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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一登官位高荣,二登功劳无数

这说起来倒是源远流长的。

姜伯崇皱眉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在哪里看见过。

这也难怪,他读了几十年书,看过的书、接触过的读书人不知道有多少,从前算经一门又从没有人重视过,即便他有幸看见了什么这样的着作,也不会当回事。

姜伯崇是个在科举上很功利的人,无用的书不会读,向来都是读圣人文章最紧要。到了现在皇上要开算经科了,他才有点烦躁着急了。

传统的科举固然是仍有一席之地,不会被取代,可谁说得准以后的重要性呢?

要是皇上一心想下那个南海,以后指不定其他科目的重要性就被算经远远地落在后面。

虽然自己已经年过四十,但姜伯崇还是不太甘心仕途到此为止,总得想办法进步一下的。

刚到了衙门,他就看见一个太监守在里面,愣了一下,赶紧打招呼:

“公公。公公这是来有什么事?可需要下官通传一声?”

他看得出来太监的服制,是三品的,他照理得多尊敬些,还客气了两句。

那太监见到他却像见了亲人一般,赶紧一挥拂尘道:“来,就是你!姜大人,跟咱家走一趟吧。”

姜伯崇愣了,一下子浑身汗毛竖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又关他什么事?别又是姜琮月的事吧?她又惹怒陛下了?还是薛家干了什么,要找他问话?

这才上衙第一天,姜伯崇眼前就一黑。

他只得跟上峰告了罪,硬着头皮跟着太监出来,登上马车坐了一路,心里慌个不停。等下了车,他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公公,可能问一下,可是为小女的事?”

他心里还期望着陛下最好是像以前那样是为了朝中的事找自己,吩咐什么任务之类的呢。可太监却用力点头,说:“就是为了姜夫人的事,陛下现在盛怒,姜大人快些走吧。”

姜御史天塌了。

这最后的一路他走的是犹如赴死一般。

心里把姜琮月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招难的家贼,带来的全是坏事,他生了这个女儿真是倒大霉,若是当初在银山没有遇见王氏被她引诱就好了……

思及此,姜伯崇脑子里不知道是有什么回忆触动了一下,忽然顿了顿。

他晃了晃脑袋,慌着去向皇上回话,只能先把这种莫名的熟悉感抛到脑后。

心里却越来越奇怪,越来越混乱,好像快要想起了什么很重要但一直被他忽略的事。

姜伯崇一进去跪下,就惴惴不安道:“给陛下请安,许久不见陛下,陛下召见微臣可是有什么要事?”

皇帝撑着头,吃力地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已经发过脾气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赶紧继续有眼色地埋头道:“若是小女犯事得罪了陛下,臣必定想办法好好教训她,只是她嫁进了薛家,臣如今人微言轻,也难以制衡她,只得为陛下尽力几分……”

“就是为你那女儿的事。”皇帝打断了他,扔下一个册子来,“你自己看。”

姜伯崇心头一跳,还刚要继续请罪,就看见册子上明晃晃写着算学馆的字眼。

他还愣了一下,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能看见这么机密的东西了,转而心头一跳,意识到该不会是姜琮月犯的事和算学馆有关吧……

姜伯崇心头一阵大为惶恐震怒!

姜琮月一个妇道人家,岂敢这么大胆?她又是干什么了?!

抱着这样慌乱的心情,姜伯崇手忙脚乱地打开了册子,看了几页却都不解其意,倒是看得越来越眼红心酸,竟有这么多同僚都偷偷都参加了算学馆的测试,还有人得出的成绩不错,眼见着有可能要被算学馆请进去了……

姜伯崇压下酸味,仍在困惑地翻页,直到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突然不动了。

而后,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皇帝。

皇帝略抬眼,看见姜御史的表情就知道他跟自己一样傻眼,心里那口气更是郁闷了,怎么你个做亲爹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姜御史如遭雷击。

他颤抖着问:“陛、陛下,这是……这是……”

