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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就不能找找其他人?”乔诗年想要尝试一下最新的关系,姬澜舟应该算是他们这边的人,就没必要再去拉拢。

如今回京,她可以慢慢等,慢慢的去接触,然后选一个不错的嫁过去。

联姻,真是古代社会最好用的一条关系网。

“昨日宴会的事,夫君回府后与我说过,所以乔姐姐,你很难嫁到其他人家去。”曹金花笑着为乔诗年添上茶水。

“姬家公子至今未娶,在兴州时,明眼人都知道他爱慕你。所以我猜,如今姐姐你回京,他应该很高兴。

至于永乐王……他喜欢,这点毋庸置疑。姐姐可以说和他是一起的,你们是对方的盟友,可当他娶亲后,姐姐可就不能完全信任他了。”

“为什么?”

“小心枕边风啊。”曹金花抬头认真的看向乔诗年,郑重说道:“他没娶妻前,姐姐不就在担忧他与你的道路偏离嘛?更何况娶亲后,枕边风一次可以不听,两次可以不听,但次数多了,总会有效果。”

乔诗年一怔,她倒是还没想到枕边风这个方面来。

“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一心一意向着你,可等婚后呢?世家贵族向来注重血脉,不仅是世家贵族,所有人都注重血脉,若是他的妻子为他诞下一儿半女,将来王府能说得上话的可就是他的妻子,等王爷年老,王府当家作主的可就是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会向他一样支持姐姐吗?

就算他熬过了枕边风,可数十年后,他的孩子偏向的是外祖家,偏向的是自己母亲。”

曹金花认真的看着一脸错愕的乔诗年:“姐姐,我想,你从未考虑过血脉的传承,对吧?”

“所以,所有的关系都需要维护,哪怕是再亲密的关系。我与兄长间的关系也许走动打点,我与夫君琴瑟和鸣,继子继女待我也极好,可我依旧需要自己的孩子。

最后,由我来告诉姐姐枕边风的厉害吧。”

说到最后,曹金花俏皮的对乔诗年眨巴了眼:“过几日将会有大波人联名请奏让有才能的女子为楚闻效力,那时,将会是何等场面?而我夫君则是领头人之一。”

乔诗年点头:“你说的,我都记下了,谢谢。”

“不用客气……”曹金花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外面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

“夫人该服药了。”

“哦,进来吧。”

曹金花端过黑漆漆的药一饮而尽:“夫君可回家了?”

“老爷在书房,他说不打扰您和朋友相聚。”小丫鬟乖巧的回答。

乔诗年看天色已经黄昏,这才发觉自己和曹金花已经说了很久的话。

她起身:“难为你大肚子陪我聊这么久,我真是……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既然回了京,相聚的时候总会很多。”

“好。”曹金花起身,“我送姐姐。”

“不用了,你在这坐着陪我聊了一下午,该好好歇一歇。”

“无碍,这两个小家伙很乖巧,从不闹腾。”曹金花挽着乔诗年的手送她到门口。

“乔姐姐,或许我之前说的也不全对,总之你再多想想。”最后,曹金花又说道。

乔诗年点头:“好了,我会的。你回去吧,昨日今日下了雨,注意防寒保暖,莫要着凉。”

“姑娘?”莺珠驾着马车,却见乔诗年站在马车前不上车。

她摇头:“我想走走,好好想想一些事。”

她确实没有考虑到曹金花说的事,闻纠成亲后,他的岳丈和他妻子对她该是何种想法?

先不说现在闻纠确实还喜欢着自己,未来的妻子是否会吃醋,就单说她一手挑起的女子自强的行为在这个世道该受何等异样的目光。

确实,还有闻纠的孩子,她能对闻纠那样给他孩子灌输现代男女平等的观念吗?

她想,可能性不是很大。先不说孩子的母亲会不会让她接触孩子,单是在孩子生活安稳的环境里让他信任她就很难。

此时乔诗年稍微有些庆幸,她想不到的地方,她这方的人替她想到了。

姬澜舟,姬家隶属于皇家,之前就没打算去祸害姬澜舟,现在去,似乎也不妥。

不过,姬家真的能为闻纠所用吗?

姬澜舟和闻纠的关系是不错,可他父亲可不是。

“乔诗年。”

被叫到名字的乔诗年一愣,随后抬头看向距离自己几步之遥的墨林。

“有事?”

“方便和我单独聊聊?”墨林意有所指的看向她身后的点香。

“不方便。”

“喂,在周国我好歹还照拂过你。”墨林说着自顾自向前走,自然在距离乔诗年一臂之遥时被点香拦下。

乔诗年看向墨林,几年不见他似乎一如当初,但目光不似最初的清澈。

“恩情已经还过了?”

