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门口传来脚步声,乔如意赶忙将手里的照片收了起来。
门打开,身形高挑的男人从门口大步走了进来。
坐在床上的人已经洗了澡,穿着睡裙搭着被子,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外文书。
凌澈大步往床边走来,乔如意抬眸看过去,他刚回来,身上还带着深夜冷冽的寒气。
脱去了外面的黑色风衣,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西裤。凌澈走到床边,一边解着领口的扣子,睨了一眼她翻动书本的动作,笑道,“装模作样。”
乔如意翻书的动作一顿,心虚地抬眸,“什、什么?”
凌澈将她手里的书本抽走,“这是我看的书,你以前说你不喜欢看,这会儿拿在手里心不在焉地翻,难道是想掩饰什么?”
乔如意一听更心虚了,“以前不喜欢,现在无聊翻翻不行吗?”
“行啊。”凌澈瞟了一眼她翻看的那页,合上书本,“那你说说,你刚刚看的那一页,里面写了什么内容?”
没想到他突然来这招,乔如意还真懵了。
她刚刚确实就是装样子随意翻了几页,她压根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
此时的她,挺像上课开小差被老师抓包的学生。
“我、我......”
她脸有些红了,支支吾吾半天后,找了个借口,“这德语我看不懂。”
凌澈一听,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他俯下身撑在她身侧,将书本打开放在她面前,“乔如意同学,你好好看看,这是德语,还是法语?”
那书本快要凑到她脸上,乔如意想看不清都难。
看清之后乔如意更是没法往下编了,这书就是一本法国着作。
而且她在F国留学多年,说不认识那不是把对方当傻子。
看见她白皙的脸上泛着红晕,凌澈也不打算继续捉弄她,将书扔在一边,鼻尖凑近抵着她的鼻尖,“一共给了你三个半小时,有没有想好要跟我交代点什么?”
他离得实在太近,唇瓣几乎是贴着她的唇瓣。
乔如意只要开口,就能含住他的薄唇。
她微微侧过脸,“凌澈,我......”
她犹豫了。
凌澈自然看出她还是没有做好完全告诉他的打算。
她慌乱的眼底写满了纠结。
“不想说?”凌澈放低了声音,“还是没有准备好?”
“我还没准备好。”乔如意心底砰砰跳着,转头时,唇瓣擦过他的脸颊,“给我点时间,行吗?”
“行。”凌澈毫不犹豫地答应,“等你想说的时候再说。”
“但是,”他撤开身子在床边坐下,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乔如意抿了抿唇,“什么?”
凌澈笑问,“第一,你在计划一件让你非常纠结的事情,这件事不能告诉我,对吧?”
乔如意垂眸,“是。”
“第二,你今天在坐在马路上哭,也是跟这件事有关?”
“算是吧。”
“第三,”凌澈往前凑了几分,挑起她的下颌,十分认真地对上她的双眼,“也是最重要的一个问题,你认真回答我。”
他浅褐色的眸底深不见底,乔如意心脏狂跳,她似乎已经猜到凌澈要问什么。
“乔如意,你并不是不爱我了,只是不得已要推开我是不是?”
他的话问得直白,乔如意的心跳震耳欲聋,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你只要回答是,还是不是。”凌澈轻轻一笑,“其他的你不想说,我不多问。”
眼眶又是一阵酸涩,积满泪水的双眸里映着凌澈的俊脸。
乔如意喉间一哽,“是!”
话音刚落,她被人紧紧拉进了怀里,用力,再用力地抱住。
凌澈沉闷的声音从她耳畔传来,“乔如意,我要不是舍不得,我真想揍你一顿。揍得你三天下不来床,揍得你开不了口说那些屁话。”
乔如意被他紧紧抱着,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泪流满面,却又忍不住地弯着嘴角笑。
到底是哭还是笑,她自己都分不清楚。
“乔如意,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你不说,我不问,也不逼你。”
凌澈几乎带着威胁的声音落入她耳朵里,“但你别再用这样的方式互相折磨。”
乔如意的双手用力揪着他后背的衬衫,哽咽到一句话都说不出。
嘴里只能喃喃道,“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
凌澈松开她,狭长的眸里染着笑意,“我要你对得起。”
这句话太熟悉了。
乔如意眨了眨眼,好一个回旋镖扎在她自己身上。
但有些事她现在不能讲,也不想讲。
“凌澈......”她泪眼朦胧,“给我时间,我会给你一个答案的。”
到那个时候,你怎么选择,我都尊重你。
是接受,还是不接受,我都任由你处置。
“你早说不行?非得演这出?”凌澈抬手捏她的脸,佯装生气,“差点让你得逞。”
乔如意现在不敢嚣张,心虚地开口,“我都那么过分了,你也不放手。”
“放手?”凌澈轻笑一声,“要真想我放手,除非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乔如意心底一惊,连忙抬手捂住他的嘴,双眼通红又带着气,“别瞎说!”
凌澈抓过她的手,亲了亲她的掌心,“如意,我们都经历过那么事情,也经历过生死,已经不是爱不爱可以分开的关系了。我跟你说过,在狼群里,公狼一辈子只认准一头母狼,母狼也是如此。无论爱与不爱,它们都要在一起组成一个狼群,直到其中一头狼死去为止。”
乔如意知道他小时候是跟momo长大的,骨子里带了狼的野性。
她笑问,“那我,算是驯服了你这头狼王吗?”
凌澈摇了摇头,“你从未驯服我,我只是在爱你的时候收起獠牙。在你面前,我永远会隐藏野兽的本能。”
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凌澈将她的手带到自己的衬衫领口处,在她唇边亲了亲,“给我解扣子。”
乔如意指尖,“干什么?”
“当然是洗澡。”凌澈好笑地蹭着她的脸颊,“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有些人明明是抱着做坏事的心,还总要装成一副被别人做坏事的样子。
凌澈就是这头大尾巴狼。
乔如意的指尖刚解开一颗,凌澈低沉的声音磨着她的耳边。
“我是说恨不得揍得你三天下不来床,揍是舍不得揍了,可以试试别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