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薏掐着谢肇厌的脸,“那你们怎么待了一夜?”
“只有许昭月的宫人一面之词,群臣纷纷为废后求情,要求严查。”
温薏俯下身,趴在谢肇厌肩上,她轻哼一声:“不过担心自己家里也步赵家后尘罢了。”
温薏没多说,她从谢肇厌身上下去,扬了扬下巴,“你快去沐浴吧。”
谢肇厌眉梢微挑,眼眸漆黑盯着温薏。
温薏移开眼,嘀咕道:“你快进去,看我做什么。”
“在这等我,很快。”
温薏腹诽,她又不会走。
温薏躺在了方才谢肇厌坐的软塌上,昨夜没睡好,她闭目沉思赵瑛的事。
恐怕要不了多久,宫中就会多出第二位太后。
温薏昨夜没睡好,疲惫袭来,意识竟又昏昏沉沉的。
她又梦到了前世的琼林宴。
床幔里侧,两道身影起伏交缠着……
温薏前方似乎有团雾,她隐约只认清其中女子是自己,可另外一人……
温薏梦中如局外人一般,她紧盯着前方。
突然,那人露出了完整面庞。
温薏吓得顿时睁眼,她惊魂未定,面前竟还是梦中的人。
谢肇厌揽着她的腰,欺身往下将唇印在她面上。
温薏心中扑通扑通跳。
怎么回事?
梦中梦?
温薏睁眼一动不动看着谢肇厌。
男人动作微顿,直起身,眼眸微眯,“怎么了?”
温薏一掌轻轻打在谢肇厌脸上,“痛吗?”
谢肇厌:“怎么?新把戏?又去哪学来的。”
温薏面色古怪,“原来是真人。”
谢肇厌此时体内正有一团火,二人有一阵没一起了,他俯身堵住温薏的唇,辗转反侧,又一点点深入。
温薏喉间发出难耐的声音,她眼中一片水色。
谢肇厌紧扣着她的腰往怀里收,力道大得似乎要人嵌进身体里,再不分离。
温薏后颈微扬,如濒死的黑天鹅,美艳又极具脆弱感,不堪一折。
谢肇厌眼中温度攀升,他贴向那惹人处,交颈相缠。
明明只是一个吻。
谢肇厌身体反应却极大。
温薏把他推开,她好不容易喘过气,她看着谢肇厌,眉头紧了又紧。
谢肇厌自知理亏,把她搂进怀,拍着她背脊。
男人认错态度良好:“抱歉,是我过火了。”
温薏仍觉得不对劲,她抬起头来,直直盯着谢肇厌的脸。
梦中的人怎么可能会是谢肇厌?
怎么能是谢肇厌呢?
难道是即将和他成婚了,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可她脑中有个想法打不住。
如果那日真的是谢肇厌,那璟慕就是她亲爹?
看温薏脸色越来越古怪,谢肇厌也收了脸上表情,不禁肃色,“怎么了?”
他声音还有风月后的沙哑。
温薏深呼吸一口气,她双手握着谢肇厌的脸看来看去。
梦里的人怎么看都是他。
她对前世琼林宴除了宫殿里的事外,并无其他的印象。
宴席之上,她也许见过谢肇厌。
她记不得了。
如此关键,竟被她遗忘了!
温月脸上出现懊恼表情。
谢肇厌包着她的手,沉声:“温薏,告诉我。”
温薏抿了抿唇,轻咳一声,“算了,没什么。”
谢肇厌眼眸一眯。
温薏作势就准备跑,结果被谢肇厌拽回怀里。
一个吻再次袭来。
温薏从来没想到一个吻竟然能吻得如此有失体面!
温薏身子发软。
她靠在谢肇厌怀里,半天没缓过来。
谢肇厌:“说不说?”
温薏嘴硬,“没什么事,我就是梦到你在梦里面追杀我。”
谢肇厌:?
谢肇厌微笑,“大小姐,做人得要有良心。”
“我哪里没良心了——”
话还没说完,就再次被谢肇厌堵住。
温薏深吸一口气,瞪着谢肇厌,看得人心中发软,恨不得再来一次。
谢肇厌把人懒懒圈在怀里,长腿压住温薏,以防人跑了。
“梦里,我怎么追杀的?”
温薏随口胡诌:“就是你提刀进了一处宫殿里,后来我就醒了。”
谢肇厌面色微变,他垂目盯着女子面颊。
温薏的话,定与她从前有关。
谢肇厌低语了一声小骗子,然后就在她脖间落下一个吻痕。
力道带着微微刺痛。
温薏推开他脑袋,“谢肇厌,你属狗吗!”
谢肇厌退开些距离,他随手拽开领口,露出锁骨……
“那你来?”
温薏难以置信瞪了谢肇厌许久,然后低骂他一句不要脸!
谢肇厌眉间一笑。
这时外面传来动静,是谢璟慕来了。
温薏给了谢肇厌一个眼神,二人姿势坐端正。
小家伙迈着两条短腿进了屋。
温薏面上一笑,“璟慕。”
谢璟慕见到温薏,面上咧出个笑来,张口就唤了声,“娘亲。”
温薏身形一愣。
她眼眶红了。
温薏当即把小家伙抱到怀里,亲了亲她发顶,喉咙还有些哽咽。
她努力平复着情绪,可眼中控制不止溢出湿意。
温薏嗓子发颤,“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谢璟慕还没察觉出异常,不停往温薏怀里钻,“爹爹说,你们要成婚啦,你就是我的娘亲呀。”
看着女儿大又亮的眼眸,温薏又吻了吻她额头。
还有五个月,她就能每日都陪着小璟慕了。
谢肇厌盯着温薏侧颊,目光微沉。
温薏对胖闺女,不正常。
谢璟慕抬起脸,想起来被自己忽略已久的老父亲,于是又唤了声:“爹爹。”
谢肇厌勾了勾手指。
谢璟慕装作没看到,轻哼一声,继续坐在温薏怀里。
“谢璟慕,你重。”
温薏瞪他。
谢璟慕哼声,“娘亲说我不重的。”
谢肇厌看着二人若有所思。
小璟慕出声,“娘亲,你们方才在玩什么呀?”
温薏脸色一红,“这……你问你爹。”
胖闺女朝他看过来。
谢肇厌唇角微抿:“谈论正事。”
谢璟慕好奇:“什么正事,我也要听。”
温薏:“……”
她听不下去这父女俩的你一言我一语了,她起身去了盥室,洗了把冷水脸,脑中纷繁复杂的思绪暂且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