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电话对面的江云宁看不到,但林凡还是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我可没让你在这阴阳怪气啊,就算这是馅饼我也不稀罕,如果是陷阱的话,我也不怕。”
“如果是馅饼自然没什么好说的,可如果是陷阱的话,你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
“怎么说?”
“对付你这个局长,张德开可没这么大的胆子。”
言尽于此,林凡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第二天江云宁一早便来到农业局,在旁人眼里,时隔一个星期,她终于来上班了。
临下班时,林凡接到一个电话。
“林局长,我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您人呢?”是老郑打来的。
林凡说:“哦,我今天有点忙差点忘了,那个你直接来我办公室吧。”
不多久,老郑来到办公室。
“林局长,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件事……”
“老郑啊,不是我不念旧情看,实在是这件事不好办啊,毕竟食堂新来的几个人这几天干的都挺不错的,这个时候贸然赶他们走,不合规矩啊。”
老郑赶忙说:“不着急,我也知道这件事不能让林局长您太为难,这样吧林局长,我先在家里等着,您这边有了消息再告诉我。”
说完老郑就很识趣的离开,林凡特地瞄了一眼,发现了桌上留下的一个信封。
他轻笑一声,拿着当天的报纸和信封来到江云宁办公室。
“这是老郑留下来的,没有跟我明说。”
江云宁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档案袋,将今天的报纸和信封放了进去,准备密封的时候说:“怎么?不看看里面有多少钱?”
“别闹了,对了还有件事汇报,铜梁镇那边的整改已经差不多了,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林凡严肃道。
“资料方面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明天我要去其他乡镇考察地质情况,铜梁镇那边的事就麻烦你去办了。”一边说着,江云宁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林凡无奈地耸耸肩说:“哎,命苦啊,这种冲锋陷阵的脏活累活都是我来干啊。”
江云宁翻了个白眼没有接话,转移话题道:“对了,小刘那边的考试还有两天要开始了吧,这对他来说是大事,这几天别让他分心了。”
“放心吧,食堂这边的事已经安定了,具体的事情也跟我交接过,我两天前就让他专心备考了,这次考试如果通过,我们就多了一名战友了。”
……
晚上八点,青阳县街头一家饭店内。
“张主任,你交代的事我都已经做了,你答应我的事……”
“放心吧老郑,我们多少年交情了,这点事包在我身上。”张德开脸色有些泛红,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
“我自然相信张主任,我干了!”老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时有个人走了进来,说:“张主任,有人来了。”
张德开脸色立马严肃起来,对着老郑说:“老郑,我请的重要的人来了。”
“我懂,我懂。”
老郑站起身,退出了房间。
片刻后,一个人走进了房间,张德开立马点头哈腰的迎了过去。
……
第二天一早林凡来到铜梁镇农业局。
“林局长您来了。”林耀海客客气气的把林凡迎到办公室。
林凡摆摆手说:“我不喜欢这套,咱们直接说事吧,这是农业局刚拟定的新政策。”
经过前段时间的接触,林凡发现林耀海是个为人正直,心思放在百姓身上的人,林凡也从他这边学到了不少关于农业领域的知识以及对政策的理解。
“明年种植优质水稻?林局长,这可不是小事啊,精细水稻对地质的要求十分高,说来惭愧,我在铜梁镇多年,并没有对所有地质考察过,所以并不敢确定此政策是否可行。”
林凡点头道:“精细水稻的主要产地并非我们这里,所以也犯不着花无谓的时间去考察地质,现如今有一点可以确定,铜梁镇地质普通不适合种植玉米,所以这个政策需要改,由于之前是种植稻米的,再改回稻米显得有些多此一举,倒不如直接安排精细水稻。”
“可是……”
林耀海还打算说什么,林凡打断道:“林主任放心,一切责任我们农业局会负责,我需要你配合我实施这个新政策。”
具体的细节和理由,林凡没有多说。
包括他已经对铜梁镇地质考察过这件事,他也没有告诉林耀海。
尽管林凡态度如此强硬,林耀海还是皱着眉头说:“林局长,就算上头有人担责,我也不能贸然做这种事,我不怕承担责任,但不能因为不合理的决策,让铜梁镇百姓遭殃。”
“种植精细水稻不比种植玉米,说句不好听的话,种植玉米有容错性,即便最终产量不如从前,不影响这里的田地种植其他农作物。”
“可种植精细水稻需要现在开始做准备,将天地灌溉为水田,一旦最终产量不行想要改的话,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那这一年的时间整个铜梁镇可就颗粒无收了。”
“对不起林局长,我实在不能拿铜梁镇这么多百姓开玩笑。”
听完林耀海的话,林凡欣慰的点点头说:“林主任,你是个称职的好干部,既然你能说出这番话,那我就给你透个底。”
“第一,我已经对铜梁镇大部分田地勘测过,实不相瞒这里的地质还未达到种植精细稻米的普遍标准,但也不是不能尝试,你需要做的是带领铜梁镇百姓研究种植出好的水稻,不过也不要有心理压力,政府会保证农民的利益,不会因为决策的错误让农民承担后果。”
林耀海打断道:“等一等林局长,我不是很理解,既然已经检测过地质,这里不是种植精细水稻的好选择,为何政府还要耗时耗力呢?”
“因为时代需要发展,科技需要发展,农业自然也需要发展,总要有人摸索着石头过河吧?我们享受了太多前人摸索过河的经验,为什么自己不能成为过河的先驱呢?”
闻言,林耀海浑身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