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听到信息之后,发来信报,直告皇上,若是苏文挽不愿意,南国愿意和中原一起对抗北国。
冷静了十几天的李承策,在大臣的劝说下,也意识到自己作为一国之君,这样的行为是多么地荒唐。
这一日,他亲自登门,给苏文挽道歉,说他自己不该逼她,只怪当初太冲动。
苏文挽也没有再纠缠此事,李承策提出,两人结为兄妹,以后以兄妹相称。苏文挽并拂去他的面子,安然答应。
当日下午,白慕语从南方赶来,他代表南国前来护卫自己的妹妹,知道双方化干戈为玉白,苏文挽还认了个义兄,很不高兴,苏文挽则出言安慰。
宫里设置宴会,特意接待两国使臣,苏文挽由是身携三国郡主身份,谢瑾之不敢轻视之。
宴会结束,谢瑾之带苏文挽回家。
天空下起蒙蒙细雨,苏文挽觉得路面有些湿滑,谢瑾之弯腰,“挽挽,上来,我背你回去。”
苏文挽也没有再扭捏,双手搭在他的肩上,由他背着她进入谢府,往白鹤园走去。
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起那年在谢府门外,他将她撂在马车上的场面,那时他独自站在马车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为了掩盖自己的狼狈,她只好冒雨顺着湿滑的车辕落下去,因此划伤了背脊。
此时,谢瑾之回想起来,只觉得后悔万分,若是时光再重来一次,他定会欣然伸手将她护在怀中,不让她沾惹一点雨丝,受到一点伤痕。
“挽挽,那次将你一个人放在雨中,对不起。”他说出了迟来许久的道歉。
苏文挽忽然觉得有些委屈,本知道这件事也怪不得人家,毕竟当时两人还不相熟,他又对她怀以偏见,但是现下这种情景,却让她鼻头一酸,“哼,那日我背划上了,可是很疼呢。”
“现在还留有疤痕呢。”她委屈地哼着。
“当真如此?”谢瑾之越发愧疚,当初与她坦诚相见的时候,他竟未曾留意,只觉得她肌肤娇嫩如水,是了,是他太过鲁莽,思及此,谢瑾之越发愧疚,道:“待会儿我看看,那里有西域的金疮药,可以祛疤,我们涂上可好?”
苏文挽没有答话。
一阵沉默,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又冒犯到她了,“挽挽,我不是……不是想要这样的。”他急忙开口解释,却觉得自己越描越黑了,其实,他这话说得当真虚伪,他虽然方才不是想要那样,但现在真的很想那样。对她,怎么会不想那样?忽然,他就觉得开不了口了。
算了,他放弃了。
回到主屋之后,他找到了金疮药,别扭地递给她。
苏文挽接过,又递给他,说:“你给我抹。”随即,她即起身褪去外衫。
谢瑾之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衫衣褪下,柔美的背脊之后,系着丹蕊的肚兜,就在系带下面的三寸之地,有一处不大不小的疤痕。
谢瑾之沾上一点药膏,抹在了上面,又替她轻轻地揉了揉。
“好了,好了。”她喊停,随即翻身裹住了被子,只露出一双娇柔的杏目看着他。
眼神中充满诱惑,很是复杂,又像是柔情,又似是挑衅。
谢瑾之只觉得帐中的温度高升,四周弥漫着热气,他已无法分辨许多,转身提袍便走。
等他再回来时,只着一件单衣,周身散发着冷气。
“为何一身冷气呢?”她纯真地问道。实则明知故问。
她拍了拍床侧的位置,又笑道:“夫君,怎么不上床睡呢?”
谢瑾之有些僵硬地道:“我身上还有些冷气,今晚就睡榻上吧。”他说着,转身要走。
她起身,伸手拉住他薄薄的衣袖,神情柔媚,“夫君不许走,你不在,我怕呢,睡不着的,你和我一起睡嘛。”她轻扬尾音,他听得心中一紧,知道今晚又是一夜无眠,但脚下已挪不开半步。
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谢瑾之,你可当真没出息,明知她有意撩拨,你却甘之如饴。
他只能顺着她的手,躺在了她的身侧,而后她即翻身过来,摸了摸他红红的脸,随即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吻了一下,如蜻蜓点水一般,只让他尝到一点滋味,她即若即若离地转身了。
“世子爷好梦。我睡了,不许打扰我哦。”她说得理直气壮。
谢瑾之被下的手捏成了团。身上憋着气,身下某种还……恨不得将眼前人吞吃入腹,却不敢有所动作,只憋得一脸通红,满头是汗。
直至半夜,他还未曾睡着,只听到她细弱匀称的呼吸,也是勾人销魂。
真是妖精啊。苏文挽,算我欠你的!
今后几日,谢瑾之每晚都在这样的斗争折磨中度过。他知道,她是想报复他,惩罚他,她总是能找到最适合折磨他的方式。谢瑾之认输了。
谢瑾之只怪当时冲动,以为她攀龙附凤,却不知她真正的好。
直到他说出那句,“挽挽,你还想怎么惩罚我……”
“挽挽,好难受。”
他终于开口表白,说出了自己的一腔言语。
他说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只是不愿意承认。
她却不依,问道:“我和别人好过,你也不在乎了?世子爷可真是没有原则哦。”
“不是的,我……”他欲言又止,“我知道,是我错了。”
随即,他开口道,他早就知道女子初夜不一定会落红,那日她那般生涩,怎么可能经过人事?何况听说她往日里在家很是淘气,定然是贪玩破了身,他只是因为吃醋,说重话羞辱她。
他也不是真正的在意那些东西,只是在意她心中有没有自己。
他红着眼,倒显得自己委屈了似的。
苏文挽笑:“知道错了?明日去抄一千遍夫德。”
“夫德?”
“嗯。”
“有夫德吗?”
“明日写好了给我,我认为可以,你再抄。”
“真的要抄一千遍吗?”
“嗯。”她挑眉一笑,“抄一千遍,手定然会疼的,我先给夫君揉一揉,如何?”
她瞧着他的手,这是一双近乎完美的手,如玉一般皎洁,如竹节一般修长,而且十分劲秀有力。
谢瑾之这才发现她看着他的手的眼神,不同凡响,那眼中的欲色和他看她时不相上下。
他的手,就这么有吸引力吗?难道比他本人还厉害?
谢瑾之一时不知是喜是忧,将手伸给她,“夫人喜欢吗?给夫人摸就是。”
随即,又有些自满地笑道:“夫人想怎么玩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