?”
谢肇厌嗯声:“酒在哪?”
温薏眨了眨眼,两片长睫如弯扇划过,“上次在你府上喝的?”
谢肇厌眼眸渐深,抱着温薏就往内室而去。
温薏蹬了下腿,“你干嘛呀?”
谢肇厌喉间溢出一声轻笑,“不是想喝酒?”
温薏反应过来,正欲开口,谢肇厌就把她放了下来。
温薏心中天人交战,这个时辰去谢府,小家伙应该还未睡。
想到此,温薏心中变软,她很快选好了衣服。
谢肇厌还立在原地不动。
温薏目光不满,嘟囔道:“我要换衣服了。”
谢肇厌眉梢微扬,抱臂转过身,落下二字:“依你。”
身后动静很小。
谢肇厌平视着前方,墙上挂着一副春日赏景图。
少女姿态悠扬,慢步于山林间,如精如魅。
……
“谢肇厌,我好啦。”
谢肇厌转身,他幽深凤眸盯着女子笑颜,唇角勾起弧度,牵着她的手出了院子。
院子里几个丫鬟纷纷背过身,装作没看见。
很快谢肇厌就带着温薏翻出了府。
马车就侯在不远处的巷道里。
温薏全程没骨头似的靠在谢肇厌身上假寐,今日在外面耗费了太多精力,她方才沐浴时都险些睡着了。
温薏安心睡着。
谢肇厌吻了吻她额角。
很快到了谢府。
枳宁院里,小丫头还在与番薯玩,听到外面动静,她蓦地一下抬头,肉嘟嘟的小脸肉眼可见绽放出笑意,她很快就朝温薏奔来。
小丫头跑起来摇摇晃晃的,嘴里呢喃着娘亲。
温薏微俯下身,就把女儿抱进了怀里,怀里的小人香香软软的,谢璟慕还在温薏颈间蹭了蹭,对老父亲都很少这么亲昵过。
谢肇厌隐在光影中,看着母女俩相处。
他眸色几经变化,想起某个人,他眼中很快闪过厌恶。
温薏想要把女儿抱起来,可她动了动,就没直起过身。
温薏嘴角笑意微滞。
谢肇厌轻嗤一声,拎起谢璟慕后领就把小丫头抱到臂间。
谢璟慕乖乖喊了声爹爹。
谢肇厌嗯声,摸了下小丫头脑袋,“看吧,我没有骗你。”
温薏:“什么?”
谢肇厌另一只手牵着她进房,随口道:“一些你舍不得让她做的事。”
温薏看了眼还有些低落的女儿,轻声道:“没关系,璟慕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真的吗?”谢璟慕软声,又朝温薏伸出手。
温薏当然不肯伤女儿的心,于是伸出手。
谢肇厌眼神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然后对谢璟慕道:“可是怎么办呢?你爹我想抱你。”
温薏:……
小丫头嘟着唇,轻轻哼了一声。
铭烟与铭橘两个侍女捂唇笑着,进到屋内,小丫头就要沐浴了。
温薏打算进去一起。
谢肇厌动了动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盥室内不断传来嬉笑声,“娘亲,这是爹爹给我雕的小木马,还可以浮起来呢。”
“还有这个小鸭子,兔兔,猫猫……这些都是爹爹送我的。”
温薏嗯声,动作轻柔用软帕子擦拭着她身体。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眼中都含着笑。
很快小丫头洗完了,就被铭烟裹成了蚕宝宝抱出来。
小家伙指名道姓要让温薏给她穿衣服。
两个丫鬟也都退下去了。
温薏乐得与女儿独处,小丫头身上白白糯糯的,四肢像是鲜美的藕节,很有力道,无论是身体还是性格,都被谢肇厌养得很好。
全程,谢肇厌就在窗边软塌坐着,他指间握着谢璟慕的功课。
小丫头正被温薏擦着头发,小眼神控制不住往爹爹那处瞥去。
温薏一笑,“乖,功课写完了,你爹不会说你的。”
谢璟慕嗯声,然后埋在温薏胸口里,乖乖趴在她身上,任由温薏动作。
谢肇厌目光微抬,他盯着不远处的一大一小,指尖轻敲着桌面,眼中爱意宠溺。
今夜温薏来了,谢璟慕折腾了好一会才肯睡。
温薏心情极好,与谢肇厌去海棠园喝酒时,眉梢眼角都是软意,酒意之前,人就仿佛已经醉了。
她拉着谢肇厌手掌晃了晃。
“我问你。”
谢肇厌凤眸渐深,“大小姐,怎么了?”
温薏凑近过来,“当初你捡到了璟慕,没有查过是何人放的吗?”
没有查清,谢肇厌就把人留了下来,不是谢肇厌做事风格。
谢肇厌眉梢微挑,轻笑:“凡事总有例外。”
谢肇厌娓娓道来,当初不是没查,是那人行踪过于隐蔽,查了两三天没结果,这小丫头每日哭得谢肇厌心烦,后来谢肇厌就习惯了。
比起养猫养狗的,养个娃似乎更好玩些。
温薏慢慢哦了一声,她比谢肇厌半了半个脚步。
二人就这么走着。
一朵海棠花掉落在谢肇厌肩上。
温薏抬手就想拂去,结果谢肇厌一顿脚步,她就撞上了他坚硬背脊。
温薏嘶的一声。
“疼。”
谢肇厌:“我看看撞哪了?”
温薏指着额头,人总是在亲近之人面前,会不自觉地撒娇。
谢肇厌煞有其事,“肿了。”
温薏眼眸微瞪:“当真?”
谢肇厌勾唇坏笑。
温薏反应过来,一巴掌就落到了谢肇厌肩上,“你,闭嘴!”
谢肇厌:“那可不行。”
话落,就把人打横抱起快步去了亭子里。
海棠苑里风声不停,数朵花瓣垂落,落在了二人来时路上。
亭子里已经摆好了软椅与酒。
谢肇厌直接抱着人入座。
温薏提醒:“有两把椅子。”
谢肇厌一笑,“放多了。”
温薏:“……”
有人形靠垫,温薏也不在意,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谢肇厌给她递了杯酒。
“尝尝?”
那声音就在温薏耳边,热气喷洒在她颈间,温薏耳垂都红了。
她怀疑谢肇厌是故意的。
她一抬起头,菱唇恰好擦过他下颌。
谢肇厌挑眉,“大小姐,这么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