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肇厌最后送温薏回了温府。
玉枫阁内,温薏下逐客令:“谢大人,你可以走了。”
谢肇厌立在博古架边,最后出言解释:“我与成王,只是有些亲戚关系,不过不甚重要,不必影响你的判断。”
温薏抿了抿唇,她下巴微抬,“知道。”
谢肇厌嗯声,“聘礼我已经准备地差不多了,等到过几日,我就来请人上门来做媒了。”
温薏红唇微启,“这么快?”
谢肇厌眼眸微眯,“你怕了?”
明知是激将法,温薏还是中计了,她抱臂冷笑,“当然不可能。”
谢肇厌眼神满意,“那就等我上门。”
温薏没再跟谢肇厌贫嘴,也不想再搭理谢肇厌,今晚给她的冲击实在太大,她到屏风后脱了衣服,换上袍子,又去盥室仓促洗漱。
等她出来时,谢肇厌还在屋里,继续维持刚才的动作,眼神幽幽盯着她。
像极了山林中,意欲扑人的野狼。
温薏掀被上床,她放下床幔,背对床内侧。
外间没传来动静。
温薏心中轻叹了声气。
按照谢肇厌的城府,完全足以蒙蔽自己的身份,可就如此坦诚地暴露出来。
一切摆在温薏面前。
容不得她反悔。
她也不能后退。
温薏双拳握紧,气得揪紧了被子。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动静。
温薏听到床幔被掀开的动静,一个宽阔的怀抱自身后揽住她。
温薏侧眸,“你不是已经走了?”
谢肇厌眉眼有丝无奈,“大小姐还在气头上,万一我要是走了,某些人反婚怎么办?”
温薏:“你!你给我下去!”
谢肇厌身上只剩中衣,他就这么大喇喇躺在床上,长手长脚占了温薏大半张床。
屋内光线昏暗,更衬得谢肇厌眉目温柔,他吻了下温薏额角,“好了,睡了。”
温薏正要说话,谢肇厌就又低了下头。
“说一个字,亲一下。”
温薏:“谢肇厌!”
谢肇厌一笑,吻了三回。
“扯平了。”
温薏捂着自己嘴巴瞪着他。
谢肇厌也不想真把温薏惹怒了,他拍着她背脊,就像幼时哄谢璟慕那样。
“睡吧。”
折腾了一晚上,温薏闭上眼。
感官四周都是谢肇厌的气息与触感。
她心中叹了声气。
算了,就这样了吧。
翌日一早。
温薏醒来时,她人正缩在谢肇厌怀里。
……严丝合缝。
她猛地一下坐起身。
谢肇厌睁眼,拧眉:“做噩梦了?”
温薏摇头,她轻咳一声,“你今日不进宫?”
这几日朝廷上下官员都忙。
主要两件事。
一是曹家与赵家的滔天大罪。
二是明安帝寿辰。
谢肇厌单手抵着额头,“不着急。”
明日温薏就要去秦府,她今日还得做些准备。
见温薏直接越过他下床,谢肇厌也起身了,他给温薏拿了件袍子披上。
“大清早的,你找什么?”
温薏正立在博古架边的梳妆镜前,镜子是温氏商行送来的西洋镜。
清楚照出二人身影。
郎才女貌……如胶似漆,十分般配。
温薏脸下忍不住发热,她把人往后一推,推开镜中范围,至少温薏看不见了。
谢肇厌冷笑:“行啊,昨晚把我当暖炉,天一亮起床就把我丢了。”
温薏开抽屉的动作一顿,“谢肇厌!”
男子一身中衣,身高腿长地立在那,深邃如玉的面容还带着刚睡醒的不满,让温薏生出了一种婚后错觉。
她摇了摇头,“你别吵我,我找你之前给我的毒药。”
谢肇厌没跟她再插科打诨,“明日用?”
温薏嗯声,找到了抽屉里的药包。
“我先提前准备好,万一明日就用到了。”
谢肇厌:“杨舟杨帆都不在你身边,明日你如需要,我让冷舫易容过来。”
温薏摇头,“不必了,我有小满他们。”
谢肇厌眼眸微深,温薏又要瞒他了。
男子轻叹一声气,“罢了,我还是先筹备婚礼吧。”
温薏轻哼一声,嘴角控制不住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