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熟悉的寒松木气息从头顶袭来。
她保有理智往身前人的腰间探去,一块温润的玉落入指尖,是谢瑾之平日里会佩戴的玉。
她的心突突直跳。
知道是他,她没有再做挣扎,而是主动伸手抚住他的面颊,仔细地亲吻。
突如其来的变故,他有些措手不及。
有怕她是没认清他,故而放开她的唇舌,压抑住迸发的情欲,头抵在她的额头之上,喘着粗气,“不怕我是个歹人吗?”
“歹人怎么了?我就喜欢歹人!”她亦喘息着,说时眼中有了些泪花,眼前人还活着,她心中翻涌复杂的情绪,既欣喜又委屈,欣喜他平安归来,又怪他丝毫不给自己消息。
“我就要这个歹人!”她伸手拍打在他的肩上,发泄一腔的委屈,“我恨死你了!”
“我恨死你了!谢瑾之,你这个混蛋!”
他握住她的手,心疼极了,屈指擦了擦她道泪,安抚道:“我回来了,这辈子都不走了,好不好?”
“我的挽挽,别哭。”
“你就是故意的!”苏文挽气道:“你既活着,分明可以给我消息,为何要拖到现在?!”
谢瑾之域语塞。
他确实可以将消息传来,却没有这么做,因为他就是在赌,赌她会不会爱他。
却没想到她竟这般在乎他,似乎比他想象的要爱他。谢瑾之有些后悔,后悔不应该及时给她消息。
他正要开口,她却先言一步:“好了,别说了,我都知道。”
他心中稍微松懈下来。二人已到谢府门外,谢瑾之下马,转身却抱她,她也顺和地抱着他的腰下了马。
“侯爷,夫人!世子爷回来了!”管家一边不可置信,一边又欢喜地去报信。
谢瑾之死而复生,谢府上下,举家欢庆。
到了戌时三刻,谢瑾之和苏文挽才回到白鹤园。
他正要踏门而入,她却转身回眸笑道:“主屋太乱,还未打理,侯爷今日先息厢房吧。”
他摆了摆手,说:“无妨,我们将就睡一晚,明日再布置嘛。”
她又道:“侯爷还是睡厢房吧。”
谢瑾之已走进了主屋,发现一切摆设规整,并无不妥,还有她居住的痕迹。
他以为他未在,她宿在厢房,原来她的意思是让他去睡厢房。
“夫人,真要我睡厢房吗?”他大胆地拉住她的衣袖,出卖色相,委屈道:“当真不能和夫人共宿一处吗?”
“侯爷请便吧。”她抽回袖子,将人推了出去。
谢瑾之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因为他的试探,她生气了。
他灰溜溜地来到厢房,越想越觉得亏欠,他常年算计,却不想把这份算计也用在了她的身上,为了测验她的真心,两个月来未曾将自己活着的消息告诉她,却忘记了若她真心惦记他,怎能不伤心呢?
他到底在猜忌怀疑什么呢?!
谢瑾之觉得自己大错特错。
这个厢房他也睡不下去了,必须要去找挽挽,她若真心在意他,定然希望自己去哄她的。
午夜时分,苏文挽已进入睡梦中,却感觉面颊上有羽毛拂过一般,苏酥痒痒的,想醒来,又醒不来。
谢瑾之抚摸着她的面颊,陷入沉思。他本以为她生着气睡不着的,想不到她竟早早入睡了,原来睡不着的只有他自己。
哎,她能睡好就行了,何必在乎这许多呢。只要她心里有他就行了,又怎能再让她去为他牵肠挂肚呢?
总之,她可以不必那么爱他,而他定会更爱她,好好爱她,一生一世。
翌日
苏文挽醒来,却见一人躺在床侧,如墨的长发顺着他道背脊铺撒在锦被上,月白的青衣泛着柔光,其下温润的面颊如玉玉皎洁。
她触了触他的面颊。
“嗯……”他倒还哼哼唧唧,初醒时柔软的声音吐着气,活像一只小奶狗。
“你怎么在这里?”
“没有夫人,我睡不着。”他哼哼着,往她怀里钻,“挽挽,说好的,等我回来,要唤夫君,千千万万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