“你这女人现在怎么这么无情?”墨林耸肩,“就当是旧友重聚,和我去喝一杯?”

“我与你不会是朋友,先提前说了吧,将来我对你来说,可能是杀弟媳之仇敌。”

“你果然还没放下他。”墨林笑笑,“咱们就在这大街上说这事,你觉得合适吗?”

“滚蛋吧。我不想和你多聊。”乔诗年换方向想要走。

墨林试图越过点香的防御,两人就在街上交手,让路过的百姓不由纷纷躲远避让。

“墨将军,这是楚闻,不是你们周国,还请注意身份。”冷漠的声音响起,乔诗年停住脚步看去。

姬澜舟分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他看向墨呈:“君子可不是这样强迫人的。”

“哟,这不是皇上身边的护卫嘛,怎么也有兴趣参与我和乔诗年的事,莫不是……”他话语停顿片刻,啧啧感叹:“几年未见,你吸引人的能力丝毫不减啊。”

“有意见?”说实话,乔诗年并不想见到周国的熟人,见到一个,那些模糊的往事就会更加清晰。

比如那被她杀死的太监,那害怕到只会躲藏的自己。

“我说,你也是世家子弟,有着光明的前途与未来,可别喜欢上这个女人自毁前途啊。”墨林收了手,笑嘻嘻的拍拍姬澜舟的肩膀:“想当初,我也是对这女人情根深种,那饱受相思苦的日子真难熬。”

“墨将军慎言。”姬澜舟不为所动,只是冷冷挡在墨林面前,“天色渐晚,将军该回去歇息了。”

“我找乔诗年有事,既然公子对她无意,那不如让我过去?”

乔诗年蹙眉,她其实想走,她相信姬澜舟会拦住墨林,但她想到了自己的联姻计划。

对闻纠,她似乎还真没考虑过。

姬家,家世好,若她能侥幸嫁过去,任谁都不会相信姬家会和闻纠没关系,那时姬家会被迫与闻纠站在一起。

“乔姑娘,你先回去,我送墨将军回客栈。”姬澜舟扭头看向乔诗年。

“不,咱俩一起走,谁理他。”乔诗年上前一步拉住姬澜舟的手就往前走,“我刚回京,之前在兴州也多谢你对我们书院的帮助,所以那家酒楼的菜色好?你带我去,我请客。”

出人意外的是这次墨林没有跟上,他看着一脸戒备的点香,从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严肃道:“见令如陛下亲临,点香,召集上所有人,随本将回周国。”

点香先是一愣,随后冷声说道:“没有人会随你回去,我们是王爷留给姑娘的人,那些不愿追随姑娘的人早在王爷离开前就已经与我们分道扬镳。”

“可你们是周国人,听令于周国。”

“我们是自由身。”点香说完后,不再看墨林一眼,去追走在前面的乔诗年。

“她已经背叛贤王,你们还要追随她?”

“是,我们将永远为她效力。”点香的脚步微顿,说完这句话后再不理会墨林。

一直被乔诗年牵着的姬澜舟面色涨红,他挣脱开乔诗年的手轻声说道:“乔姑娘,男女授受不亲,这有损你的名声。”

“哦。”乔诗年看了看姬澜舟通红的脸,问道:“所以,你知道哪家酒楼的饭菜好吃吗?我想请你吃饭。”

姬澜舟点头,闷声道:“哪有让姑娘家请客的道理。”

最后,两人在一家从装潢上看就很奢华的酒楼雅间里坐下,靠窗的位置,视野极佳。

“哇喔,京城的河呀!”乔诗年对姬澜舟笑道:“我记得我刚到京城时,我和闻纠两人就像是土包子一样,尤其是我,对着那船上的花魁大喊大叫。

我记得当时那花魁游船时造型极美,那摇曳生姿的舞蹈让我尤为激动。

就像是见证着……”古老世界的生活。

后面半句话乔诗年没有说出来,她此时双眸亮晶晶,看得姬澜舟有些想要出手触碰这双在梦中出现过多次的面庞。

事实上,他这样想着,手也已经伸出来了。

乔诗年略微后仰,有点尴尬的笑着:“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她给出了台阶,避免两人待会儿因为这尴尬的举动而沉默不语。

“没有……是我失礼了。”姬澜舟立刻缩回手,否认完后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有多么慌乱。

“哦。”这么老实说实话干嘛。

在菜上桌时,窗外飘起了细雨,河道上的行人纷纷举手顶在头顶试图避过雨珠落入发丝,原本悠闲的步调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你还是不喜欢吃辣呀。”乔诗年瞧着姬澜舟将一块辣藕吃下后,那涨红的脸,笑着将辣藕移转到自己面前。

