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子最近变得十分奇怪,也不知道闹了什么矛盾,两人碰在一起也不说话。
和他们待在一起,秦罗敷时常感到窒息。
原因无他,厌清淮变得越来越黏人,每次她一和厌清澜说话,他就出来打断。
厌清澜也是,最近老是给她做各种各样的点心和吃食,天还没亮就在她房门口等着。
这一日秦罗敷接收到厌清淮的传讯,她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眉头一皱,接着便开始往他的住处赶去。
听雨小筑里很安静,那些仆人也不知道被支去哪里,看不到人影。
秦罗敷先是在外面敲了几下房门,里面传来一声低咳,“进来。”
闻言,她一把推开主卧的房门,里面连蜡烛都不点,一片漆黑。
秦罗敷向里面走了几步,看见桌上放着的蜡烛正欲点燃。
“不要点。”厌清淮突然出声制止。
秦罗敷顿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向声音来源之处。
床上的景象被帘幔遮挡得严严实实,隐约可见里面绰绰的人影。
“我此时衣冠不整,唯恐轻慢秦罗敷。”
他的声音很低,似乎要化作一阵风飘走。
秦罗敷也不执着于此,反正黑暗于她而言也没有多大影响。
“你看过大夫了吗?”
厌清淮发来传讯说生病了,她便过来看看。
“方才已经看过了,大夫说是风寒,让我注意休养。”
“那你便好好听大夫的话,少去折腾。”
“秦罗敷是在关心我吗?”
厌清淮的脑回路似乎总和别人不一样,关注点也是奇奇怪怪的。
“自然。”
“秦罗敷,你能走近一些么,我有一些很重要的话想要和你说。”
秦罗敷走近几步,但离床榻还是有一段距离。
厌清淮不满,“再近一些,离得太远了。”
秦罗敷又向前走几步,“现在可以说了吗?”
“再过来一些。”
秦罗敷依言又上前几步,膝盖差几分便能触及到床沿。“现在总能说了吧?”
帘幔里的人好半天都没有反应,突然,里面伸出来一只手,直接握住秦罗敷的胳膊。
一股巨力直接将她拉上床榻。
天旋地转之间,秦罗敷已经到了床上。
里面很黑,馥郁的香味弥漫在这窄小的方寸之地。
厌清淮手臂伸过来想要揽住她,反应过来的秦罗敷直接抓住他的胳膊,膝盖抵入他腿间,再一翻转,便将他死死按在床上。
厌清淮双手扑腾,还欲挣扎,秦罗敷直接反剪他的双手,随手扯下帷幔上的穗子,缠住他的手脚。
“你在装病骗我?”
秦罗敷手上的力道一点也不留情,厌清淮脸都被憋红了。
“不是,我只是太难受了,想要抱抱秦罗敷。”
他被绑得难受,披散下来的头发凌乱,单薄的寝衣也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红色的穗子紧紧缠绕在皓腕上,显得格外绮丽。
“我真的生病了,没有骗你。”
厌清淮低低的喘息,主动将身子往秦罗敷的方向凑。
“你摸摸看,我发着烧,身上都是烫的。”
他将脸贴上来,滚烫的温度一下子侵袭过来。
秦罗敷将他推开,“下次再做这种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我真的不会手下留情。”
“好,我知道错了。”
厌清淮见好就收,也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缘故,他脸色格外通红。
胸前的衣襟不经意间被拉开,露出一片白腻的锁骨。
青丝被捋到一侧,他安静的侧着头,小心翼翼地偷看她。
帷幔落下,二人皆是身高腿长,挤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过分拥挤。
他炽热而赤裸的视线毫不掩饰的落在秦罗敷身上。
“秦罗敷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好不好,我好疼。”
“真的好疼,身上一定被勒红了。”
厌清淮巴巴的看着秦罗敷,眼睛湿漉漉的,声音低哑,含着哭腔又像是在祈求。
秦罗敷手臂上硬生生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闭嘴。”
厌清淮乖乖闭上嘴巴,但眼睛还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面无表情的伸手去扯他身上的绳子。
他们不再说话,帷幔里顿时安静下来。
黑暗会放大人的欲望,那些白日里不敢肖想,甚至不敢触碰的,都过分引人遐想。
解完绳子后,秦罗敷直起身准备离开。
厌清淮亲昵地拉着她的手,歪着头,嘴角带笑。
“秦罗敷来我这里,兄长知道吗?”
秦罗敷回头看了他一眼,总感觉他话里有话,“为什么要这样子问?”
厌清淮但笑不语,一只手撩开帷幔,示意她回头看。
秦罗敷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看见厌清澜呆呆的站他们在前面,脸色苍白。
也不知道来了多久,听了多少。
他的眼眶红了一圈,氲氲着水汽的同时又有深深的雾霭遮掩在其中。
整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格外孤独凄凉。
似乎是察觉到秦罗敷看过来的目光,他仓皇无措,一下子就移开视线。
厌清淮故作惊讶,“兄长,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让你先忙手上的事情,不着急过来看我的吗?”
厌清澜没有理会他,只是看了一眼秦罗敷,便低垂下头,敛下寂寥难过的眼眸,低哑的声音似乎要随风消散。
“对不起,我现在就离开。”
几乎是话音一落,他便黯然消失在原地。
“你们怎么闹矛盾了?”
秦罗敷回过头看着厌清淮,她再怎么不在意,也能感觉到头他们二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厌清淮嗯了一声,“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接着他又有些揶揄的开口,“秦罗敷的关注点可真奇怪。”
“不过,兄长是不是因为看到我们这副样子,所以误会了什么?”
“我只是过来探病,又没做亏心事。”
秦罗敷拧着眉,“况且,如果不是你乱来,你的兄长怎么可能误会,你应该和他解释清楚,而不是在这问我。”
厌清淮有些忐忑不安,伸手轻轻攥住她的袖口,小心翼翼地问,“所以,秦罗敷这是在怪我吗?”
秦罗敷盯着他,毫不客气点评,“你确实太过轻浮。”
厌清淮被她噎住,好久都没有说话。
他泪眼婆娑,晶莹的泪珠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
本来就在生病中,此时的声音更是沙哑无比。
“我很难过,我没有朋友,只有秦罗敷,但秦罗敷说了,兄长才是最重要的人,没有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害怕秦罗敷以后再也不理我,所以想和秦罗敷更亲密一些。”
“秦罗敷,对不起……咳咳,我知道错了,不要不理我。”
他哭得眼睛红,鼻子也红,还在不停咳嗽。
秦罗敷无动于衷,她站在那里,垂眸看着他哭泣,也不说话。
厌清淮见她一直不来安慰,难堪地咬住下唇,这下心里是真的在难过。
“好了,别哭了,很难看。”
秦罗敷双手抱臂,脑袋隐隐作痛。
有这个空看他在这里哭,还不如去修炼。
“这事过去,便和你兄长解释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