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文涛解毒的三个疗程结束了。
这日,钱大夫依旧与云舒一起为文涛诊脉。当摸到文涛沉稳有力的脉搏时,钱大夫不得不承认,云舒确实将文涛治好了。
他向云舒行了一礼:“二丫姑娘确实医术了得,在下自愧不如!”
“钱大夫客气了,文公子之前所中之毒确实不易察觉。”云舒谦虚地回礼。
文夫人欢喜地拉着云舒的手,“二丫姑娘,我弟弟的病真的治好了吗?”
云舒笑着点头,“是的,文公子的毒已经解了,我留下一个调理的方子,再服用五日便可与常人无二。”
文馨简直不敢相信,困扰了外祖父和她这么久的问题,就这样解决了?
许照命人取来五张一百两银票,文馨亲自将银票交到云舒手中。
“这是当日我家老爷悬赏的银钱。”
接着,她又接过身后丫鬟手中的一个首饰盒,交到云舒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云舒忙推脱,“文夫人,这太多了!我家公子的病,也用了不少药,之前就说好了,我家公子的药钱从诊金里扣,再加上我们这些时日在府上也多有打扰。”
文夫人:“你家公子本就是替我家文涛试药的,再说药钱有几个钱。你可是救了文涛的命呢,他的命可比这黄白之物贵重多了,你就收下吧!”
云舒看了眼赵宥澂,见他点头。云舒便未再推脱,将首饰和银票装了起来。
二人简单收整了这几日许府为他们准备的衣物,背着包袱,与许大人、文夫人、文涛等人挥手告别,离开了府衙。
文夫人本想命马车送他们,被云舒以还有些私事要办为由拒绝了。
不出云舒所料,余敬业一直派人盯着府衙的后门,见他们二人单独出来,立刻跟了上来。
云舒拉着赵宥澂大步走在街上,佯装不知道后面有人跟着。
二人先去酒楼定了一桌饭菜,又去酒馆买了二十坛好酒,让他们送到余家商行老板家。
还别说,酒楼和酒馆还真知道余敬业他们住的地方。
于是,云舒就跟酒馆的小厮一起来到了余敬业等人在云城的聚集点——那处三进的院落。
酒馆送货的小哥上前敲门,“送酒的!”
小厮将门掀开一条缝,道:“我们没有订酒啊?”
云舒向前走了一步:“小哥,酒是我订的。”
今天当值的小厮刚好认得云舒他们二人,忙去回禀余敬业。
余敬业没想到他二人还会自投罗网,直叫神奇。
他带着一群人,呼呼啦啦来到门口,正好酒楼的饭菜也到了。
云舒:“余大哥,这次多亏兄弟们,我和我家公子才能来云州见见大世面,我们订了一桌酒席,略表谢意。”
余敬业:“没想到,二丫姑娘年纪小,却是个敞亮人!好!好!来,李公子,里面请!”
余敬业上前勾着赵宥澂的肩膀,将他带进院中。云舒紧随其后。
院中,众人抬来几张木桌拼凑在一起,很快上面就摆满了热气腾腾的佳肴,香气四溢。
余敬业招呼着手下们纷纷落座,脸上洋溢着意外与欢喜。云舒与赵宥澂被请至上座,她环视四周,心中暗自盘算。
“余大哥,这些日子承蒙照顾,我敬您一杯。”云舒举起酒杯,言辞诚恳。
余敬业笑着喝下杯中酒。
赵宥澂亦是面带微笑,与余敬业等人碰杯,气氛一时之间显得格外融洽。
……
酒过三巡,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云舒见时机成熟,便轻启朱唇,缓缓道:“其实,我们此行除了感谢之外,还有一事相求。”
余敬业:“何事,但说无妨!”
得知云舒真将文涛的病治好了,余敬业在心头开始重新评估这二人的价值。
如果将他们二人卖去青楼楚馆,就是几百两银子。
但是若能够收服她们,为自己所用,也许能创造更大的价值。
云舒:“我二人想借余大哥的马车一用。”
余敬业:“你们借马车做什么?”
云舒向余敬业靠近了几分,轻声在他耳边说:“趁着夜黑风高,运尸体!”
余敬业:“你?~”他突然发现,他无法再开口说话了。
几乎是一瞬间,刚刚还人声鼎沸的院子,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静得落针可闻。
余敬业等人或瘫在桌子上,或瘫在地上,均是一动不动,只有还在转动的眼睛说明他们还活着。
余敬业趴在桌上,他身旁的酒杯被打翻,酒洒了出来,顺着桌边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听着酒滴落的声音,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面前浅笑如昔的云舒,眸中满是震惊。
这就是传说中的,玩了一辈子鹰,最后被鹰啄瞎了眼睛吗?
他不愿意承认,却不得不承认,这次他们栽了,而且栽在了一个黄毛丫头手里,是他大意了。
赵宥澂看着一地横倒竖歪的劫匪,看了眼淡定自若的云舒:“云舒,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这么多人,如果都运出城,有点麻烦。”
云舒想了想,如果有化尸水就好了,可惜师父不让她研究那东西。
“我已经将这一个月收集的余敬业等人杀人越货、打家劫舍、逼良为娼的证据留给文涛了,我们走后,他应该就能看见,相信许大人会处理他们的。”
云舒在院子中转了一圈,“别人可以交给知府大人,余敬业他们八个,我们带走?”
云舒在余敬业等人身上搜罗了一番,找到了出城的通关文书,一些银票,还有几两碎银。
赵宥澂从马厩将马牵出来,套好马车。这技术还是来的时候跟老三学的。
准备好马车,赵宥澂去放杂物的库房找了几条大麻袋,将余敬业、老三与猴子等人装了起来,一人一条麻袋,塞进马车。
为了掩人耳目,云舒找了些布匹放在马车里。又拿着余敬业的钥匙,打开了放银钱的库房,将银票尽数装走,又顺走了几件看得上眼的珠宝玉石。
忙活了一阵。眼看就到一更天了,云舒换了一身小厮的衣裳,在自己和赵宥澂的脸上抹了一把锅底灰,赶着马车,向城门驶去。
城门的守卫上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么晚了,你们出城做什么?”
云舒立刻将手中的几两碎银塞进对方手中:“回官爷,我们是余家商行的,最近日子好,成婚的人多,下面的绸缎铺子要货要得急,我们只好晚上走,争取赶在天亮前能送到。”
守卫掀开马车门帘,向车内看了一眼,见里面确实堆满了布匹,这才抬手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