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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大明伏妖录 > 第一百二十一章 结局(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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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结局(完结)

魏忠贤眯着眼来到了上方的位置坐下,随后这才眼睛打量了一番下面坐着的信王和林立才。

“二位怎么今日不约而同到我府上来了?也不事先让下面的人通报一声,真是让二位好等啊。”

魏忠贤说完之后,信王呵呵一笑,“厂公客气了,来见厂公小王自然亲自前来,通报那是对下面人做的事情,小王岂敢。”

这句话就把自己的姿态放低了,魏忠贤当然听明白了其中意思,而他也没有反驳,随后又看向了林立才,“林公公年事已高,平日还是少一些车马颠簸为好。”

“多谢厂公关心,卑职自然也知道时日无多,所以趁着还能走动今日特地来拜会一下厂公。”

林立回答。

他脸上虽然是带着笑,但如果心里也有一张脸早就黑成碳了,魏忠贤这话的意思很明确了,就是让自己在宫里好好呆着就行了,没事就别瞎串门了。

信王和林立才二人都听懂了魏忠贤话外的意思,两人此时心中更加懊悔为什么在刺杀魏良卿这件事上没做更保险的安排。

特别是林立才,他觉得自己可能当真是老了,仔细想想,若是换做之前,必然会排一批人前去,而不是只安排一个跟信王有关联的徐云楼。

而且这事还出了岔子,导致现在这么被动的局面,

不过此时已经追悔莫及了,既然今日来了,日后就得顺着魏忠贤的意思来了。

至少在信王坐上皇位之前得是如此。

而信王想的更通透一些,他即便今日坐上皇位,那也不可能里可能就能对魏忠贤下刀,铲除阉党,得徐徐图之了。

三人各怀鬼胎地闲聊了一会,随后魏忠贤就把话题引到了徐云楼和杨文元身上。

“听说这两人出城叙旧去了,那徐云楼屡次犯上,可不能让他给逃了。”

魏忠贤说完之后,信王点头道:“厂公明鉴,听说南镇抚司那边也有了动作,姜千户带人追上去了,想来很快就能让此人认罪伏诛。”

“是啊,那就好,只是我担心,”魏忠贤眯着眼看向了信王,“我担心那杨文元千户会遭到不测啊,徐云楼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很难说不会对同室操戈加害那位杨文元千户。”

信王闻言面色一变‘哎呀’一声,他一拍大腿,“还真有这个可能!哎,南镇抚司那边终究是晚了一步,多半已经追不上去了,若那徐云楼当真起了歹心,只怕样千户凶多吉少!”

魏忠贤听后心头松了口气,之前他得知信王派了南镇抚司前去的人还以为是要保杨文元,现在看来应该是去补刀的。

“对了,说到此事,薛公公也去盯着了,他说要去瞧瞧徐云楼耍什么把戏,就一个人前去了,该不会遭到什么不测吧?”

林立才面露担忧地看着魏忠贤说。

这下魏忠贤心里就全明白了,信王把杨文元送出来赔罪,林立才更是以薛文轩之死来平息这件事。

如此甚好,这两人的性命魏忠贤本就想取,现在他们自己动手那当然最好。

而这也是他压下太师府刺杀一案想要达到的目的,杨文元一死,北镇抚司千户的位置就空出来了,在这个关键的位置上就又有自己的人坐上去。

至于薛文轩,青天会的事情就让他起了杀机了,当初不杀只不过是还在跟信王斗法,宽宏大量是给别人看的,林立才送的这份礼物他很喜欢。

自己想要的既然已经得到了,那其他的事情自己就可以既往不咎了,相安无事是最好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魏忠贤以林立才身体为由先把他支回宫去了。

屋子当中就剩下他和信王之后,魏忠贤让人把门关上遣散了外面的卫兵,随后对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陛下的身子,只怕熬不了太久了。”

信王面色一变,随后忧伤道:“皇兄也是为江山社稷操劳过度,哎!”

