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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庄头最后到底也没有找到女儿。

谁也不知道王秀儿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那晚经历了什么,这个人只是一夜之间仿佛就消失在了世上一般。

痛失爱女的王庄头,仿佛瞬间被击垮了身心。

整日整日地坐在王秀儿的房间,看着女儿的房间和东西,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一坐就是一天。

甚至也不吃饭,不喝水。

还好庄户上有人路过进来看看,这才发现了饿晕的不省人事的王庄头。

王庄头被救醒以后,还是茶不思,饭不想。

“庄头,你这是干什么?一个大男人,真的就这副样子过活?”

“你现在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想,回头把身体饿垮了。

换句话说,你要是饿死了,等秀儿回来,知道他爹死了,或者见你这个样子,他能好受?”

“你就算不为自己吃,也得为秀儿吃啊!”

“眼下,秀儿不知道去了哪里,你不想着养好身体去找,反而在这自暴自弃,打算就这么死了一了百了?”

“秀儿若是遇到了危险,说不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去救呢!

你这个样子,别谈救人了,自己活下去都成问题,真是替秀儿感到悲哀。”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终于将王庄头的那一点可怜的求生欲望唤醒了过来。

他也决定开始吃饭,不再继续寻死,恢复体力继续找女儿。

庄户上的众人瞧着他可怜,还特别安排好了次序,每日都有人来给他送饭。

来人都会安抚着他吃下,顺便陪他说说话。

再说些关于秀儿的事情,刺激刺激他,刺激出他的求生欲望。

王庄头出现了这种情况,可是庄子上的活计还得照常运作才是。

王庄头也知道这些,于是主动找到了赵虎,辞掉了庄头的位置,开始整日把全部心思扑在了找女儿的事情上。

于是大家趁着赵虎在的功夫,把这件事情落实了。

很快的,庄子上又任命了一个姓张的男人,代理庄头的位置,管理上下整个庄子。

这天,王庄头如往常一样,坐在女儿的房间里。

想起来收拾收拾女儿的房间,这几日没收拾,房间已经落了灰。

也就是收拾女儿东西的空档,他发现女儿的所有贵重物品都没带,唯独少了一个海棠花样式的钗子。

不光如此,女儿的秋季衣裳也一件没少,可是女儿最喜欢的那件薄纱,长裙却不见了。

王庄头对王秀儿也是十分上心,女儿添置的衣裳,无论颜色款式,他是一清二楚的。

海棠花,薄长裙,秀儿,这副打扮是要干什么呢?

王庄头不免得开始猜测起来。

等等,海棠花,又是轻薄的纱裙,难道秀儿她是?

王庄头不敢多想,可是心里也隐隐的有一个念头蹦出来。

王秀儿的消失,对王庄头来说无疑是一个打击。

可是对其他人庄子上的任何人来说,根本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赵姬和赵虎每日腻在一起,庄户上的人也都纷纷心里有了猜测。

可谁让人家赵虎是庄主呢?

即便如此,庄户上的谁也不敢多说什么。

于是二人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光明正大的在院子里嬉戏打闹,调笑玩耍。

“母亲,这几日你和赵庄主走的似乎近了些,”

赵政板着一张脸,出现在赵姬的门口,看不出具体的情绪。

“只是难得的知音知己而已,这庄子上甚是无趣,赵庄主又是个有才华的人。”

赵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赵政,便收回视线。

不以为意地拿起发饰在头上比划,继续欣赏着镜中的自己。

“遇知音知己是好事,可是世俗的眼光在那,传言也不能忽略,母亲应该谨慎行事才是。”

赵姬和赵政母子的谈话又一次不欢而散。

不过,这日过后,赵姬的举动似乎是收敛了一些。

但很快,庄子上又传出了新的传言:

王秀儿的失踪,与宁焓和我有不小的关系。

之前院子里发生的事,我们几人的口舌和矛盾,更是被传的愈来愈烈,似乎还有了血海深仇的架势。

我找到宁焓,和他说了这些事,可是他却不甚在意,看向窗外的方向,淡淡的回答道:

“庄子上愿意怎么传就怎么传,咱们做好自己就好。

眼下,秦赵两国之间的战争,眼看有了收尾的架势,公子回归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若是这样下去,宁焓说的倒也无妨。

可是,赵姬竟然将赵虎带到了我们院子,更是叮嘱宁焓换上漂亮的衣裳,梳妆一番出来伺候。

“宁焓,快些将提前备好的茶拿上来,让赵庄主尝尝。”

赵姬与赵虎二人坐着聊天,不忘吩咐身边的宁焓。

“是,夫人。”

宁焓退去,片刻之后端了一盏茶过来。

宁焓倒是没听赵姬的,穿的还是往日那素色的衣衫,素面朝天,不施粉黛。

不过,即便如此,赵虎的眼神还是时不时的落在宁焓身上,粘腻的很。

“不知宁焓姑娘年芳几许。”

“已经16了。”

宁焓随口胡诌了一个数字,便低头不语,装木头人。

“宁焓姑娘可曾有了婚约,许了人家?”

