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高跟鞋的案子历时一个星期终于整理完全部证据,今日移交给检察院,这起案子算彻底结束。
调查过程中,刘大宝没有犯任何罪行,即便被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窖十年,他也没有受齐小二的胁迫做出泯灭良心的恶事,所以他获得了自由。
三兄弟,一个包庇协同,一个恶行累累,一个却心存良善。
本是同根生,竟有天壤之别。
叶城在警局门口遇见了真正的刘大宝和金翠苗。
“叶警官,谢谢!”刘大宝向叶城深深鞠了一躬,金翠苗也跟着鞠躬。
叶城看着两张朴实无华的脸,露出如阳光一般的笑容,“你们夫妻好好过日子。”
两个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手挽手,一路走向洒满阳光的马路。
叶城一脸欣慰,幸好这起案子的终点不完全是阴霾的悲剧,幸好金翠苗这十年的忍辱负重换来了新生。
他走回警局大楼的路上又想到了萧浅,幸好有萧浅!
……
萧浅如约而至。
何飞依旧热情,先把她带到办公室坐下,然后说:“我和校领导沟通了,十点钟在大礼堂,我从外面请了一个心理老师,她先上课,我再让高一四班的同学留下,你看看怎么筛选一下,然后单独给她们做辅导。”
“为什么在大礼堂?”
何飞把门掩上,小声说:“我没说你来给个别同学解梦,我说的是你给辅导心理,高一全体同学都得去大礼堂。”
萧浅会意,“明着是上心理辅导课,暗着帮部分学生看看?”
“对,差不多。”
萧浅没想到做光明正大的好事还要偷偷摸摸,不至于吧!她可是友情赞助。
“你别生气啊!”何飞看萧浅脸色变了又变,解释一通,“其实这个事情,我认为没什么,可要是校领导知道,我怕他们觉得我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萧浅没生气,只是觉得难以理解。
“没事,就按照你安排的来吧。”
何飞先是召集高一全体同学到大礼堂等候,请了一个心理老师给学生大概上了半个小时的课程,然后单独让高一四班留下来。
萧浅坐在大礼堂的最后一排,看着那些洋溢着青春的高中生,心中竟生出一丝丝羡慕。
何飞先给高一四班的同学介绍了一下萧浅,萧浅走过去,微微一笑。
“各位同学,回答我几个问题之后,便可自行离开。”
高一四班的同学面面相觑,尤以后排几个花枝招展的女生为主,声音盖过其他同学,似乎连何飞都不放在眼里。
“何主任,我们的心理辅导课是每周五最后一节课,怎么现在要占用周一课间操的时间,还有,这个女的是我们学校的老师吗?”
“是啊,一看就不是我们学校的,凭什么给我们提问题,我妈说了遇到不认识的人不能回答太私密的问题。”
有的同学捂嘴窃笑。
萧浅的确不是老师的装扮,一身职业化的黑色紧身套裙,包裹着曼妙的身材,一头柔顺的齐腰长发,给人一种行走在美国特勤局的既视感。
何飞一脸严肃:“李粒,王梦,怎么就你们问题这么多。”
李粒扬起下巴,带着恶意,“何主任,这个女的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你打着老师的幌子给你女朋友接私活,这要是让校长知道了,可是大事。”
王梦附和:“看她那个打扮,像黑山老妖,这是故意想吓我们。”
何飞挂不住脸,气呼呼的说:“既然你们问题那么多,先回去,别在这儿捣乱。”
“回去就回去。”李粒和王梦手挽手要走。
“等一下。”萧浅叫住她们,“你们晚上有做噩梦吗?回答这一个问题就行。”
李粒和王梦对视一眼,弯起嘴角带着几分讥诮,朝第三排的一个女生看了一眼,“我们正大光明,怎么可能做噩梦,自然是有些人会做噩梦。”
说完,王梦旋即嘿嘿一笑。李粒也挑衅地朝萧浅瞪了一眼。
然后,两人得意地走了。
萧浅受到了极大地冲击,现在的高中生已经如此猖狂了吗?但她没说什么,继续自己的工作,询问在场的学生近三天连续做了同一个噩梦的请举手,大部分学生没有举手,只有极个别学生小心地举了举手。
“没有举手的可以回去。”
奇怪的是,举手的那几位匆匆把手放下去,跟着一群人要走。
何飞反应迅速,叫住了经常来他办公室告状的四名女生。
李斯琴,何木,米娜,齐琪。
何木带头哭丧着脸,“何主任,我没有连着三天做噩梦,我就昨天做了。”
“我也是。”米娜和齐琪异口同声。
李斯琴却说:“我做了,但现在要我做什么?”说完,她的目光盯在萧浅的脸上。
“我可以找到你做噩梦的根源,让你放松下来,好好学习。”萧浅郑重其事地回答她。
“你怎么找,进入我大脑里?”