一个整日声色犬马的皇帝,即便是自己的亲哥哥,作为皇室一员,他早就看不下去了,他巴不得他那皇兄早日归西。

不过魏忠贤今日跟自己说这个,看来是已经断了改朝换代的臆想。

“陛下的子嗣都夭折了,而今又无新的皇子诞生,若某日驾崩,只怕这大明江山的重担要落到殿下肩上了。”

魏忠贤说完之后,信王当即痛哭摇头,“皇兄不会有事的,他贵为天子,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么驾鹤西去呢?小王又何德何能掌管大明江山……”

“殿下是陛下的亲弟弟,若陛下驾崩,这皇位非你莫属,其他的亲王早已封侯哪儿有资格坐这皇位?”

魏忠贤说着一把伸过去握紧了信王的手,“殿下,此事就万万不要推辞了,眼下朝中群臣都拥护殿下你接手皇位,陛下也亲口说过‘吾弟当为尧舜’,想来不日就会下旨传殿下入宫。”

信王脸上涕泪横流,他悲痛欲绝当即跪地,“那就听厂公的,可这江山社稷小王实在难有心守好,到时候全仰仗厂公了!”

魏忠贤听后微微点头缓缓地将信王扶了起来,“老臣定当不负殿下所托,日后全力辅佐殿下。”

其实皇帝之前就召见过三次信王了,但魏忠贤都给搪塞了过去,要么说信王不在京中,要么就是疾病缠身不宜进宫面圣。

要见自己的皇兄,还必须要魏忠贤首肯,这件事本来就让信王怨怒。

而今对方主动提及,说不日皇帝要召他入宫,那就只有临终托付皇位这一件事了。

坐上皇位之前还需忍耐,坐上皇位之后的一段时间,自己还是要隐忍,信王心里已经做好了这样的打算。

等自己坐上皇位成为一国之君,害怕没有机会铲除魏忠贤吗?

短暂的和解就算达成了,京城之中波涛汹涌随着三人的会面归于平静。

徐云楼、杨文元以及薛文轩三人的死为代价,这么来看似乎很划算。

而除了这几个人之外还有一个人的心中并不平静,古怪在宫里来回踱步,他心里在思考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己要不要前去香河。

如果去,有两个目的,一是在暗中相救徐云楼,毕竟燕雪晴当初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希望能彻底报答这份恩情。

二来则是杀人。

薛文轩对他有血仇。

他父亲是西域一个小国的国王,母亲是王后,也是一名汉人,当初西域各国组建了西域使团觐见大明皇帝,而其中一国觊觎他们那个国家已久。

薛文轩与那国使者勾结,京城之中以莫须有的罪名将二人诛杀,而他的国家也被吞并。

当初他的命就是燕雪晴救下的,而燕雪晴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一国国君死在了京城这本是大事,可国都灭了,也就不了了之了。

他当时是悄悄蒙混进使团的,所以根本没人知道这国的王子也来了京城,所以薛文轩自然也不知道京城里还有他这个‘余孽’。

近来徐云楼的所作所为让他有些触动,而今日薛文轩一人出了城,这正是他下手的好机会。

古怪思索了良久,一旦自己出手,那京城就回不来了,而且还有可能破坏徐云楼的计划,甚至自己也可能死。

可一想到当日躲在柜子当中瞧见薛文轩的那张阴沉的脸,以及倒在血泊之中的父母,他的心总是难以释怀。

“是时候了。”

古怪下定了决心,这些年来自己习练武功,暗中调查薛文轩的一切,不就是为了今天么?

