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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阳王府】

“主子,您这些日子,似乎精神一直不大好,可要属下出去请个大夫过来给您看看?”庚辰端着孟章的药站在床前,看着孟章带了一分苍白的脸色,眼中不由地溢出一丝忧虑。

孟章接过庚辰手中的药,朝他投去了一抹安抚的微笑,慢慢的搅弄了一下碗里褐色的药汁后,一饮而尽,“不必麻烦了,想来是因为冬天到了,身子有些困乏罢了! 你知道的,我素来身子弱,受不住寒气,大概是因为这个吧!”

庚辰点了点头,虽说被孟章安抚下来,可看着似乎又昏昏欲睡的孟章,眉头还是拧了起来。他小心翼翼的将孟章半靠的身子重新扶下来,又仔细的替他盖好被子,这才退了下去。临出房门前,庚辰还是不自觉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显得分外羸弱的孟章,心中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去找个大夫过来看看。

另一边,苏洛在得知孟章最近身体不适的时候,手中拨弄佛珠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他看着面前的佛像,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可别怪我心狠,我这都是为了堃儿。只是暂时的虚弱而已,待到堃儿大婚这件事做完,我一定不会再干涉你们。怪只怪,你实在出身卑微,帮不了堃儿。”

苏洛下手的隐蔽,又加上孟章本来就是一贯体弱,所以仲堃仪压根不知道,孟章如今的虚弱是自己的爹爹在暗处动的手。他只是看着孟章一天天苍白的脸色急得不行,府中太医也不知请了多少,都是只会说孟章生性体弱,也查不出来任何痕迹。庚辰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决定私自送信给慕容离,请他想想办法!

“堃儿,孟公子还是这般体弱吗?”苏洛坐在上首,抿了一口茶碗里的茶水,看着仲堃仪最近消瘦的面容说道。

仲堃仪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孟章这是怎么回事,去年冬天好像也没有这么严重啊!可府中不知请了多少大夫了,就是没有查出来为什么,这让仲堃仪最近是吃不好,睡不好的。

苏洛状似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手中的佛珠,故意犹豫了一下才说到,“我昨天去皇觉寺祈福,仔细的问了一下无妄大师,他倒是说也许知道原因。”看着仲堃仪猛然抬头看过来的眼神,苏洛笑了笑,这才慢悠悠的说到,“大师说,你是一国之君,身上气运非凡,而孟章身份卑微,又生性体虚,自是承受不住这般恩泽,所以才……”

仲堃仪听完,半天没有说话,只是眼中似有痛色,“是我害了章儿?”而后突然想起来什么,“爹爹,大师有没有说什么解决之法?”

苏洛状似为难,看着仲堃仪说到,“说倒是说了,只是……大师说,你得找几个门户高的姻缘,分一分恩泽,这样,也许能使孟章好起来!”

仲堃仪沉默了,他知道,自家爹爹还是想让他娶亲,只是,如今的他,却没有了拂袖而走的干脆利落。每每一想到孟章躺在床上虚弱苍白的脸色,仲堃仪的心就跟千万根针扎一样,细细密密的疼着。他怕,怕大师说的这件事是真的,无论如何,他赌不起。

在一阵长长久久的沉默之后,仲堃仪闭上了眼睛,语中带了一分冷漠,“我应了!”仅仅三个字,只见仲堃仪突然松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好似瘫在了椅子上,半晌没有说话。

苏洛却没有顾及这些,只听得仲堃仪终于同意了,连忙高兴的站了起来,准备去给仲堃仪张罗。听着苏洛渐渐远去的声音,仲堃仪将头慢慢的埋在了臂膀之中,半天不曾动弹……

【玉衡王府·重华苑】

自从上次与公孙钤撕破脸之后,陵光便再也不得出这重华苑,他与公孙钤的关系,也降至了冰点。好在他知道顾十安已经赶往玉衡,也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事,只每天坐在书房里为那个孩子抄写着经书。

“主子,天权那边来了一封信,只是,这信不是从我们的渠道而来,属下不敢擅自打开。”庚寅拿着一封信,走到陵光面前。

陵光皱了皱眉,天权送信给他?难不成是阿离?“拿来给我看看。”说完接过信件,一边打开一边问道,“既然不是从我们这边而来,那可曾查到是什么渠道送来的?”

庚寅摇了摇头,“不知!”

陵光拆信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庚寅,心中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展信一看,只见信上语句言辞犀利,句句矛头直指慕容离身份一事,陵光眉头皱的愈发紧了,他没想到,阿离的身份居然被人发现了,只是不知道,这封信的幕后之人到底想做什么! 陵光继续看下去,信上还说,天权王执明已经知道慕容离心怀不轨,暗中挟制与其。看到这里,陵光脸色大变!

正所谓关心则乱,一听到慕容离被挟制的消息,陵光来不及思考过多,只看着面前的庚寅,眉头紧锁的说到,“庚寅,你马上联系天权的暗线,探明这封信的真假,问清楚阿离最近的情况! 还有,查清楚这信是谁送过来的,他到底又想做些什么!”