“不曾,宁焓一心想侍奉公子左右,还没有成婚嫁人的打算。”

宁焓已经表示了明确的拒绝,可是这赵虎像是听不懂话一般。

非但没有结束话头,反倒是立刻起身朝赵姬躬身行礼。

“夫人,赵虎有一事相求。”

“赵庄主但说无妨。”

宁焓察觉到赵虎看着自己的眼神不善,额头的血管更是突突的跳,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是这样的,赵某心仪宁焓姑娘已久,还望夫人能割舍厚爱,成全了赵某的一腔情谊。”

“赵某发誓定会对宁焓姑娘一心一意,往后余生,以礼相待,爱护非常。”

宁焓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将赵虎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什么玩意儿,一个老男人,一肚子花花肠子,还想娶我,老娘不喜欢你这款的。

身边莺莺燕燕那么多,赵姬都被你拿下了,你还不满足!

果然是岁数大了,既听不懂人话,又不办人事。

不过宁焓倒不担心赵姬答应。

因为他入府伺候,在赵姬跟前的时候,签的契约,上就明确的表示过,她还是婚嫁自由的。

并不是普通的卖身契,没了人权,没了自由。

宁焓等着赵姬拒绝,可是看赵姬的样子,反倒是不着急一般,放下茶杯,嘴角带着笑。

宁焓看着赵姬: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可别搭上我,我无感。

“赵庄主是认真的?”

赵姬放下茶杯。

“我这侍女,我平日是拿来当眼珠子疼的,可不会轻易的许了人家的。”

宁焓抬头笑呵呵地看着赵虎:

听见没,知道了吧,放弃吧,话都放这了,咱俩没戏。

“赵某自然是知道,夫人与宁焓姑娘之间的情谊深厚,所以,才开口,正式向夫人求娶的。”

赵虎说着话,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夫人,请看这是赵某的全部身家。

拿来交给夫人,作为聘礼给宁焓姑娘,以示赵某的情谊和决心。

赵姬接过盒子打开,里面厚厚的一卷,除了银票就是地契。

赵姬看向宁焓,眼里闪过一丝不喜和嫉妒,宁焓看的分明。

“不知赵庄主喜欢宁焓什么?”

“我喜欢姑娘的洒脱,喜欢姑娘的爽朗性格。

当然了,美人谁不爱,姑娘的颜色也是极好的。

另外,姑娘更是个能操持安排的主,我需要的,正是这样的女人。”

“别,宁焓根本不像赵庄主看到的那样好。”

“好了,既然赵庄主如此认真,那我也只能成人之美。

做不得那棒打鸳鸯的事了,如此也算为宁焓觅得一良人。”

宁焓还要解释,却被赵姬一句话打断了。

“夫人,宁寒不嫁。”

宁焓搞不懂赵姬在做什么?,着急的上前一步,亲口说出了拒绝的意思。

“宁焓姑娘,你不必担心,我会待你好的。”

赵虎含情脉脉的看着宁焓。

“还请赵庄主收回决定,承蒙您的错爱。

不过宁寒早已心有所属,此生非他不嫁。”

赵虎看着宁焓,被拒绝后,脸上尽是失落和难过。

不过很快他也调整过来,看似释然一笑。

“既然如此,宁焓姑娘,这杯茶我敬你,没有夫妻的情分,我们还能做朋友不是?”

宁焓看向赵虎递给自己的茶杯。

虽然心有疑虑,可是茶是自己泡的,这又是在自己的熟悉的地界。

于是宁焓接过茶杯,与赵虎相碰一下后,将茶水一饮而尽。

喝完茶水后,宁焓将茶杯放下,行礼准备退身离去。

可是走着走着,还没到门口,也就三五步的功夫,宁焓就感觉脑袋一阵眩晕。

身上软绵绵的,根本站不稳脚跟,宁焓脱力向地上倒去。

眼看就要着地,宁焓突然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

“宁焓姑娘还是小心些,这要是摔在地上擦破了皮,赵某可是要心疼的。”