想到这儿古怪带上自己的刀带上一身黑衣也骑马出了城。

京城中的这些动作,徐云楼猜得到一些,魏忠贤和信王肯定会派人在暗中观察。

“文元兄,到时候看到那些躲起来的人就不要声张了,不过你也不能大意,毕竟魏忠贤是要你死,说不定那些东厂番子看到你把我‘杀’了抛尸河里之后就会立刻对你下手。

到时候把你的死归结在我的身上,你可得万般小心了,我一会尽量不消耗你体力给你制造刀伤。”

徐云楼小声说。

杨文元听后心中无奈,脸上也露出苦笑,“多谢提醒,云楼啊,当初我们从辽阳战役活下来之后有想过会是今天这番局面么?”

徐云楼摇了摇头,“当然想不到,那时候我以为我们击退了金人,我们是大明的英雄,结果回到京中才发现,不过是那些权贵的棋子而已,说舍弃就能舍弃,如路边捡起来养的看门狗。

狡兔死,走狗烹,这个道理我们不是一直都明白的么?世上也没有后悔药,我们以为的为国效命,到底是在为谁效命?越是细想越是让人心寒。”

“也怪我,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想要安身在京城,也不会拉着你跟我一同进锦衣卫,或许我们现在还在京营某个营地一起操练,一起喝酒。”

杨文元一声长叹。

世事无常,杨文元想过为了自己的理想抱负会死,但绝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主子为了与他人妥协而放弃自己的一天。

一生戎马的人都不怕死,杨文元自然也不怕,但他就怕死得毫无价值。

而今这般正是,如果按照徐云楼的计划行事让对方假死脱身,那接下来督战的东厂番子杀出来灭口,自己又该如何?

反抗?

杀几个东厂番子之后呢?魏忠贤不会罢休,信王也不会罢休。

等着被杀?

那就死得太窝囊了。

杨文元一时间竟然有些迷茫,他不知道一会等着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但无论如何,徐云楼的计划都必须要顺利进行,这是自己为这位老朋友能做的最后的事情。

而之后,自己或许也可以效仿对方来个假死脱身,可下游会有人等着他自己么?

杨文元心中一团乱麻,浑浑噩噩之际,竟就到了香河河畔。

宽广的河面水流湍急,顺着水流一路往下只需要一刻钟的时间就能跟童战安排的舟船碰上。

两人翻身下马将酒菜取了出来,放在地上之后二人一边吃一边聊,绣春刀和戚家刀就在二人的顺手的地方。

此事林子里面,东厂的十几个番子也已经就位了,这些人互相递了个眼色潜伏起来准备随时伺机而动。

河边的林子当中薛文轩也已经埋伏起来了,他罩着面巾在树顶上盯着下面的东西,而东厂番子还没有留意到他。

“这也算是最后的叙旧了,倒是闲情逸致起来。”薛文轩心头冷哼一声,既然是最后的叙旧了自然也不及。

黄昏时分,血色夕阳将河水映得通红,大地也像是血染一般,这仿佛预示了今天的结局。

徐云楼与杨文元二人坐下之后边吃边喝,两人都明白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之后内心反而坦然了不少,两人欢声笑语让那些东厂番子有些烦闷。

“这两人怎么还不动手?该不会发现我们了吧?”

“他们早就知道我们会来督战,知道我们在这里很正常。”

“生死离别之际,想多聊会也正常,耐着性子候着吧,等结束之后我们就动手。”

东厂的番子密谋。

“文元兄,天色不早了,咱们也别让督战的那些人等着急了。”

徐云楼小声说,随后将最后的一点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壶甩到了一旁。

杨文元闻言拿起戚家刀也站了起来,他缓缓地将刀拔了出来,一字一句的说:“知道你今日有令在身,你我从未分出个高下,今日正好,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徐云楼笑着点头,“好,不管结果如何,我都无憾了。”

绣春刀出鞘之后二人立刻摆好了架势。

河风吹拂,二人衣襟河头发都在摆动,唯有手中的两柄刀纹丝不动,好似在聚势。

风止,两人如迅雷悍然出手,绣春刀和戚家刀只是眨眼的功夫就对上了。

那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在河边震荡开来,躲在树上的薛文轩看的瞳孔一震,他是高手,所以自然也知道手握这两柄刀交手的人功夫如何。