“这是算学馆测试的排名!”皇帝猛地拔高了声音,脾气终于有了发泄的地方,一声冷笑,“朕倒是不知道,你这姜府倒是个算学名门,能培养出这样好的女儿出来,连满朝的文武勋贵都不如她了。”

“姜伯崇,你倒是跟朕说说,你如何培养的这样的好女儿啊。”

姜御史一下子就吓软了,跪下去了。

精通各种官场鬼蜮的他自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作弊,有人代她考试,拿了这么个离谱的成绩。这也忒大胆了,你们薛家连算学馆的事都敢动手脚啊……

还敢做出这么离谱的成绩,但凡只是解出一两道题也没人会说什么,左不过当成她有几分做生意练就的聪明罢了,可这却是堂堂的第一名!

要是放在今年加入了算经科的科举之中,那可就是堂堂正正的状元!

作弊作到状元名头上去了,姜御史满身都是汗,已经只能想到如何为自己脱罪:“臣,臣实在不知她为何如此糊涂,臣实在不知,都是因为薛家势大,臣不敢管教,所以才造成此祸,薛家实在是——”

胆大包天、妄行不轨八个大字还没说出来,皇帝就皱眉打断他:“朕是问你都教了她些什么,都是怎么教出来的,为何你都从未展现过此等学问,你女儿却学得了?”

“是不是你家门中有什么绝学,从前不把算学当回事,光顾着读圣人文章,叫她一个女孩学去了?”

听到这里,姜御史的话才噎住,犹如遭了雷击一般。

什么、什么意思,皇上这是……

没质疑姜琮月造假?

他只是真的在想问,怎么教出来的?

姜伯崇茫然地抬头看着这位陛下,好像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皇帝消气过后其实也冷静下来了,长孙太傅不是那种胡闹的人,要是长孙太傅都信不过,那他就再没有信得过的人了。

长孙太傅说姜琮月是人才,那她可能还真就是人才。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蹊跷的人才是怎么造出来的。

皇帝只能想到这种可能,姜琮月总不可能是嫁人之后自学成才的,只有在家中的时候她有机会接触那些书籍,说不定会在其中发现什么经典,因为男子要读书立业考取功名,所以这个空子被她占了。

按照皇帝对姜琮月的印象,他觉得姜琮月很像这样会抓紧机会钻空子的人。

于是他紧紧盯着姜御史,只希望能问出点什么记忆出来:“你好好想想,家里是不是有什么绝学?还是有什么孤本奇书?她少时在家里,都看了些什么?”

“你别怕,就算是什么禁书,朕也不会怪罪你的,如今算学馆的一切是最紧要的,哪怕是前朝封禁的书如今对算学有益也是大功一件。”

皇帝紧紧盯着姜御史,等他想起来。

姜御史满头大汗,他也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这记忆就在嘴边,就在脑海里某个若隐若现的地方,可就是没找到线头拔出来。

他只得搔首说道:“臣有心为陛下解忧,也想知道她到底背着臣偷偷看了什么,可是臣确实不记得……”

话到这里,姜伯崇忽然停顿住。

眼前蒙住的那块黑布好像被人拉开了,他脑海中一个激灵,想起了二十年前的松宁县,银山村。

荒郊细雨,灰暗的天色,坐在厅堂里穿着红色衣裳的沉闷小姐……

她期待的目光、枯槁般的神志、还有、还有……

还有那一屋子的——

书籍!

恍惚那夜的闪电又亮在姜御史的心头,他猛地抬起头,背心都在发颤,片刻后眼睛却逐渐像被那道闪电点亮了,燃烧起汹涌的欲念和原来如此的了然来。

原来是——原来是——

他几乎要大笑出声了。

皇帝也没想到姜御史怎么突然又鼓起神采来了,疑惑地看着他。姜伯崇却拱手道:“陛下,我知道了!”