“是!”庚寅领命,正要退下之际,又被陵光叫住,“等等!“

陵光走到庚寅面前,神情凝重的看着他说到,“我不放心其他人,你亲自去一趟天权,探清楚阿离的现状。无论这封信是真是假,幕后之人又想干什么,都要把事情处理结束!”

庚寅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着陵光,“可是主子,您身边现在只有属下一个人,若是属下去了天权……将军说过,属下不能让您一个人!”

陵光摆了摆手,无甚在意的说道,“无妨,再怎么说,这里也是堂堂的玉衡王府,本王在这里不会有事儿的,现在还是阿离那边要紧,你去吧!”看着陵光十分坚决的样子,庚寅犹豫了许久,这才应下退了出去……

【天权王府】

“王上,玉衡那边收下了信件,而且属下暗自盯梢,陵公子确实派了暗卫潜进了天权。”

执明看着手中的信件许久,手指不自觉的狠狠的将信件攥了起来,半晌没有反应,只觉得一种被愚弄的悲哀与愤怒慢慢袭上心头。“慕容离,原来,你真的只是一个细作!”

他猛的拂开桌上的镇纸,眼前不自觉的闪过子煜与太傅这些年的陪伴,闪过当初威将军兵临城下之时的浴血奋战,闪过与慕容离相识相知的一幕又一幕。他不知道,自己对于这个,害死他尊师挚友满心算计的慕容离,到底该怎么做。他只是跌跌撞撞躲到了为太傅子煜设立的灵堂里,看着满堂的缟素以及桌上的两尊灵位,执明心中的悲哀一层又一层的笼了上来……

他靠在柱子上,看着侧面的灵位,将手中的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仿佛永远也喝不够一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地上早就已经洒了一堆的酒壶,而执明也是醉的脸色发红,两眼朦胧。恍惚之间,执明仿佛又看到,一袭红衣浅浅而笑的慕容离向他走来。他撑着已经醉的发软的身子勉强站了起来,迷蒙的看着面前的人影,脸上俱是浓重的悲哀,指着他吼道,“慕容离,你说,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有没有! 你对本王,是不是,是不是从来都是虚情假意!”两行泪水静静的滑落在衣服上,执明哭的简直像个未成年的孩子,“这些日子,本王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似是看到面前的慕容离毫无反应,依旧是一副浅笑安然的表情,得不到回应的执明顿时心火上头,他狠狠地将手中的酒壶摔在地上,怒吼到,“慕容离,你到底有没有心?为什么你到了现在还是这般安之若素的样子! ”

话音未落,醉的踉踉跄跄的执明便被边上的凳子绊倒,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也不起来,只继续趴在地上,带着哭音低低的哽咽到,“太傅,子煜……阿离!阿离……”门外的内侍早就得了吩咐,无论听得屋内什么声音,都不能进来,故而只敢在门外装作柱子,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月亮渐渐升起,又缓缓落下,灵堂内没有一丝动静。

而无人理会的执明,就这样在灵堂里待了一个晚上,门外的内侍急得没办法,差点没招人撞开房门了。只是还未来得及,只见天刚刚破晓,灵堂里才终于传出来了动静,执明一身酒气面无表情的打开房门,看了一眼门外尚升且昏暗的天色,晦暗不明的眼神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显得执明更加的深不可测了,一身原有的玩世不恭的气质也不见了,身上的气势压的内侍们各个战战兢兢。他慢慢的走了出来,向着书房的方向而去,路过之时只随口说了一句,“去把里面收拾好……”

玄一看着推门而来,整个人显得格外冷漠的执明,心中一紧,动作之间更是显得愈发的小心翼翼了,“王上,玉衡那边的暗卫,我们怎么办?还有,刚刚开阳那边传了一封信给慕容公子,属下不敢自作主张,只好截了下来!”说完,又呈上封了火漆的信件。

执明看了信封好一会儿,才接过来放在一旁,也没理会,只盯着玄一淡淡的说道,“任何胆敢损害我天权安危的,都除了吧!”话中的寒意,更是让玄一心头一跳,低头应了下来。

【遖宿王府】

毓埥坐在书房之中,仔细的看着这些暗线送过来的消息,忽然听得门外一阵喧哗,当即不悦的皱紧了眉头。还未来得及说话,就见毓骁已经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意图阻拦的内侍。

看着面前这副情景,毓埥慢慢的扫了内侍一眼,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待到内侍听令退下后,这才淡淡的看着站在面前一身白衣的毓骁,“你现在是愈发没有规矩了! 如今连本王的书房都敢擅闯了!”

毓骁听完,却没有任何惧退之意,只是眼中依然闪着怒火,走近一步对着毓埥说到,“如今天权叛乱刚刚结束,元气大伤,玉衡王公孙钤又沉溺情爱,三国屏障已破,他们无力与你抗衡。这些该做的,不该做的,如今都已经结束了,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