“真是不可小觑,这两人的功夫恐怕跟我不相上下,若是单独对上,只要也是一场恶战。”

薛文轩心想。

只是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徐云楼和杨文元你来我往,挥舞着各自的兵器就攻杀了数十回合,在短兵相接之下攻守易行已有数次。

兵器,总是一寸长一寸强,一开始杨文元占据了上风,不过徐云楼凭借自己多少厮杀的经历和矫健的身手很快扭转了颓势,以快打慢一时间竟压制住了杨文元。

“文元兄,你怎么有些心不在焉?”

徐云楼察觉到了杨文元状态不对,趁着一次拼刀的时候压着声音问。

杨文元一咬牙,用刀猛地将徐云楼推开,一声暴喝:“再来!”

杨文元之所以心事重重,是因为对自己的未来看不到希望,在这勉强交手之中,自然心神不宁反而被已经收了力的徐云楼压着打。

不过经过徐云楼刚才的提醒,他也知道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帮徐云楼脱身,摒弃了脑中杂念之后,攻守形势再次发生了反转,他手中的戚家刀挥斩出去的每一刀都裹着劲风。

这威风凛凛的模样让徐云楼看到几分当初那个在战场上犹如杀神的杨文元的影子,他心里松了口气且战且退,将对方往河岸边上引,没过一会就到了两个人商量好的位置。

“云楼啊,永别了!”

杨文元举起戚家刀猛地往下一劈,徐云楼双手举着绣春刀去抵挡,但这携着千钧之势的一刀竟然生生将绣春刀给劈成了两半!

锋利的戚家刀从徐云楼的肩膀到腹部切开了一条口子,鲜血当时就喷涌了出来溅了杨文元一身。

徐云楼中刀之后身子一软往后一倒,扑通一声坠入了河里。

杨文元看着徐云楼被湍急的水流裹挟着冲到下游,眼里心里尽是哀伤,他虽然知道刚才自己的那一刀对方没死,但如果不及时救治,也会失血过多埋葬在河里。

此时他只祈求徐云楼吉人自有天相了,而眼下他就要面对那些东厂的番子了。

见徐云楼中刀掉入水里,林子里的东厂番子立刻涌了出来。

“人应该是死了吧?”

其中一人看着已经被河水冲得瞧不见人员的徐云楼嘀咕。

“你若不信,大可以来试试刚才那一刀。”杨文元冷眼盯着对方,那东厂番子一声冷哼,“知道杨千户功夫了得,我岂敢去接那一招?”

“徐云楼已死,你们可以回去复命了。”

杨文元说着径直朝自己的马匹走过去,那些东厂番子见背对着自己的杨文元互相递了个眼色,这些人噌的抽出了手里的刀,举刀就朝着杨文元的背后砍去!

不过事先已经有了防备,杨文元怎么会让这些人得逞,他手持戚家刀猛地转身原地划了半圈,立刻就有三个东厂番子被腰斩!

这一刀之威惊得这些东厂番子头皮发麻,而躲在上面的薛文轩也是看得心惊肉跳。

“跟徐云楼交手竟然没有出全力!”

薛文轩想到这点之后立马就意识到徐云楼有可能是假死!

这十几个东厂番子百分之百不是杨文元的对手,薛文轩在考虑自己要不要立刻现身,可自己这一身黑衣的打扮,一下去恐怕又会被东厂的人认为是杨文元的同伙。

“不急,再看看。”

薛文轩心里正想着,突然感觉身后一股寒意朝着自己逼近,他当即翻身在空中滚了几圈,落地站定之后往后面一看,身后竟然还有一个跟自己同样打扮的黑衣人。

“杨文元的同伙?”