抱住宁焓的不是别人,这是赵虎。

宁焓见状,想挣扎着挣脱赵虎的怀抱。

可是,无论他怎么用力,也根本没有力气站直,甚至身子越来越软。

门外的我,见宁焓许久还没出来,里面也没了说话声,便要敲门去喊。

可是还不等我敲门,房门就被从里面打开了,出来的人正是赵虎。

“小兄弟,你来的正好,宁焓姑娘不知怎的,体力不支晕倒了,你快进去瞧瞧。”

我一听这话,抬头便往里看。

果然宁焓趴在桌子上,一脸虚弱的望向门外,望向我。

顾不上别的,我赶忙进屋。

“宁焓,你怎么了?我先带你回房吧。”

我刚抱起宁焓要走,便发现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关上了。

不光如此,此时的房间里,不但没有赵姬的身影,就连赵虎也不知去了哪里。

身上顿时传来无力感,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将宁焓摔在地上。

情急之下,我发狠的咬了一下舌尖,剧痛刺激着大脑,带来的清醒感,让我堪堪稳住步伐。

“宁夏这屋里不对劲,”

我看向周围,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果然,在赵姬燃着的香炉位置,发现了一抹深色的香灰。

我感受到身上力量的抽离,起身想要去打开门窗。

可是无论我怎么用力,门窗仿佛被从外面锁死了一般,根本打不开。

力量的流失让我越来越心慌。

“快来人啊,有人吗?”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拍着门,大声呼喊着。

可是任凭我怎么呼喊,门外都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跌跌撞撞的走向宁焓,将他扶起来,靠在我的身上。

“咱们中计了,就是不知道这赵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感觉,像是软骨香,可是为什么大家都在房间里,偏偏只有你我中了这香呢?”

现在的宁焓和我,就像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任凭谁来,我们二人也毫无反抗之力。

就在我绝望之际,房门被轻轻地打开了。

我清晰的看见一道人影进了房间,手里还提着东西。

“王庄头,怎么是你?快,快救救我们。”

“你们这是怎么了?我听到呼喊动静进来的。”

“别问那么多了,王庄头,麻烦你把门窗都打开。”

“打开?打开干嘛,为了给你们解了迷香?”

王庄头一改刚才关切的样子,坐在了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们。

“赵庄主心善,已经把你们二人做下的恶行通通告诉我了。”

“恶行,王庄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的意思。”

我看着王庄头,满肚子疑问,这两人是怎么勾结上的?

“听不懂?呵呵。

你们二人对我家秀儿一直怀恨在心,所以,哄骗他亲自上门来见庄主,

结果庄主没见到,我的秀儿,就被你们二人害死了。

我可怜的秀儿啊,尸骨无存,若不是这枚簪子,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王庄头恶狠狠的说道。

“王庄头,你误会了吧?我们根本没见过王秀儿,更谈不上哄骗她。

你不能听信赵虎一面之词!”

“哈哈哈,事到如今,你居然还不承认,

不过我也想到了。

你以为只有赵庄主一人吗?还有夫人,夫人亲自作了证的,这钗子也是夫人亲手交给我的。”

“就是你,是在你房间里搜出来的。”

王庄头癫狂的指着宁焓,手里握着的正是一只海棠的钗子。

慢慢将钗子放在心口,王庄头走过来,连着两脚,便踹在了宁焓和我的胸口位置,火辣辣的疼。

我想要起身去替宁焓挡住,可是身上已经没了力气。

王庄头将长期以来,积压的失去女儿的痛苦全部化作力量,对着宁焓我们,拳打脚踢。

打累了,便将宁寒我俩绑起来,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镶满铁钉的棒子。

一下一下的挥舞着,很快将宁焓打成了血人,浑身满是窟窿。

我就那样看着宁寒被打,却发不出声,也没有力气。

心里的绝望和恨意,不停的充斥着我的大脑。

血,都是血,满目猩红的血。

宁焓被打的没了生机,王庄头便又拖着那棒子过来打我,一下,一下钉在身上。

我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心里更是撕碎似的疼,心里的疼痛远远超过了肉体。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宁焓那样柔弱的身子,这一番打下去还怎么活?

我的泪水混着血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这还没完,王庄头不知又从哪里拿出一个笼子。

掀开上面遮住的黑布,里面俨然是五六只,成人半臂大小的大耗子。

各个泛着红色的眼睛,在笼子里吱吱的叫个不停。

“我的秀儿死无全尸,你们也别想好过。”

王庄头说完,往宁涵和我的身上撒上了些粉末状的东西,然后狞笑着打开了笼子。

隐隐约约间,我仿佛听到门外传来躁动,有什么东西向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