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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汗像是看疯子一般看着容素,没忍住骂出声:“疯子!老子懒得理你!”

容素耸肩,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若是我没有帮你赢回来,你今天的输的钱,我帮你出。”

这话一出,大汗顿时来了精神,但又警惕着容素:“真?”

“信不信由你。”容素轻飘飘地说了句,就转身。

大汗连犹豫都没有了,立马拿出了一块铜板,死盯着她说:“这是我最后一块铜板了,你可是说过了,如果不赢,就帮我出今日输掉的钱!”

容素抛了抛手中的那枚铜板,扬唇道:“放心。一定能赢!”

说着她便转身朝赌桌走去,沈裴清见状微微一皱眉,伸出手拉住她,语气有几分劝阻之意。

“容素。上了赌桌,十有九输,那大汗输掉的钱可不止一丁半点,你当真帮他赌?别忘了我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赌钱。”

后面的那句话,沈裴清特地压低了嗓音,贴近她耳朵说的,弄得她耳朵怪痒,她侧了侧脸,再转头看向他,勾起一抹自信又狡黠的笑容。

“我能说得出口,我就一定能赢。瞧着吧!”

她抽出了被沈裴清拉住的手,大步朝赌桌走去,同时大声吆喝:“让一下!让一下!”

沈裴清见她满脸的无所畏惧和自信满满,竟有一瞬失了神,而后又摇了摇头,看着她神采飞扬的神情,暗道,真是个捉摸不透的疯丫头!

随后一脸迫不得已似的挤进了人群里,走到赌桌旁边,打算观察容素究竟在卖什么葫芦。

容素盯着赌桌,看着上面的大小,还有站在赌桌中间男人拿着骰盅,正吆喝着围着赌桌的人下注。

在大小两边已经堆满了各一半银子的时候,容素随便将大汗给她的那枚铜板放在了大上面。

大汗就在旁边盯着,见容素这般随便,他完全没有了希望,看容素的目光充斥着睥睨,早知道就不信这个像疯子的丫头了!

这般想着,他已经挤过去,伸出手朝容素要钱:“你赢不了的,快把我的铜板还我!”

容素一点也不着急,笑着看向赌桌拿着骰盅的人,又浅声对大汗说:“不用着急。都还没出结果,难道我还能欠你一枚铜板不成?”

大汗听了这话,顿时语塞,的确一枚铜板很少,但却是他这个月最后的工钱了,到时候一分钱拿不回去给阿娘,他可就惨了。

大汗对容素已经不抱希望,准备等她输掉后要回一块铜板就走。

摇骰盅的人这时拔高了声音,停下了摇骰盅的动作,一扣桌面:“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大汗见还有挽回的局面,出声对容素说:“一定不是大,快拿回铜板放小啊!”

容素挑了下眉,不作理睬,就只盯着骰盅,大汗见容素不搭理自己,心里面完全对容素失去信心,吐了口浊气,就要等她输掉要回钱!

突然,摇骰的人卖了下神秘,引来不少人都去买了小,之后开始开盅。

众人紧紧盯着盅里面的骰子数看,三个骰子都是六!

“是大!”

“啊!我又输了!”

“早知道我就买大了!”

“只有她买了大!刚才买了大的,在最后都改了主意买小了,现在那些钱都是这个小姑娘了的!”

“神了啊!”

后面容素又接连赢了好几回,摇骰盅的人那脸色比粪池的水还要臭。

这时,大家都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容素,最为吃惊的则是大汗,他目瞪口呆,难以相信容素竟然当真帮他赢回来了钱,且比自己之前的钱还要多出好几倍!

容素抱着手臂,扬了扬下巴,颇为挑衅地朝沈裴清看了眼,沈裴清对上她的视线,微愣,而后抿了抿嘴唇,转开了头,眼底划过了一丝不自知的浅笑。

当容素他们抱着钱离开了赌坊,没走几步路,在一条小巷里边就被一群人围住。

看见来者气势汹汹,容素且还看见站在前面为首的人就是方才摇骰子的人。

“不好了,我们赢得太多,应该惹到赌坊老板了。”大汗紧张又害怕地说,双手死死地抱着那袋银子。

为首的男人冷笑一声:“识相的,就将钱给我放下,你们这样还能免去一点皮肉之苦!”

