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笑着回道:“我与师父离开了一段时间。雷爷爷,我今天找你来是想问问你知不知道十六年前,我是如何到黎贡山上的虎穴的?”
蟒蛇沉思了片刻道:“你是被白虎叼回来的。”
“具体是哪一天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那天,白虎不知道从哪里叼回来一个婴儿,由于婴儿发出的啼哭声在寂静的山谷很突兀,所以我们很多小动物都注意到了。”
“我们都以为白虎会将你吃了,没想到,过了一段时间,竟然看见你跟着白虎生活。”
“后来,你师父带走了你,我们就很久没有见到你。几年后,你与你师父回到了幽若谷,我们才再次相见。”
云舒又问:“白虎将我带回来的时候,您在附近见过人类吗?”
蟒蛇想了想,摇摇头。
云舒眼中闪过失望,“那您有听什么动物提起过人类在山上产子吗?”
蟒蛇努力回想了一下,突然说:“我想起来了,当时有几条蛇说有个女人在山洞里产仔,流了很多血。”
“对,流了很多血!所以将他们吸引了过去。”
“后来,好像又来了许多人,那个女人生完孩子就跑了,将孩子留在了山洞里。”
“那个孩子身上有着令动物敬畏的气息,所以它们没敢靠近。”
想到什么,雷爷爷突然看着云舒说:“那个孩子应该不会是舒丫头你吧?”
云舒点点头说道:“很可能就是我!”
然后,她急切地问道:“那您听说过那个妇人后来去哪里了吗?”
雷爷爷摇摇头,“不知道,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云舒的情绪有些低落,她低声对蟒蛇说:“谢谢你,雷爷爷!”然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崇云一直站在云舒身旁,没有说话。
他之前听说云奕尘救了云舒的地方是一个虎穴,就有所猜测,可能阿勒馨是在山上生下了云舒,为了躲避刺客的追杀,自己引开了刺客,留下了云舒。
刚刚生产完的阿勒馨,面对着训练有素的杀手,有多少生还的机会?
想到某种可能,崇云的心持续下沉再下沉。
然而,云舒却不想放弃。
她转头对崇云说:“尊主,我们能不能在黎贡山四周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村落,也许我母亲……”
崇云看着云舒期待的眼神,点点头。
二人即刻动身前往黎贡山四周探寻。
一路上,云舒的心情忐忑不安,她既期待能找到关于母亲的线索,又害怕最终会失望而归。
他们走过崎岖的山路,穿过茂密的森林。
然而,一天下来,却毫无收获。
夜晚,他们在山脚下的一个小村落里借宿。
云舒疲惫地坐在床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沮丧。
崇云轻声安慰道:“别灰心,我们明天继续找。”
第二天,她们又继续在黎贡山另一侧寻找。
这次,他们见到了一个大约有一百户人家的村落。
村口,有几个小娃娃在玩耍。
云舒走到他们身旁,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孩子们,你们好啊!”
几个孩子看见陌生人并不害怕,他们好奇地打量着云舒问道:“姐姐,你要找谁啊?”
云舒从怀中拿出张画像,画中正是失踪前的阿勒馨。
云舒将画像打开,请孩子们看,“姐姐想找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几个小娃娃凑近画像,争先恐后地看着。
其中一个年纪约七八岁的小姑娘一只手挠了挠头,有些不确定地说:“我看着这画里的人有点像云阿婆。”
另外几个小孩点头,赞同地说:“对,像云阿婆,只是云阿婆更老一些!”
云舒与崇云闻言眼前一亮。
云舒激动地拉住小姑娘的胳膊,问道:“那云阿婆住在哪里呢?”
小姑娘指了指村子里的一个方向,说:“云阿婆就住在那边的屋子里。”
云舒和崇云赶忙道谢,朝着小姑娘所指的方向走去。
来到云阿婆家门院门外,云舒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问有没有人。
这时,房门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两个十岁左右的孩子,两个孩子身后跟着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云舒与崇云看到女人的容貌时同时激动得红了眼眶。
不用再问了,这个云阿婆就是阿勒馨没错了,因为她的样子与云舒至少有六成相似。
云舒眼中闪着泪花,看着不远处的女人,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吗?
她还活着,真好!
阿勒馨正在与两个孩子讲话,感觉到院外有人,抬头看了过来,正对上崇云的眼睛。
崇云目光复杂地看着面前的“母子三人”。
他与舒儿是来晚了吗?
馨儿又嫁人生子了?
他心中闪过无数个疑问。
这时,阿勒馨身后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阿云,怎么了?你们怎么都停下了?”
闻言崇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
随着话音落下,阿勒馨身后走出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
老人也发现了崇云与云舒,疑惑地问:“你们是什么人?到我家有什么事吗?”
崇云直视着阿勒馨的眼睛,问:“阿勒馨,你还记得我吗?”
阿勒馨眼中闪过疑惑,开口说道:“这位老爷,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阿云,不认识你。”
闻言,云舒脑海中出现一个念头,难道母亲失忆了?
联想到这些年她音信全无,云舒进一步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云舒打断了正要开口说话的崇云,笑着道:“请问您是云阿婆吗?”
阿勒馨不解地点点头。
云舒又看了眼将阿勒馨围在中间,成保护状的三个人,笑着对阿勒馨道:“我可以单独跟你说几句话吗?”
阿勒馨看了眼身前的苦伯和两个孩子,点点头,然后转身对身旁的三人说,“我去去就回。”
说完,朝着云舒的方向走去。
两个孩子想追出来,云舒笑着说:“我们就在不远处,说几句话,很快就回来!”
闻言,两个孩子才停下了脚步。
云舒将阿勒馨带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崇云并没有跟过来。
云舒拉着阿勒馨坐在树下的石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