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婷婷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抬起头,双眼红肿,声音沙哑地喊道:
“什么礼物,我没有!我什么时候把绿柳给你了?分明是这个贱人,她勾引你!”
“珲郎,昨日!昨日可是你我孩儿的满月宴啊!你怎忍心让澈儿蒙受这样的屈辱?”
听到“澈儿”二字,周珲眼中闪过些许不适,但随即便轻笑一声:
“给也好,勾引也罢,反正绿柳是你的人,你是我的人,那么绿柳也就是我的人。”
“至于澈儿……你明知道宫里的规矩,今晚不在房里等着本王,却让绿柳在屋里……这也不能怪本王享受一番美意了,不是吗?”
宴婷婷闻言,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站起身:
“珲郎,这贱人竟趁我不在,偷溜进我的房间勾引你,真是心怀叵测,你怎能上当啊!要我看,便该将这背主之人浸猪笼!”
周珲听了却是眉头一皱:
“婷婷,看在你为本王产子的份上,本王才多有忍让,但这不是你可以恃宠而骄的理由!”
“还有,绿柳而今已是本王的女人了,她是个好的,便封为良娣吧。你们姐妹二人当相处融洽,切不可心存嫉妒!”
宴婷婷气得几乎要晕过去,她尖叫着:“不可能!绿柳就是个破烂丫鬟,凭什么封她为良娣?”
就在这时,绿柳也柔弱地走出了屋子。
她脸色苍白,眼中带着几分委屈和娇羞,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她走到周珲身边,轻声说道:“二皇子殿下,奴婢……奴婢不想与小姐争宠,只求能留在殿下身边就好。”
周珲看着绿柳那柔弱可人的模样,心中更是怜爱。
看得宴婷婷更是火冒三丈,一下子就要冲上前。
绿柳身子一颤,却很是大义凛然地挡在周珲面前,嘴上不忘喊着:“小姐,那可是殿下啊!您若生气,便冲着我来就好,万万不能伤着殿下!”
“……”这番颠倒黑白的话气得宴婷婷简直浑身发抖。
周珲听得却是十分舒畅。
准确来说,他就是喜欢这种娇柔美丽的小女人,全心全意为着他的样子。
于是他拍了拍绿柳的肩膀,将她拉到身后,看着宴婷婷的目光凌厉:“慎庶妃,你想干什么?”
宴婷婷被这冷漠的话刺伤:“你们!你们!一个是我的夫君,一个是从小跟在我身边的丫鬟,竟联合起来背叛我!”
绿柳闻言,顿时“受伤”地低下头:“小姐,奴婢不敢……”
“你也是本王的女人,姐妹相称便是,不必还如以前般委屈自己。”周珲却是打断了绿柳,拍了拍她的肩膀。
他的声音不大,却格外刺人:“宴婷婷,若说什么联合背叛,你怕是最没有资格的那位了吧?”
见宴婷婷愣住了,他冷笑一声:“你是如何来到这王府的,还用本王提醒你吗?”
“珲郎,你……”宴婷婷顿时泪水流了下来。
然而周珲对她的哭声却是无动于衷,还不忘温柔地安慰绿柳:
“你放心,本王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既然慎庶妃不愿你做良娣,想来是觉得位分太低委屈了你,那就封你为昭仪吧。”
宴婷婷听到这里,心一下子凉透了。
她怔愣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笑话:
区区一个奴婢,初次封赏也能是昭仪,那当初的她算什么呢?
这周珲,当真是轻易得到了,便不在意了吗……
那若是当初他没有退婚,今日被封为一品诰命,被丈夫百般疼宠的,是不是就会是她了?
悔意一瞬间上了她的心头,可旋即就被野心替代:
不,她是要当太后的女人,那祁泽霆再好,能让她有权有势,站在万人之巅吗?
想到这里,她眼神也变得坚定了起来。
她一个人在门外站了许久,直到一个怯生生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慎庶妃,是时候去沈侧妃那里请安了。”小宫女轻声提醒,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同情。
宴婷婷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起身离开,步入正厅。
她草草给沈侧妃请安,对方也是一如既往冷淡的性子,点了点头便让她坐下了。
宴婷婷坐下以后,环绕四周,只见厅内已坐满了周珲的其他妃妾,个个衣着华丽,面上却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这不是咱们新晋的慎庶妃嘛,昨日可真是‘风光’无限好啊,连丫鬟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说话的是李昭仪,她嘴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话语中带着明显的挑衅。
“哎呀,妹妹这话说得可不对了,”一位身着翠绿长裙,头戴珠翠的妃妾掩嘴轻笑,眼神里满是戏谑,“慎庶妃哪里是风光,分明是被自家的丫鬟给‘抢’了风头嘛。瞧瞧,这绿柳如今可是二皇子心头的宝,咱们啊,都得靠边站咯。”
“可不是嘛,”另一位穿着粉色宫装的妃妾接口,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我说慎庶妃啊,您这眼光可真是不怎么样,挑个丫鬟都能挑出个‘对手’来,这要是传出去,可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嘛。”
“哼,要我说啊,这绿柳也是个有本事的,”一位年纪稍长,面容端庄却眼神锐利的妃妾冷哼一声。
“能让二皇子那般宠爱,怕是不简单呐。慎庶妃啊,您可得好好学学,怎么笼络男人的心,可别哪天连这府里的猫儿狗儿都比您得宠了。”
“哎哟,姐姐们这话可就说重了,”一个声音清脆如银铃,却是坐在角落的一位年轻妃妾,“慎庶妃初来乍到,不懂这府里的规矩也是有的。咱们啊,还是得多多提点才是,可别让外人看了笑话去。”
“提点?我看是没必要了,”先前那位穿翠绿长裙的妃妾摆了摆手,“慎庶妃要是连自己的丫鬟都管不住,还怎么在这府里立足?依我看啊,还是早早回宫去,免得在这受气。”
“对对对,还是姐姐说得对,”其他妃妾纷纷附和,言语间满是讥讽与不屑。
……
宴婷婷听着这些刺耳的嘲笑和挖苦,脸色愈发阴沉,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她再也听不下去这些妃妾们的冷嘲热讽,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声音低沉而有力:“够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她的目光如刀,直刺向一直躲在角落,假装柔弱的绿柳:“绿柳,你身为本宫的贴身丫鬟,昨日之事,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