容素对此倒是见怪不怪,她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遭,赌坊都有一些心黑的老板,反正她前世遇见不少,不然也不会明白这赌坊其中的黑手。

“赢钱,自然就要带钱走,哪有赢了钱还得还给你们赌坊的道理?”沈裴清俊容带着冷意,目光幽寒。

容素侧眸看了眼沈裴清,不过倒是有些身份一出生就高贵的人,似乎没见过这种场面。

想了想,她勾唇一笑,对沈裴清小声说:“见过黑吃黑么?”

沈裴清一愣,有点莫名看着她,不理解她话中的意思:“什么?”

“呵,看好了。等会你就知晓了。”容素神秘地笑了笑,然后伸出手去拿大汗手中的钱袋子,大汗一见,抱得死紧,摇着头不让,她笑着一瞪眼。

大汗被她那双含着笑意的眸子给吓得一激灵,莫名觉得后背微凉,感觉自己如果拒绝她,一定会死得很惨,他下意识就松开了袋子,只是脸上露出了心痛之色。

容素满意一笑,然后提着钱袋子朝那边为首的男人走去,男人看见,倒是很满意容素的行为。

“还是你这小姑娘识趣!”

容素笑盈盈,也不搭话,提着钱袋子来到男人面前,男人目光锁定钱袋子,伸出手一拿,接过钱袋子后,还特意抛了两下,又转眸看着容素,眼中带着一些隐晦暗示。

“小姑娘,见你这么会做人,不如跟了老子?老子带你吃香喝辣的!”

说着,那只粗糙又长着不少黑色手毛的手朝她伸过来。

沈裴清看见,眼神微微一凛,就要上前阻止。

下一秒,男人面色一变,整张脸充斥着痛苦之色,然后手上的钱袋子从他手中掉下,容素眼疾手快接住了袋子,看着他双手捂着脖子,倒在地上像是呼吸困难一样。

他身边的帮手一见他如此,纷纷露出了诧色,更是指着容素叱骂起来。

“你对我们大哥做了什么?”

“你想死是吗?”

随着有人已经义愤填膺,提着棍子朝她冲过来,沈裴清见后拧眉,走到她身旁,正要出手,可那些人才靠近,容素抬起手,一扬手里的东西,那些人没有一秒就倒地,个个像得病似的抽搐起来。

沈裴清看见后,只不过愣怔了一秒,就恢复平静,他倒是忘记这个丫头的后招。

大汗在一边看得一愣一愣,这时看容素的眼神从崇拜到畏惧,脚步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容素见解决了人,转身看向了满脸惊悚的大汗,大汗见她突然转身,吓得脸色煞白,声音都哆嗦了不少。

“你...你对他们都做了什么?”

容素淡定地回答大汗:“就用了点小毒而已,他们死不了。过阵子就没事。”

大汗一听那些人不会死,才放下心来,不过一抬眼见容素还笑容浅浅地盯着自己看,那眼神还特别诡异,他顿时毛骨悚然。

“既然,既然解决了,我只要拿走我那部分的钱就行,给我,我就走。”

大汗是一刻也不敢多待,他总觉得容素这个人有点恐怖和危险。

容素笑容不变,拎着钱袋子,晃了晃,对挂着一脸怖色的大汗说:“想要钱,就告诉我,江随风入狱是不是和高壮山有关系?”

大汗听到容素问了这个,脸色微变,随后才恍然大悟,惊讶指着她道:“我就想,我明明和你不认识,你为何要帮我!原来你是要打听高少爷的事!”

面对大汗的拆穿,容素不慌不忙,手上抛着钱袋子,用眼神示意沈裴清。

沈裴清看到了她的眼神,无形中竟然能懂她的意思,连自己都觉得奇怪,可没有多想,他肃杀着脸,步步逼近大汗,浑身上下透着杀气。

大汗看到沈裴清一脸凶杀冷沉的模样,吓得脸色更白了,不断往后退。

“你要,要干什么?我,我可是有高家照的!你就不怕我家少爷知道了,找你们麻烦吗?”

