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青城向谢瑾之禀报消息,两人在院子里说着话,苏文挽站在主屋之内,隐约能听到二者说话的内容。
青城说顾怀安已经回去,在江南并无什么异动。
苏文挽知道他一直在监视顾怀安,但是没有想到他现在还没有放弃,这又激起苏文挽心中的恼怒。
她站定在窗前,看着院子中主仆二人鬼鬼祟祟的行动,只是静静地看着,没有说话,也也没有动作,当谢瑾之回头与她四目相对之时,不免心中一颤。
所以他监视顾怀安的事情她都知道了吗?他原本只是想看看顾怀安还有没有非分之想,并没有针对他的意思,她会以为他是在故意针对他吗?她会因此而生气吗?又或者以为他谢瑾之还想害顾怀安,所以想方设法地保他呢?
谢瑾之心中有事,不敢再直视苏文挽,只在窗外踱步了一阵,再抬眼望向窗边时,苏文挽已经不在了。他内心十分忐忑,终于缓缓移步主屋。
苏文挽不在外间,他朝卧室走去,方才进门,就看到她斜倚在床上,身上穿了一袭粉丝绸裙,是她自己缝制的,十分精美,又凸显身段,更加显得她玲珑有致,谢瑾之侧了侧目,凸起的喉结不禁发出吞咽之声,耳廓上也染上一抹显眼的绯色。
他正要转身,却听到床上的女娇娥开口说话,“夜深了,大人还不休息吗?”
“哦”,他点了点头,说道:“要的,我这就去休息了。”说着,又要转身。
身后的女郎却站起身来,朝他走来,难得温柔地笑道:“天冷了,大人睡床上吧,嗯?”
谢瑾之一时哑然。
“嗯?大人不是很喜欢和我同床共枕吗,怎么现在又不想了呢?”她说着,神情很是纯真。
她这是在做什么呢?
邀请他与她同床共枕,这可是天翻地覆的事啊。她是怎么做得出来的呢?难道她真的以为他要害顾怀安,所以不惜一切讨好他,想让他别再针对那个与她再无相关的男子吗?
他且看着,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又能做出哪一步?!
他携着她的衣袖,将他牵引至床边,然后伸手去解他的衣带。这双纤纤玉手曾穿针引线,绣过无数珍宝,如今落在他的腰上,为他宽解玉带,一想到这里,谢瑾之的心就像要跳出来了一般。
这个小小的女子,仅用这一双纤手,就足以拿捏他这个身高八尺的威猛男子了。谢瑾之想要镇定,却始终不得章法,只能任由她作弄,甚至希望得到更多……
外衫已尽,他将衣裳挂在床头,却又躺下,掀开锦被,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甜甜地笑道:“大人,请就寝吧。”
谢瑾之凝着她,心中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照她的命令,躺了下去。
随即,她起身吹灭了床头的灯,回身时,下巴蹭过他柔软的面颊。
“大人很热吗,为何脸这般烫呢?”她说着,伸出双手抚摸他的面颊,在黑夜中,他听到她暗笑的声音。
她是在笑话他吗?他如今变得小心翼翼,竟又让她取笑了去。
在黑夜中,没有视觉的干扰,人的感觉更加灵敏,他感觉到她贴了上来,一团柔软落在身侧,那阵梨花的香气又袭入眉心,引起阵阵的潮热,谢瑾之整个人都僵直了,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呢?他紧张地脚背都绷直了。
只感觉一双纤手在胸膛间游走,他的衣衫应该已经很凌乱了,还贴着她的……
而后,一片柔软落在了唇边,她大胆地咬住了他,谢瑾之感到丝丝的疼,而后又是阵阵的痒,无尽的渴望从心而发,让他想要翻身将罪魁祸首压在身下,但一想到她这番作为都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讨好他,他心中就涌起一股无名的火,令他越发想要惩罚她,可是他不甘心这样!
他伸手扼住她作乱的手,往下拽去,硬声制止道:“为了顾怀安,你就能做到这个份上?!”
苏文挽却没有停下手,继续似有似无地撩拨他,声音显得柔媚,“我只是希望大人今晚能睡个好觉啊,夫君,怎么一点都不体贴挽挽呢?”
她这一声“夫君”唤得他骨头都快酥了,他哪里还管那么多呢?只在黑夜里,寻觅那梦寐以求的朱唇,然而却落了个空,她翻身过去,席卷半条被子,只为他留下半床的冷风。
什么意思?
谢瑾之意犹未尽,只觉蚂蚁食心,心中难耐,却不敢去招惹她。
此刻他总算明了了。她哪里是打算让他睡个好觉呢?分明就是存心撩拨他,挑起他一腔的欲火,而后任由其煎熬、焚烧。
她分明是存心让他睡不着觉。
那么,她不是为了顾怀安,如果是为了顾怀安,她根本无心做这许多讨巧之事。
她只是在惩罚他。因为他惹她不高兴了。
她果然能够拿捏他的命脉。
想明白之后,谢瑾之彻底认输了。但却没有方才的那种痛苦,那种年酸吃醋的痛苦,更让他难以承受。
只是这种不可得解的欲望,是挽挽给他的惩罚,想起来,竟然还有些莫名的甜蜜呢。
可是,他真的好难受啊。折腾了半夜,谢瑾之又兴奋,又委屈,看着眼前的娇妻美玉,却碰都不敢碰一下,不免觉得有些委屈,他又开始装乖卖巧,朝她后颈吹了吹气,知她已经入睡,只小声念道:“挽挽,你欺负我。”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