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丫丫瞪着一只眼,眼珠骨碌碌一转,从陶予安怀里挣脱,往地上一躺。
“哎哟,我的天啊,我不行了,不行了……”
【哼哼,老王八,你不是喜欢冤枉人,喜欢讹人?】
【今天,就让本丫好好给你上一课,叫你好好尝尝被冤枉、被讹的滋味。】
陶家人赶忙低眉顺眼,藏起眼中的笑意,把那些悲伤事一股脑儿全倒出来,好让自己维持住悲伤的人设。
老大夫不明真相,急忙蹲下身给她号脉。
乌丫丫掀开右眼,朝他眨了一下。
老大夫神奇的看懂了,眉头一皱说:
“唉,小丫头确实伤的不轻,可能被扇的时候,震到脑袋了。”
夏有德急忙问:“严重吗?”
“挺严重,弄不好……”老大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冷冷的看向吕家几人。
围观的人也齐齐看过去。
看样子,吕家大小姐把人家小娃子的脑袋给扇坏了。
吕家车夫被那么多目光盯着,立即跳脚。
“怎么可能?她肯定是装的,明明是她骑在我家小姐身上扇我家小姐的。”
吕家车夫心里乱明白,其他的事确实是他们耍赖,但打坏乌丫丫这事,他们不能认。
这件事,吃亏的明明就是她家小姐。
“对对,哎哟,我的脸现在疼的要命,嘶,疼死我了。”
吕娇娇的脸,被乌丫丫扇到麻木,这会儿疼痛才返上来。
老大夫站起身,掀起眼皮甩给吕娇娇一个大白眼。
吕家人的无赖,直叫他大开眼界。
“你们那是什么眼神,嘶,你们都看到了,嘶,我的脸就是她打的,嘶嘶~”
老大夫不悦的看向吕娇娇,语气冷硬的说:
“你多大了,她多大了,你也好意思说出口。”
哼,这吕家姑娘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老大夫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夏有德强忍着上前查看乌丫丫伤势的冲动,沉声说:
“吕大小姐,你们讹人在前,伤人在后,此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大人,大人,您看看我的脸,嘶嘶~伤的比她重多了,她只伤了一半脸,我两边脸都伤了呀,嘶嘶,疼死我了。”
夏有德眯了眯眼,冷笑道:“吕大小姐你这是觉得本官眼瞎吗?”
“大人,嘶,您这是什么意思?嘶~”吕娇娇不明所以的问。
她的脸越来越疼,疼的眼前冒黑花。
想不到,那个小胖墩手劲那么大。
“什么意思就要问你自己了。”夏有德意有所指地说。
吕娇娇迷惑了。
她看向老大夫,急切地说:
“大夫,你给我看看,嘶,我的两边脸,肯定比她伤的严重,嘶嘶~”
老大夫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屑地说:
“吕大小姐的脸上连点红意思都没有,用不着本大夫看吧?”
“你胡说,我的脸现在火辣辣的疼,嘶~”
说话间,她用手轻轻碰了碰脸,立即疼的直嘶啦。
“唉,吕大小姐,你就不要再说了,你叫你家人看看,你的脸怎么了?”
老大夫好心地提醒。
吕娇娇看向车夫和春杏,二人脸上皆布满了尴尬之色。
“你们那是什么表情,快说,我的脸是不是又红又肿,嘶,太疼了。”
吕娇娇强忍着怒火说道。
春杏俯在她耳边小声说:“小姐,您不要说了。”
“我为什么不说,嘶嘶。”用力过猛,疼的她又嘶拉了起来。
“哎哟,哎哟,我要疼死了,你看我的脸让打的,我还是个孩子,你一个大人,好意思么?”
乌丫丫在地上打着滚。
“你,你胡说,你讹我?嘶~明明是你打得我好疼!嘶~”吕娇娇指着乌丫丫怒吼。
乌丫丫停止打滚,一只小胖爪子指着自己肿的高高的脸说:
“大娘,你看看,我的脸被你打的肿得多高?!”
“啊啊~我这么年轻,你凭什么叫我大娘,你眼瞎是不是?”
乌丫丫又指着肿成一条缝的眼,小嘴一瘪,委屈巴巴地说:
“是呀,你看,我确实眼瞎呀,大娘,呜呜呜……”
“不许你叫我大娘,不许,你再叫一声,我,我就……”
“哎哟,吓死宝宝了,大娘,大娘,我不叫你大娘了。”
“你还叫?!”
吕娇娇挣开春杏的拉扯,冲向乌丫丫。
乌丫丫爬起来一溜烟跑到夏有德跟前,嘴里叫着:“大人救命,有人要杀小人啦!”
“站住!”夏有德朝追过来的吕娇娇大喝一声。
吕娇娇吓了一跳,立即打住脚步。
乌丫丫回头看了她一眼,朝她吐了吐舌头,而后一屁股坐在夏有德脚边,一边哭一边扒着指头。
“大人,她都是大人了,还打我这个小人,把我漂亮的脸蛋打肿了,脑袋也坏了。
往后能不能恢复还不知道,这只眼,也不知道能不能瞎?
大人,您处置她的时候,是不是得让她赔我医药费?
她打了我,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创伤,是不是还得让她赔我精神损失费。
她是大人了,还打我这个小孩……”
“胡说,胡说!”吕娇娇气愤的跺着脚大吼:“大人,她仗着人小冤枉我,冤枉我,她是穷疯了,想讹我。”
“冤不冤枉的,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来,小胖丫,转脸让大家都看看。”
乌丫丫腆着自己的小脸,转头展示了一圈,接着说:
“大家都看见了吧?我的脸伤的有多重,她的脸无一丝红肿。
是吧?
我相信噶大伙的眼睛是雪亮的!
我这叫狮子屎胜于狗熊的便便,吕大小姐你推脱不了。”
乌丫丫说完,小屁股一撅,从地上站了起来,歪着半边脸,对夏有德说:
“大人,您看看,我这脸,她家赔个十万八万的能行不?”
夏有德扯了扯嘴角。
这小胖丫的脸是咋弄的?
看她父兄都不着急担忧,八成是假伤。
不过,这弄得也太吓人了!
他机械的点了点头,“十万八万的确实……”
“夏大人,只是扇肿了脸而已,按照律法,这种情况最多赔个十两八两就行了吧?”
中年男子见夏有德点头,立即出言打断他。
“对对对,她这是讹人,我家小姐就是轻轻拨拉了一下,能有多严重?”
吕家车夫打蛇随棍上,中年男子话落后,急忙跟上。
“多严重你自己不会看吗?是没长眼还是眼瞎?”
夏有德冷冷地扫了中年男子一眼,目光锐利的看向吕家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