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男人叫嚷着,刚才袁二生孩子的场景,他们都是看在眼里的......
如果生下来一个正常孩子还好,委屈什么的受点也没关系......
但是一个死胎!
他们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在这个封闭且传统的小村落里,家族血脉的延续高于一切,一个死胎仿佛是不祥的阴霾,瞬间笼罩了众人的心。
“袁大夫,你找了那么久的法子,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吗?”`张丽的丈夫站在人群最前方,强忍着血腥味带来的吐意,大声的责问着。
在场的男人们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其中也包括李娇娇还有张丽......
到现在她们都拿不准袁大夫到底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现在,袁大夫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男人们的指望还是他,只能把心底的阴暗面挂在自家那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婆娘身上......
只是现在见证了袁二一声声哀嚎,还有肚子被破开的场景,那些男人心底的最后防线彻底崩塌......
“我家里还有事,孩子他娘今天身体不舒服,我得回去瞅瞅。”其中一个男人率先说道,眼神游离,脚步匆匆地迈向门口......
只是在踏出门口的时候,他肚子猛地一抽,那痛感犹如一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劈入腹腔。
他“嗷”的一嗓子惨叫,双手下意识捂住肚子,身体像被折断的树枝般猛地前倾,额头瞬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如雨点般滚落,砸在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土。
他的双腿好似被抽去了筋骨,不受控制地打着哆嗦,整个人靠着墙大口喘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拉扯喉咙里的破风箱,发出“嘶嘶”的声响,面色惨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颤颤巍巍地嘟囔着:“这……这是咋回事啊……”
后面的人也似有感应一样,接二连三地捂着肚子哀嚎起来。
有的蹲下身子,眉头拧成了死疙瘩,眼睛紧闭,嘴里不断发出痛苦的低吟,那声音像是受伤的野兽在呜咽,身体也像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
有的则直接躺倒在地,来回翻滚,双手在肚子上乱抓,指甲深深嵌入衣服,仿佛要把肚子抓破才能缓解那钻心的疼痛,扬起的尘土沾满了他们的头发和脸庞,混合着汗水,显得狼狈不堪。
霎时间,袁二家的院子,被一片哀嚎声淹没......
袁大夫都来不及擦脸上的汗,又急忙跑了出去。
他行医半生,却也未曾遭遇如此离奇的状况。
看到地上躺的一群人,他下意识就挨个把脉。
当手指触碰到那些男人的手腕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心中满是疑惑与震惊。
他们的脉象竟与袁二如出一辙,都是要生孩子的脉象。
袁大夫行医多年,从未遇过这等怪事,心中不禁怀疑有邪祟作祟。
但眼下男人们痛苦不堪,当务之急是先帮他们缓解痛苦,尝试接生。
他强压下内心的不安,转身吩咐村民们:“快,把他们抬到屋里的床榻上,再烧些热水,拿些干净的布巾来。”
女人们手忙脚乱地将男人们安置下,但是终究是力量有限,还有一些躺在地上对自己的老婆骂骂咧咧。
袁大夫深吸一口气,先对其中一个男人进行检查。他轻轻按压着男人的腹部,发现肚子已微微隆起,且有硬物在下方移动,是胎儿的轮廓。
这一发现让袁大夫头皮发麻,可他还是强作镇定地说道:“大家莫慌,我会尽力。”
正好袁二之前喝剩的汤药还有些,希望能起到舒缓和助产的作用。
然而,这疼痛岂是轻易能缓解的......
男人们的哀嚎声此起彼伏,有的甚至疼得昏了过去。
“我嘞个天爷啊!”袁大夫都忍不住抱怨了:“咋还同一时间啊?”
一二三四五六七个要生孩子的男人现在都躺在那里哀嚎着......
“你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袁大夫咬牙切齿道。
袁大夫也知道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得先把孩子给取出来再说,要不然就很容易一尸两命的。
“孽?”李娇娇心里咯噔一声,她造的孽也同样不少......
手法杂乱的给袁二缝好肚皮以后,才拿起手术刀走向离他最近的一个人。
张丽的丈夫躺在地上,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嘴里不断发出低沉的呻吟。
他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不停地滑落,将身下的地面浸湿了一片。
然而,当他的目光瞥见袁大夫手中那把明晃晃的手术刀时,尤其是那冰冷的刀刃上折射出的刺目光芒,他的眼中瞬间充满了恐惧。
尽管腹部的剧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袭来,他还是出于本能地拼命往后退缩,双手胡乱地在地上摸索着,试图找到着力点以逃离这可怕的场景。
被张丽一把按住身子,他又惊又怒,扯着嗓子骂道:“臭婆娘你放开我!”
声音因疼痛和恐惧而变得尖锐刺耳......
张丽却紧紧地拽着他,眼神中满是哀求:“老公,我们先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好吗?这也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啊。”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双手却丝毫没有放松。
和张丽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女人,她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摁住了张丽丈夫的四肢。其中一个女人咬着牙说道:“你就别折腾了,这都是为了你好!”
另一个也附和着:“是啊,袁大夫肯定有办法的。”
张丽丈夫挣扎得更加剧烈,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与愤怒:“你们这群疯女人,这怎么可能!”
但几个女人齐心协力,终究还是将他牢牢地固定住......
张丽见丈夫不再能挣脱,才抬起头,眼中含泪地对袁大夫道:“大夫,请动手吧。我们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指望您了。”
袁大夫看着眼前混乱又荒诞的场景,握紧了手中的手术刀,缓缓走向张丽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