薛文轩眼里闪着杀机,而对方朝着自己又是接连几发弩箭,逼得他往树后面躲。

这个蒙面人真是古怪,他追上来就是为了杀薛文轩,而此时见到杨文元那边正在跟十几个东厂番子缠斗,他举起弩箭射了几发帮杨文元解决了几个人。

这一下杨文元的压力顿减,扭头看到是一个黑衣人帮了自己,他也不知道是谁的安排,但眼下顾不得这么多,需要先将这伙东厂番子杀光再说。

这头是杨文元力战东厂番子,那头是两个黑衣人互相厮杀。

埋伏在远处的姜雨都看懵了,他完全不明白这种局面是什么情况,那两个黑衣人是哪儿冒出来的?

“千户大人,杨文元千户胜了,我们还需要出手去救吗?”

下面的一个百户问。

“不急,那两个黑衣人来路不明,等他们身份暴露出来之后再说。”

姜雨担心,那黑衣人里面有信王安排来灭口的人,毕竟对杨文元的态度,他心里已经很清楚了,所以该不该救,什么时候救,他都必须审视夺度做出判断。

现在他能确定的是,两个黑衣人里面有一个肯定是想帮着杨文元的,那此人会是谁安排的呢?总不可能是魏忠贤,毕竟要杨文元死的就是他。

河边的两处战场让姜雨摸不着头脑,所以他决定静观其变。

“你到底是什么人?”

交手之中薛文轩厉声喝问。

对方摆明了就是冲自己来的,莫非是魏忠贤派人来杀自己的?

又或者……是林立才!?

薛文轩有了这两个猜测之后顿时心底发寒,如果当真如此,那京城之中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

自己在京城中经营的一切都要化为泡影?这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

此人功夫高强,但还不至于让他心生惧意,让他感到可怕的是,对方仿佛早就把自己研究了个透,自己的一招一式对方总能轻松化解。

只不过交手了二三十招,薛文轩的身上就多了十来道伤口。

这么下去自己必死无疑,薛文轩一咬牙只得赌一把,他接下了自己的面巾露出了真容,“我乃司礼监随堂太监薛文轩,阁下是不是弄错目标了?竟敢对我出手。”

“巧了,在下也是司礼监的太监。”

古怪呵呵一笑也解下了自己的面巾。

“林万炎?!怎么会是你!”

薛文轩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林立才的命令?”

“你我有血海深仇,文轩兄是不是忘了,十多年前西域使团的事情?你好好瞧瞧我这只眼睛。”

古怪的话让薛文轩先是疑惑,随后面色剧变,他阴沉着脸道:“哦,原来你就是那个逃脱了的王子。”

“对,我命不该绝,等的就是今日。”

古怪说着也不废话,提刀踏步就杀了上去。

远处的姜雨见两个黑衣人都露出了真容,仔仔细细的看了好一会这才确定了二人的身份,他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们怎么会自相残杀?”

姜雨脑子里迅速的思考,立马就得出了结论,薛文轩不是信王的人,而那个林万炎既是信王的人也是林立才的人。

所以不管是这二人谁派来杀薛文轩的,那就是站在他这边的。

只是薛文轩已经亮明了身份,他们这边不太好动手,还能在等着。

与此同时,杨文元身上已经多了七八条伤口,而东厂的番子也死了大半。

另外一头的薛文轩在古怪猛烈的攻势之下节节败退,如果不出意外,死在后者手里是迟早的事情。

而这些,徐云楼一概不知,他身负重伤飘在河里随波逐流,脑子里走马灯似一样闪着许多画面,口鼻之中不停的往里面灌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和意识尽量让自己平躺在水面上,这才没有沉入河底。

血色夕阳将河面照得熠熠生辉,停在河中的一艘船舶之中,燕雪晴众人盯着河面焦急的等待着。

“有人漂下来了!”

