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柏轿握紧了拳头,他就是连着吃了两个大亏,现在看谁都不像是好人,挨个儿试探了他每一个女人。
这个张锦薇也不例外。
“昨晚,我趁着与她喝交杯酒的机会,给她换了最烈的酒,谁知她才喝一小口就晕乎了。”刘柏轿想到昨晚的情形,不由得闭了闭眼。
他的嗓音变得压抑,“她竟然能接上我每一个暗号。”
“得了灰指甲,一个传染两。”
你有敬业福么,我用和谐福跟你换。”
“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
“钾钙钠镁铝,锌铁锡铅氢。”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谷荔:-----
刘柏轿知道的可真多。
昨晚,刘柏轿不死心地一遍遍说出暗号,可该死的,他新娶的妻子竟然每一个都对上了,一个不落!
甚至对完了还意犹未尽地看着他,似乎就等着他接下来还会说出什么别的暗号来让她接。
那一刻的刘柏轿是崩溃的。
谷荔嘴角控制不住地直抽抽。竟然能想出酒后吐真言的办法来测验张锦薇,谷荔只能说他这些年的酒没白喝。
压抑了好一会叫嚣的情绪,“表哥,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什么组织会不会害人,但你今日要是掐死了张锦薇,有没有想过怎么去跟皇上交代呢。”
“还有,表哥你有没有想过,京城适龄的女子那么多,为什么皇上偏偏挑中了张锦薇呢?”
“为什么?”刘柏轿问。
“玉姨娘已经被皇上带走了,皇上肯定会查清她的过往经历,如果皇上跟表哥一样都知道了玉姨娘是来自一个什么组织,那么皇上又指派一个来自同一个地方的人给你,很可能就是用来检验,或者监视你的。”
“检验,监视?”
谷荔意有所指,“大抵与表哥你那些天在宗人府里的事情有关了吧!”
刘柏轿的腿好像更疼了,手无意识的附上大腿,能清晰摸到袍子底下包扎的纱布。
皇上还没放过自己么,这是想要试探他是否有异心?
谷荔继续说道:“如果皇上没发现张锦薇的秘密,那么表哥就更不能暴露王妃的身份了。”
“为何?”刘柏轿再次看向谷荔,像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你想呀。为什么你的身边接连出现了几个来历不明的奇怪女子,还各个身怀技能,搁谁谁不得怀疑为什么这些人都会找上你么?”
见刘柏轿有些没明白,谷荔放出一个重大消息,“京中新开的一家很有名气的酒楼,叫鸿运楼,表哥知道么?”
刘柏轿点点头,鸿运楼开业时,他还没被皇上禁足呢,倒是去吃过一次。
确实很有名气,楼里的吃食新鲜又美味,京中的权贵世家总爱去那处摆席。
谷荔说:“鸿运楼的东家就是张锦薇!”
刘柏轿愣住,扶在腿上的手微微颤抖。
他忍不住在心里大骂了起来,她们有那么大的本事找谁不好,偏偏总爱找上自己。逮着他一个人祸祸!
谷荔又添了一把火,“这只是我无意间知道的,表嫂在外是否还有别的与众不同的产业,我就不知道了。”
“还有,不知表哥有没有打听过表嫂在张家的过往事迹。”想来刘柏轿也没心思去查一个他根本不放在心上的人。
“张家现在的当家主母是表嫂的继母,以前表嫂在张家的处境很不好。可现在呢,张家的另外几个女儿嫁的都很不光彩,继母更是被传出了了不得的绯闻。还有她的儿子,连科考的资格都被剥夺了,张家众多子女里,只有她张锦薇得了圣上的指婚,嫁得最好了----”
谷荔顿了顿,“所以,表嫂可能并不是表哥看到的那样柔弱可欺,能和谐相处就别撕破脸皮了!”
刘柏轿被谷荔一通话砸得歪在地上久久无法回神。
谷荔丢下失魂落魄的刘柏轿就走了。
刘柏轿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渣男,见一个爱一个,但他也从没有对原身下过杀手。他只是遵从了长辈的嘱咐,给了从小跟自己一起长大的表妹一个正妃的位置,保她下半辈子的荣华。
他只是不爱她,顶多就是忽视了后院小妾们对她的不敬,滋生了后院女人们的野心,纵容了她们的暗手。
谷荔没想要他的命,但也不会让他好过就是了。
既然张锦薇的存在会让他惊慌失措,害怕恐惧,那么她就要助张锦薇留在郡王府里,坐稳了王妃之位。
颤抖吧,渣男刘柏轿。
一想到刘柏轿今后惶惶不可终日的样子,谷荔就想叉腰仰头大笑!
刘柏轿安静了下来,回了西苑后只宿在蕊娘的院子里,跟死了一样不见人影。
只要他藏得深,他就跟张锦薇没有任何牵扯。
因为刘柏轿的大婚,皇后早早就放出风来,赏花宴往后延迟,但也没说延迟到哪天。
看样子就是借机不给办了。
不过,谷荔也不稀罕什么赏花宴。
为了逃避王府里的压抑氛围,谷荔几乎天天往外跑。
之前与魏灵玉合开的万喜阁现在已经独属于谷荔一人了,皇上将魏灵玉手里做香皂,口脂的方子都给了谷荔。
谷荔只下架了琉璃制品,其余照旧,店里的生意依旧红火。
谷荔在铺子里溜达了一圈,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白霜我想吃糖炒栗子了!上次赵青带回来的糖炒栗子就很不错。”
“那简单,我们问问赵青在哪里买的就是。”
赵青驾着马车已经等在了万喜阁的后门口的巷子里,见主子出来了,连忙下车候在一边。
“赵青,昨天你带回府的糖炒栗子是在哪里买的?”
赵青笑着挠头,“在青杏巷子口。姑娘要是爱吃的话,我晚些时候就去买。”
昨天轮到他休息,他就回了趟家,回府时正好看到了巷子口卖炒栗子的,他就买了一份回来送给白霜姑娘了。
“是小姐要吃,咱们现在就去!”
“哎哎!”赵青连忙答应,摆正脚踏,退到一旁,等候小姐上马车。
就在这时,从巷子一头跑过来三个半大的孩子,一个在前面闷头跑,两个稍微大一些的在后面大叫着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