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林凡皱起眉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云宁无语道：“什么叫幺蛾子，怎么说话呢。”
林凡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总觉得她想出来的是馊主意，但还是问：“啥主意？”
只见江云宁缓缓伸出两根手指，说：“懒政！”
“懒政？”林凡目光中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
铜梁镇，后岗村。
“明天应该可以换地方了吧。”
江云宁点点头说：“铜梁镇各乡村的地质检测数据都统计完了，一共花了七天的时间，按照这个速度的话，估计将整个青阳县地质检测完，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倒是没必要每个地方的地质数据都要检测，毕竟有些地方靠得近，基本上土质是一样的，但想要得到有说服力的数据，至少也要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自那天去县委开完会之后，江云宁就没有再去过农业局，林凡则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在其他人眼里根本不知道这两个新来的局长和书记到底在干什么。
暗地里，江云宁开始勘察青阳县各乡镇的土地数据。
“对了，那个张德开。”江云宁提醒道。
林凡回应道：“哦，大概两天前刘波就跟养猪场的王老板混熟了，已经从王老板那里了解到他跟张德开的暗中利益联动，包括那些给农业局食堂提供菜品的商贩，也都被刘波找了出来，你猜猜看，那些人每年给张德开多少钱。”
说话间，林凡还挑了挑眉毛。
见状，江云宁还特地往大的金额猜道：“五万？”
“倒是没那么多，最多的每年给四万。”
江云宁松了口气，但意识到不对劲，诧异道：“等等，最多的？什么意思？”
“米面粮油，猪肉，羊肉，鸡鸭，蔬菜，水果，豆制品等等，卖菜的也有各自的分类，但凡给农业局食堂提供食材的，都需要经过张德开的同意，据我所知最多的是米面粮油，每年要给张德开四万块钱的回扣，其他的一般在两万左右。”
“好家伙！这一年光是吃回扣不得吃至少十几万啊。”江云宁惊呼道。
一个最多只有几十人吃饭的农业局食堂，光是采购食材这一块，每年就有十几万的空缺，那些浪费掉的食物还能卖给养猪场，这里里外外前前后后加起来。
光是食堂这一块，浪费掉的钱就足以让人惊掉下巴。
况且整个利益链是完整的，不可能只是张德开一个人收益，首先之前食堂的那些员工，张德开肯定要给他们一些好处。
不过这些还都是小头。
林凡沉声道：“你觉得，张德开一个办公室主任，他敢这样吗？”
“你想说，张德开还不是利益最顶端的人？”江云宁脸色更凝重了。
“就算没有利益输送，但张德开一个办公室主任能在农业局只手遮天，大概率也是有人默许的，所以我暂时没有动他，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林凡解释道。
江云宁点点头说：“确实，先别管那么多了，继续做该做的事吧。”
下午时分，林凡按照惯例去一趟农业局准备结束一天的工作。
还没到门口就被人拦住了。
“林局长。”
“咦，郑师傅？你怎么来了，找我啊？”
来者正是食堂之前的厨师老郑。
他四下看了一眼，把林凡拉到旁边的角落里，说：“林局长，那个我家里的事已经处理完了，您看我能不能回到食堂里上班啊。”
“还有老刘和老李，她们也都想回来这里上班。”
老刘和老李也是原来在食堂工作的阿姨。
距离他们辞职已经过去十天多了，之前张德开给了他们承诺，保证用不了几天就能把他们喊回来，可到了现在也没个消息。
找到张德开询问后才得知，这件事张德开已经做不了主了。
所以老郑才特地找到林凡。
林凡皱眉道：“呦，郑师傅，这件事可能不好办啊，新来的厨师做的挺好的，而且目前食堂的人员也齐全，没有空位啊。”
“林局长，您看能不能想想办法，我这一家老小也等着我工作呢。”
一边说着，老郑拿出一个信封往林凡手里塞。
“郑师傅你别这样，食堂人员数量是规定好的，我也不能胡乱做主。”
“哎呦林局长，您就看在我在食堂工作多年的份儿上，通融一下吧。”
见老郑还在坚持，林凡皱了皱眉头说：“郑师傅，你要继续这样我可不高兴了，你这不是害我吗？再说了我虽然是局长，也不能利用职权给自己行方便啊。”
老郑再次压低了声音说：“林局长，你先收下，如果你能让我和老李老刘回到食堂，不仅我们每个月的工资拿出二成给你，而且我还能告诉你非常有用的消息。”
“消息？什么消息？”
“林局长，我知道你可能看张德开不顺眼，我在农业局食堂待了这么长时间，或多或少知道一些他的秘密，这些消息对你应该非常有用。”
有点意思，林凡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但他可不是初入社会的小白，不可能轻易相信别人随口说的话，于是试探道：“关于哪方面的？”
“总之对您肯定有用就是了。”
犹豫了几秒钟，林凡说：“这样吧，你明天这个时候再来找我。”
“好好好，那林局长您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目送老郑走远后，林凡才走进农业局。
办公室里，王晓芳已经等候多时。
“林局长回来了啊，这里是铜梁镇农村局最近的整改计划反馈，目前来看大多数百姓们都挺满意的，不过还是有少部分百姓不高兴，您看看还有什么要修改的。”
“我看看……”
半个小时后，王晓芳拿着修改后的方案离开办公室。
林凡则拿出手机给江云宁打了个电话，把老郑来找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哦？这倒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是啊，站在一个普通中年大叔的立场，大概率不会这样才对啊。”
“所以你觉得，这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还是陷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