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这,这怎么可能?何四入伍三年,其功夫虽不是最顶尖的,但也绝对是相当不错的,在这一众老兵中,就数何四他们几个的功夫最好。
打牛蛋不是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这怎么可能,只两招就被揍趴下了。
何四还是他们这一帮人的小头头,他打赢了牛蛋,让他做这个百夫长,他们是服的。
可是……
牛蛋也不可思议地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和扫出去的那一腿,自己竟然真的把人给打败了,大将军太厉害了,他只指点了一招,就一招。
何四不服,缓过了气一拳砸在擂台上,只将那寸厚的擂台砸出一个窟窿来,人腾空而起:“老子不服,再来!”
“何四,你这是输不起吗?”看何四又要冲过来的架势,牛蛋后退一步。
“我呸,刚才是老子大意了,你这小毛孩,老子怎么可能会输在你手上,再来!”
“你若再输了呢?难不成永无止境地再打下去吗?”顾星言冷声道。
“我若再输了,必跪下朝牛蛋磕头,认他当我何四的大哥!”
“好,牛蛋,将他撂倒!”
顾星言话刚落,何四捏紧双拳又冲了过来。
就这么短的时间,大将军只来得及指点牛蛋一招,而这一招,他已经知道要如何破解了。
然而,下一刻,牛蛋却双手出拳的同时,后退数步,随后一个旋身转到他身后,接连朝他后腰两拳击去。
不等他扫出一腿,何四全身发麻,双腿一弯就跪了下去。
他输了,输得相当彻底。
六万人的校场上,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有些不可思议。
何四这下服了,倒也爽快,既然已经跪下了,就直接朝牛蛋磕了三个头,三声大哥喊出口,便带着他手底下的一帮人乖乖排队。
“都杵在那里干什么,一个个的跟个混子似的,赶紧把衣服穿好,帽子带正喽,给老子像个兵样!”
“是!”数百人齐齐应声。
其余人再无人再敢说什么,这位刚被陛下封为苍狼军主帅的九殿下,只指点了一个新兵一招,就将三年老兵打趴在地上。
若他自己出手,不知该是何等样的功夫。
只怕两个陈大将军加一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什么农夫皇子,他们都被骗了。
大军开拔,比皇兄原先意料的早了一个时辰。
崔景玉和梁天佑二人驱马一左一右随在他的一侧。
“九哥,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知道牛蛋这一招就能将何四给撂倒?”
顾星言轻笑一声:“牛蛋人虽然瘦,但他下盘极稳,应该是常年在田里农作的原因,这样的人以力量取胜不可能,要想在短时间内打败他,就只能用巧劲。而那个何四长得肥头大耳,身体强壮,却也吃亏在不够灵活上。所以,用此招必胜。”
“驾!”顾星言马鞭一挥,带着大军出发。
那个三十余岁的黑瘦男子阴毒地看了顾星言的后背一眼,随即朝另几个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立即便四处分散到了人群里。
而远处,看着这一切的勇卫营统领付盛,眼睛眯了眯,转头上马,朝四九城飞奔而去。
……
牟山的山巅,李双晚直直从悬崖边摔了下去。
她想,这次她真的要死了。
辜负了顾星言以如此沉重的代价换她重生。
不知等她死的消息传到四九城,顾星言会不会伤心。
应该会的吧。
舒文博和红霜二人吓得脸都白了,立即冲到悬崖边。
舒文博甚至要紧跟着跳下去,被红霜死死拉住:“公子,不要, 公子……”
“小妹,小妹她……”
“大哥,红霜姐,我在这儿。”
二人以为出现了幻听,对视一眼。
“大哥,红霜姐,我在这儿。”
确实是李双晚的声音,不是幻听。
忙探出脑袋去瞧。
李双晚想,原来师父和她说的万物皆有灵性竟是真的。
她没有摔下悬崖,身子反被一个滑腻的身躯卷起。
冰冷入骨之时,睁开眼,不可思议地看到自己竟然被蛇王卷了起来,然后将她稳稳放在了舒文博和红霜二人身边。
就在三人脑子一团浆糊的那一刻,就看到那条攻击李双晚的蛇被蛇王拍飞坠入了悬崖。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想料蛇王竟然会救李双晚。
三人朝蛇王深深一鞠躬,然后下山。
原来,蛇,纵是冷血动物,也是有灵性,长了颗心的。
不像人,有些人比蛇,比鬼可怕多了。
李双晚想起了凌恒,这个狗男人,还好端端地活着,做着他深情的恒王!
凌恒,你给我等着,待我李双晚重回盛京城那一天,便是你的死期!
李双晚等人回到牟山时,已近子时。
三清大师看着三人,捋着白须,嘿嘿一笑:“拿到了?”
李双晚不觉半分疲惫,朝三清大师扬了扬手中的包,满脸的笑容:“嗯,师父,蓝月灵槐我拿到手了。”
“好,好啊。”
“大师,您是不知道,这次阿琰差点丢了性命。”
红霜哀怨地看着三清大师,如果有大师出面,也许不会那么惊险。
三清大师笑道:“万物皆有灵性,徒儿没舍得杀那些蛇,它们的王自然也不会让你有危险。”
李双晚朝大哥和红霜眨眨眼,示意他们赶紧回去收拾收拾睡觉吧。
二人见他们师徒有话说,便先离开了。
等他们走远了,李双晚问道:“师父,还剩下最后一株叫幽冥鬼葵的草药,您知道在哪里吗?”
“就这么着急?”
“嗯,自然是越快拿到手越好。”
虽然顾星言吃了百株草,两年之内不会发作,但大哥和梁天佑只吃了能暂时压制毒性的药,最多管半年,每半年会发作一次。
而那次,凌恒为了教训不听话的暗卫,断了那人的解药,让所有暗卫观摩,那时她站在暗处也看到了的。
李双晚知道凌恒知道她在暗处看,他是特意让他瞧见的,也是在警告她,让她别妄想背叛他。
而他也笃定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