他甚至狂笑,怎么也没想到,过去了二十年,这个落魄乡间的乡绅家族,竟然还能用他们的骨血荫蔽自己。

这阶一登官位高荣,二登功劳无数,他看见了自己的未来。

他说着,甚至越说笑得越大声,“恳请陛下派一队人马随臣去寻!就在那里,就在那里!臣知道有许多,有一堆隐世不出的经典名着!”

“有好多算学着作!全都是算学着作!”

他高振的声音落下,把皇帝都吓得一愣。

-

姜琮月进了馆内。算学馆目前的地方还不算特别大,好在人也还不多,所以还算宽裕。

进门之后左右两排房子,各自挂着不同的门牌,是专研不同的方向的,互不打扰。

姜琮月要去的在最里面,因为算术是诸多科目之本,最重要的一科,所以最先开设,地方也最大。

姜琮月进去,里面已经给她空好了席位,有人铺上坐垫候着她来。

各种笔墨纸砚都是不限量的,一旦空了便有人去取,桌案上整整齐齐放着纸。

姜琮月坐下来,等着或许有同僚来跟自己打招呼,或者谁介绍一下周围的人,抑或是就给她分发题目,埋头开始做。

可她坐下来之后长孙太傅就被叫走了,等了有一会儿也没见其他人来。

她也不着急,耐心地坐着,端正地看着前面。

开年过来,来算学馆上衙的人颇多,其中也有张斗在内。

他是个埋没了半生的学士,虽然中举,但因为人情世故不通,在朝中一直不得重用,郁郁半生。直到人到中年,皇上突然兴了算学这门科目,他那些只会与人摇骰斗牌时多算几分、赢些薄产的本事才开始得到重用。

不过张斗很讨厌官场习气,他总觉得别人私底下都在蛐蛐自己,说他不务正业,若是没有算学馆这回事的话他多半是要被撸官的。

他不爱来衙门,但目前算学馆所有人当中,唯有他是算学一门的扛把子,总有题要找他,因而也只得常来点卯。

“张斗,你来了,你以后的第一宝座怕是坐不住了噢。”

他今天一来就听见有人蛐蛐他,还是面刺的,张斗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对方迎上来,抖着两袖官袍,说:“没想到吧,最后你这第一名是被个女子夺去的,你猜猜是谁?还是位官家的少夫人,新婚燕尔,正是情浓的时候,家里也很是支持……”

他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对方高门大户走后门塞人的意思,还有对张斗的嘲笑,看似关系好开玩笑,其实毫不客气。

“你不是老不爱来上衙吗?现在可有人排在后面等着顶替你了,听说这夫人是个天才,以后有什么问题就要去问她了……”

张斗拂袖而去。

说小话的那人知道张斗听进去了,耸耸肩,只是笑了笑。背地里挑拨拱火的人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他并不觉得自己坏,只是顺从本心发表一些看法而已。

这确实是算学馆里近日人人都在议论的事,既然那个姜夫人的才学,长孙太傅是认证了,不能质疑,那总不能人人都看得惯你吧?

我们普通的学者看得过你,那张斗这样掩埋半生,好不容易才有了地方出口气的人呢?

他可不见得乐意。

张斗去领了今日的题,又被人拉住蛐蛐。

“你听说没有?那道压轴题,如今可是被人提前解出来了,你这个状元可赶不上人家了啊。”老学究捋着胡须,若有所指地大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张斗,你可不要跟人斗气啊!”

这一个个的、今天全都冲着他说那个什么夫人的事。

张斗的脸上看不出怒气,但其实熟悉他的人已经知道这是极其阴沉。

他压住这脾气,往值房里走去。

就在他进去之时,后面的老学究还在大笑:“张斗,你可别跟人冲起来——”

张斗猛地一回头,正要张嘴,却见门帘拉开,里面露出一个穿着端正的红色短袄的夫人的影子。

样貌那样沉静,并不为外物所动,直到他进来,她才抬头,似乎这才注意到了外界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