燕雪晴一声惊呼,童战当即拉着绳子跳入了水中,等到人到了跟前之后他奋力游过去,一看是徐云楼当即把绳子拴在了他的身上招呼穿上的人用力拉。

迷迷糊糊之中感觉有人在脱自己的衣服,耳朵里也是熟悉但非常模糊的人在说话,然后他就昏了过去。

这样迷迷糊糊的状态反复了好几次,等到他意识清醒过来之后,一睁开眼就看到燕雪晴等人熟悉的面孔。

他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一丝笑容,想对众人说自己活下来了,但嘴里吐不出一个字。

“大人。”

童战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激动的热泪盈眶,燕雪晴更是泪如雨下。

船舶在河上漂了好几天的时间,徐云楼经过这几天众人的悉心照料,已经能勉强站起来了,不过失血过多无法自如行动。

“我之前跟衙门的兄弟说会在香河等他们五天,童战,你去看看他们到了没有。”

徐云楼将安排见面的地方说了说,童战点头让船舶靠了岸,下船之前他对童战交待:“注意安全,顺便打听一下前几日发生的事情,如果他们到了就带过来,这艘船大,容纳十几二十人不是问题。”

“明白,大人,若是两个时辰我还没回来,你们就不用等我了。”童战担心会很出什么意外。

“我们会等你们的,他们都认为我死了,应该不会顺着河这边追过来。”

“是,大人,我尽快赶回来。”

童战下船之后找人买了匹马立刻出发了。

徐云楼被燕雪晴搀扶进了船舱里休息,燕雪晴抱着徐云楼,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一样。

两人畅想着隐姓埋名之后的生活,不知不觉就等到了童战带人回来了。

这对徐云楼来说,是皆大欢喜的结局,除了少了凌一山。

“大人,那日你落水之后,又爆发了一场混战,薛文轩薛公公被杀了,杨文元千户也死了,后来南镇抚司的姜千户和司礼监的另外一个公公将他们的尸体运回了京城。”

童战把知道的事情说了一遍。

徐云楼听后轻叹摇头,“还是没能避免,文元兄,你死的不值。”

香河的事情就算彻底过去了,顺着水路走了半个月的时间,等徐云楼伤势恢复得差不多后,这才换了陆路继续南下。

春去秋来,过了将近一年。

燕雪晴挺着个大肚子正在院子里晾衣裳。

宅门突然打开了,徐云楼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进来,见燕雪晴正在忙碌赶紧走过去丢下东西将对方搀扶着坐了下来。

“产婆说你都快生了,你怎么还闲不住?好好休息。”徐云楼温柔地说。

“知道了,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回来?”燕雪晴好奇。

“灵山也到婚配的年龄了,前几日媒婆来说媒,是张员外家的千金,这不得把这些东西给备好吗?”

徐云楼笑着说。

“恩,这小子总算是要成家了,就剩下灵儿了,这丫头让人不省心啊。”

“喜欢上学读书是好事。”

徐云楼一边晾衣服一边说:“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据说还给把我的罪名给平反了。”

“你呀,没事少去打听点,你别忘了,你现在可是叫徐家和。”

“对对,咱们徐家,家和万事兴。”

徐云楼笑着说。

忽然一阵秋风吹起,徐云楼将怕燕雪晴受凉,他将对方搀扶进了屋里。

“对了,童信他们晚些回来咱们家吃饭。”

“知道了,你们几兄弟也好些天没聚了,今天就允许你多喝一点。”

“哈哈哈!谢谢夫人!那我去准备准备……”

“去吧,我让灵山和灵儿过来帮你……”

这阵秋风掠过徐府,带着片片黄叶一路飘摇,街上几个小孩子还以为是蝴蝶,在热闹安宁的街道上嬉戏着追逐黄叶跑向了风的尽头。

京城之中,龙椅上的新皇正在批阅折子,站在一旁的魏忠贤看着折子轻声道:“陛下,河南府的折子或许言过其实了,天下哪儿有那么多的难民呢?”

“朕自有判断,你且退下吧。”

“陛下,老臣……”

“退下吧。”

皇帝抬头一字一句道。

魏忠贤面色凝重,躬身行礼,随后走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