容素扯了下嘴角,一点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直接用威胁的犀利语气说道:“我再问一遍,江随风入狱是否和高壮山有关?你不说,那你就和那些倒地的人就不一样了,你可能会就此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大汗瞬间冷汗噙满了额头,看着沈裴清冷肃弑杀的眼神,他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木棍,他接连后退。

想到容素方才那可怖的手段,还有面前这个男人那周身如同地狱恶魔一般的杀气,他顿时就害怕了。

“我说!我说!其实江随风入狱和高少爷没有很大关系的,高少爷也不过是听从命令而已。”

容素一听,和沈裴清对视了眼,随后她眯起了眸子,继续追问:“高壮山听的是何人的命令?”

大汗哆嗦着,摇着头:“我,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少爷他最听夫人的话了。”

此话一出,容素凝思了下,将钱袋子一半的钱拿走,剩下的丢过去给大汗,大汗接过,一脸又惊又喜。

“拿着钱就走吧,还有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和高壮山说半句,不然被我知道,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永远开不了口,懂?”

大汗一看到还躺在地上握着脖子痛苦连连的一堆人,他吓得连连点头,然后抱着钱袋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沈裴清看着已经跑得没影的大汗,声音冷淡:“这样放他回去,真不怕他向高壮山通风报信?”

容素收好了另一半银子,再拍了拍手,看了一圈地上那些已经逐渐昏迷过去的人,勾着冷笑。

“放心,他报不了信。起码在这件事结束之前,他都报不了一点。”

沈裴清拢了下眉头,不太理解她的意思,不过可以肯定,这疯丫头一定又做了什么手脚。

“对了。前阵子,你不是和古云去了州官府,然后查看证物了吗?结果如何?”容素想起了这件事,便随口一问。

沈裴清听到她问了这个,想了想,才回道:“衙役鉴定说药包是从江随风身上搜出来的,还有周老爷喝过的酒杯,古云查证过了确实沾有毒药的痕迹。且毒药和药包中的毒药一样。”

听了这话,容素不禁深思,既然如此,那这事很明显对江随风很不利。

“后面我和古云又问过一些居住在临城的百姓,知道临城一共就两家药铺。若是要调查毒药处出并不难。且毒药卖出肯定会有记录。”沈裴清认真分析给容素听。

容素点了点头,认同他的说法,调查毒药处出不难,可是。

“若是被人封了口,那就不一定查的出。”她看向了沈裴清,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沈裴清似乎并没有多大表情,反倒反问她:“真是如此,你会没有办法让人开口?”

她一听,挑了挑眉,低笑一声,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地看他:“看来,我在你眼中已经是个诡计多端又不择手段的人了。”

沈裴清对她这番话不可否认,转身朝江宅走去:“既然打听到的事情已经打听到了,该回去了,我想,你应该有事情要问江夫人吧?”

容素并没有反驳,她的确有事要问江夫人,所以她跟上沈裴清的脚步,两人并排着一同回到了江宅。

一回到江宅,容素就刻不容缓地去找商伯,要求请见江夫人。

江夫人本要歇息了,毕竟天色不早,但一听到容素找她,她也顾不上换衣,披着一披风就赶到了待客堂。

容素见江夫人来了,伸出手请她坐下,然后笑着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想问问江夫人,高夫人和你们江家的关系又是如何呢?”

江夫人一听到容素提起了高夫人,顿时一脸诧异,随后不解问道:“容姑娘这是?”

“江夫人无须紧张,我问这个,也是为了江老爷查清周老爷被毒害的事情而已,为了尽快证明江老爷清白,我想江夫人一定不要有所隐瞒。不然还江老爷清白可就遥遥无期了。”

容素故意将此话说得严重了些,江夫人瞬间就脸色变得微白,她也不再犹豫,说了出来。

“高家和我江家的关系,如今并不算好。自从高家老太爷离世后,高家就和我们疏远了不少,后来因江老太爷也走了,高家和我们更是频频因生意上的事情出现争执,如今我们之间嫌隙颇多。”

江夫人顿了下,才追问容素:“不知可是发生了什么?”

容素感觉江夫人没讲到她需要的东西,便直接道出:“我怀疑江老爷入狱这件事,和高夫人有很大的关系。所以江夫人你要好好回忆,你们和高夫人之间是不是有过节?”

此话落下,江夫人惊讶不已:“什么?孙如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