姬澜舟端起酒杯抿上一口,不敢再去看乔诗年。

面前人的模样和记忆中毫无变化,可此时她对他这般在意的模样却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见姬澜舟不说话,乔诗年有点小尴尬。

“最开始以为你回京后,我们再难相见。想着等咱们再见时,你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没想到不到一年,我和闻纠也定居京城了。”

乔诗年夹着菜望向窗外,雨大了起来,街道上再无行人,倒是有人颇有雅兴的继续游湖,穿戴蓑衣斗篷的船夫在船尾悠悠划动着。

窗外雨景极好,乔诗年不由看入神。

当年的自己就是这样毫无防备的闯进来,对一切新鲜事物都充满了好奇。

本以为偶然闯入来看看另一个世界的历史人物,她是一个能亲身感受历史的现代人,以为护送皇子回京后,游戏就该结束了,所以她格外珍惜每次的新奇体验。

那些从未见过的事物就像是一幅幅古老的生活画卷。

后来,这些她新奇的事物逐渐变成了她的生活,美丽的画卷不知从何时起变成了稀疏平常的视觉。

她身上与画卷格格不入的色彩逐渐消融在古老画卷里,最终她本身也融入了这幅画卷里,在后世人观摩画卷时她也只是其中一个小小身影。

或许,她留给后世人的只有一个背影,后世人只能通过画卷上她的形态得知她是个女子。

“饭菜不合胃口?”姬澜舟看着乔诗年一直望着窗外发呆,有些无措。

“啊?没有没有,很好吃,不愧是京城的大厨,这些菜才出来几年啊,就能做出这么多花样来。”乔诗年回神,将伤感丢下。

或是今日听了曹金花的一番话,她有了新的想法,或是这雨有洗涤内心的作用,让她一时间有些回到刚到京城的那番心态,或许是因为对面人太安静了,所以让她走神了。

姬澜舟并未因为这话而松开眉头:“可是有烦心事?”

“有啊。”乔诗年爽快回答,“昨天那么一闹,这下京城里的人都该说我乡野村妇,不懂礼数。整个贵族圈都对我关闭了,被排挤在圈子外总是有些难以释怀的。”

“你,喜欢这样的圈子?”

“还好吧,未来嫁人后总要为夫家考虑,我被排挤,那夫家面子上也不好过。”乔诗年笑眯眯的说着所有女孩都羞于开口的婚嫁。

姬澜舟眼睛忽地瞪大,眼底深处闪烁着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欣喜与忧伤。

“是谁?”

“谁是谁?”

“你要嫁的是谁?”姬澜舟盯着自己筷子,声音小了几分,“听你的语气,应当不是闻纠,那…那人是谁?”

“先不说我了,你呢?回来这么久,你父亲母亲也不催着你成亲,你都二十三了,别人在家这个年龄怕是已经抱上孩子了,你是因为跟着闻纠耽搁了两年。”

乔诗年将话题转回姬澜舟身上。

姬澜舟垂下眼眸,左手不自觉摸上腰间玉佩上的穗子,那穗子已经磨损。

“我有喜欢的人,我还未死心,所以不想稀里糊涂的成亲生子。”姬澜舟说着抬头看向乔诗年:“你说过女子和男子的幸福一样重要,你未来的夫婿是谁?我可以帮你看看,虽不善与京中子弟交往,但也多少知道一些他们的品性。”

“哦?若是这人顽劣不堪呢?”乔诗年放下筷子,下巴搁在交叉的双手上好奇的看着姬澜舟。

姬澜舟吞了吞口水,不敢去看那双眸子,左手摩挲着穗子低声开口:“你何必委屈自己,好男儿多的是。”

“比如说呢?”乔诗年瞧着姬澜舟的模样,眼光流转,她一手撑着头,一手拿起酒壶往自己杯里添上酒。

等姬澜舟再抬头时就见她一手撑下巴盯着自己,一手端着酒杯,嘴角还有残留下来的酒液。

“你……”

“哈哈,没错,我在调戏你。”乔诗年坐直身子捂嘴笑着,“话说你屋里里没有等着你回屋用餐的人吧?如果有,那你就该回去了;如果没有,那咱们好好喝一杯,好好聊聊,别闷着不说话。”

姬澜舟抬眼看向乔诗年:“那……我要回去吗?”

“你有吗?有的话,那就遣人回去说你今天遇故交,恐不能赴约了,让佳人莫要多等,早早洗漱上床等着你回去赔礼道歉,如何?”

姬澜舟不禁莞尔一笑:“那倒是没佳人等着我,我可安心与故友畅饮。”

“你通房不等你回家吃饭啊?”乔诗年说完,伸手拿过姬澜舟面前的酒壶为自己续上。

姬澜舟一怔,好一阵子才说:“她,不与我同桌吃饭。”

乔诗年只是笑笑,再无过多试探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