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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旎欢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谢云霁,他的胸口,指尖所及之处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仿佛能感受到他那颗炽热的心正在剧烈地跳动着。

俊美出尘、气质高雅的公子,刚刚那一番深情款款的表白,犹如春风拂面,令人陶醉其中。

若是换做旁人在此聆听,恐怕早已心旌荡漾,沉醉其中。

然而,宋旎欢却只是微微抿了抿嘴唇,沉默片刻后,从她的喉间轻轻溢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

这声叹息虽然微弱得几不可闻,但在这片静谧的氛围中却显得格外清晰。

听到这声叹息,谢云霁抬起眼,“旎欢,我不信你忘了我们……”

粼粼的波光映得他侧脸如玉,眼尾攀上一抹薄红,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我已将澜止救活,也将你原本的身份还与你,我修正了我做的错事,你还不能原谅我么?”

宋旎欢凝视他湿漉漉的眼,复又垂眸,几次欲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谢云霁微微倾身,轻声道:“嗯?”

少年夫妻,红烛共枕,鸳鸯交颈。

画眉点唇,煮茶习字,海誓山盟。

何况,他与她还曾骨血交融,有过孩子。

他不信她能放下。

粼粼的银波将清丽女郎的面容映衬的有种妖冶的美丽,俊美郎君微红的眼映在她的眸中,她有一瞬心脏竟有微微难受。

须臾,宋旎欢开口道:“我原谅你又如何,你要的不是我的原谅啊……哎,何必强求?”

“我曾爱过也恨过你,可若是没有谢檀,我可能早就不在这人世了。”她垂眸,想起那段时光现在还有种窒息的感觉,“你我已成过去了,我现在有了谢檀,心里早已装不下旁人。”

似乎料到她会这样说,谢云霁按下胸臆中涌上的疼痛与酸涩,哽咽难言:“有了他?呵……你与他年少相识,那又如何?还不是做了我谢云霁的妻子,天若有情,必不会让有情人分离!”

她抬眸望着他,“天若无道,人就该遵循天命。”

谢云霁有种溺水的感觉,他的声音冷而哑,口不择言道:“那谢云玠又是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变得幽冷,淡淡勾了勾唇角,不再看他,冷声道:“够了,我不想与你多说。你若是不放我走,我就从这船上跳下去。”

果然,谢云霁的神色变得森寒,“他们有什么值得你喜欢?他们对你的心不及我对你万分之一!”

“曾置于你之前的宗族、仕途、抱负都已不能与你相比,我现在只求你的真心,都这么难么?谢檀有什么好?谢云玠哪点比得上我?”

她想起谢云玠悲从中来,眼泪扑簌而下,看着他道:“谢云玠……你勿要再提他!他……是我对不住他。”

“谢檀是君主,他作为君主对得起江山社稷。为作你的手足,被你欺凌多年却不曾报复你。他怎么不值得我喜欢?而你呢,作为臣子,不忠不义将君主之所爱强夺,作为兄长,你哪点……”

谢云霁厉声打断她,“谢檀乃谋朝篡位贼子,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有何权力要求他人对其忠义仁孝?!”

谢檀是为何无皇命带兵直抵云京,她再明白不过。宋旎欢深吸一口气,压住翻涌的怒气,怎料一阵眩晕袭来,她竟有些站不稳。

谢云霁在她跌倒之前将她接住,眼眸中有明显的慌乱,向船舱外喊道:“叫墨大夫过来!”

*

船舱中,宋旎欢看着雕花大床的顶子不说话。

口中刚服了药,苦涩的味道如影随形,怎么也挥之不去。

墨大夫正站在床边,有条不紊地收拾着他的药箱。

这位曾经在谢府中备受敬重的大夫,如今却随着谢云霁一同登上了这艘船。

他一脸凝重地说道:“夫人这是受了寒邪侵袭啊,脉搏滑涩无力,身体明显感到寒冷和湿气重。而且刚才又因为情绪激动而怒急攻心,所以公子您一定要注意让夫人保持心情舒畅愉悦才行。我给夫人开的这副温补阳气的汤药,需要按时服用,这样才能慢慢调理好体内的阴阳平衡,从而安抚病体,使其逐渐康复。”

谢云霁静静地站在一旁,低垂着眼眸,目光始终停留在宋旎欢那张苍白的脸上,一刻也没有移开,淡淡道:“知道了。”

宋旎欢想将手从谢云霁手中抽出,他却将她的手捧在嘴边吹了吹,道:“怎么这么冷?”

她的五官娇美动人,宛如春日里枝头绽放的海棠,可神色却冷峭如冷月,淡淡道:“你不会总是能强迫得了我。”

谢云霁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还是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温和,像是说情话般温柔道:“那旎欢想怎么做?跳船么?旎欢必不是那等会寻死的女子,你若是跳下去了,药王谷那边宋澜止的命待如何呢?”

“你竟还拿他威胁我!?”她坐起身来怒斥道。

谢云霁心底浮起浓重的悲哀,他怎能不知用宋澜止来威胁她会让她伤心失望,可他实在没想到她对他竟如此决绝。

一向算无遗策的天之骄子,在感情上却非要强求,没了办法,只得咬牙道:“你若是乖乖听话,我必不会伤害宋澜止,毕竟……他是我的妻弟啊。”

居室内陷入一阵寂静。

墨大夫顿了顿,看着宋旎欢,煞有介事道:“公子息怒,公子可知女子一月中总有那么几天脾气不佳需特殊照顾?老朽方才把脉,夫人应是快来月事了。若老朽并未猜错,夫人应是每月旬日癸水至,是也不是?”

宋旎欢讶异地抬头看向那青衣医者。

自从与谢檀重逢,她本不准的月事就被调理好了,每月都很准,而每月旬日,是只有谢檀和她身边伺候的宫女才知道的。

墨大夫在谢府常住,是如何得知?

一个只是请平安脉的大夫,莫非真是医术如此高明,竟能推算出准确时日?!

此时她忽然惊觉,本该在昆仑途中就来的月事,并未如期而至……还有路途中疑似早孕的症状…

青衣医者在谢云霁看不见的方向,似笑非笑地对她微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