“是的,进入你的潜意识,看你被什么东西困住。”萧浅招了招手,坐在第一排椅子上的艾拉提着另外一个型号的手提箱站在萧浅的旁边。
何木说:“好玄幻,真的假的。”
米娜说:“我才不要,谁知道会不会在我脑子里植入什么东西,我看外国的电影都那么演的。”
齐琪说:“没错,你们看过拍的那个盗梦空间的电影吧,那些人就是在别人脑子里造梦,醒来之后混淆了梦境和现实,最后杀死了自己。”
三个人赶紧摆了摆手,拒绝做这种可怕的测试。
只有李斯琴没有排斥,“如果我做了测试,学校老师会帮我吗?”
何飞不爱听这个话,“李斯琴,这是我为你们几个开绿灯,让你们能专心投入到学习中,和其他老师没关系,何木、米娜、齐琪,你们三个先回去。”
她们三人朝李斯琴白了一眼,然后一起走了。
萧浅看穿了李斯琴。
“何飞,她的问题不是做噩梦的事,你不如耐心一点问问她遭遇了什么?”
“如果老师都像你一样就好了。”李斯琴低下头紧抿着唇。
何飞没有问李斯琴,却指责她,“李斯琴,你别在这里装无辜,好多同学都说你和胡老师走得近,还私自和胡老师去游泳馆游泳,不光是他们看见了,连你们班主任都向我反应,你才多大,十五岁,胡老师虽然年轻帅气,但比你大八岁,你脑子可别整那些花花东西,好好学习才是正道。”
李斯琴双手紧握,低着头不说话。
何飞向萧浅解释,“胡老师是学校新来的体育老师,好多女学生现在文化课不好好学,就喜欢上体育课,这不刚才那几个走的埋怨我把课间操取消了,课间操就是胡老师带队在台上领着做操。”
“光是这个问题吗?”萧浅看了看李斯琴,循循善诱,“我不是学校的老师,你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说出来,不过我也可以进入你的潜意识去了解,但如果你没有被不好的东西缠住,我没必要那么做。”
李斯琴抬起头,眼神里充满着委屈。
“姐姐,我能加你微信吗?我想把心事说给你,我不想在这里说。”
“可以啊!这太简单了。”萧浅笑了笑,“不过,你叫我姐姐把我叫年轻了,你叫我萧浅就可以。”
“叫你萧萧姐,行吗?”
“随便吧。”
两个人互加微信后,何飞便让李斯琴回去了。
然后,何飞大吐苦水,“现在这些零零后的孩子脑袋瓜可比咱们那个时候精多了,你不能跟他们来软的,软了他们就不把老师当回事,前段时间高一二班的班主任管早恋问题,结果被这些孩子弄成了老师禁锢学生不让回家,还发到网上去,搞得校长不得不先撤了高一二班班主任的职务,这群孩子无法无天。”
萧浅就坡下驴,“所以我参与不了教学工作,我脑子转不过弯。”
“你别谦虚,要是他们都和你一样又聪明又懂事,我也不用操这么大的心,你刚才估计没注意,专门花钱请的心理辅导老师讲课,没有没收他们手机,你看看一个个都低头玩手机,没一个好好听的,等考不好的时候又说老师讲得不到位,给的压力大,学不进去。”
萧浅笑了笑,“我怎么感觉你深受其害,不至于吧!初高中时期是百分之九十学生的叛逆期,对待他们,态度强硬反而适得其反,尤其是老师和家长在他们眼里是霸权主义,反而他们偏向于找那些能产生共鸣的朋友敞开心扉,说实话我也研究过青少年的心理学,从宽教育,平等关系,可以帮他们良好地度过这段叛逆青春期。”
何飞第一次听到萧浅讲大道理,“你还说不擅长教学,我反而觉得你很适合当老师,当我这个角色。”
“我的观点偏于宏观,其实真正要处理的时候还需要微观视角,我做不到后者。”
“你一直那么谦虚。”何飞眼中满满的欣赏,“要不去我办公室坐会?”
“不了,今天也没帮到你。”
“你还跟我客气,那个叶城联系你了吗?他在群里要了你电话。”
“联系了。”
“能和他合作吗?”
萧浅摇摇头,“他做不了主,要合作就得把我收编。”
“你听他忽悠你,他家庭什么背景,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圈里同学都知道当初他去市公安局,还把女朋友带进去,是走得后门,开得绿灯。”
“我知道,他们是一个学校的,和我这个情况不一样。”
“好吧,我替你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