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拉克萨斯当然不会允许里德尔以那样的形态冒犯,把人惹起火后,便毫不犹豫地把小蛇丢进水池里。
然而,本以为是给了里德尔一个小教训,结果却像是撕开了某种不可言说的隐秘口子。
数年时间,小汉格顿的村民依旧把这座房子称为“里德尔府”。
尽管里这座房子已经空荡了近十年。
弗兰克·布莱斯是里德尔府的园丁,住着一间破破的小木屋。
近十年,里德尔府只换了一个次新主人,因为觉得这地方有一种阴森吓人的感觉。
但三年前,又一位富人买下了它,拥有里德尔府的那个富人,不住在这里,也不把宅子打理修缮,似乎就摆在那里就可以了。
那位富人是个好心人,仍旧雇佣弗兰克当园丁。
弗兰克曾经上过战场,因为一条腿坏了,所以才退了下来,常年战争生活,让他对噪音和人群极度厌恶。
也因此,他听见楼上的动静声,立刻从门边的钩子上取下锈迹斑斑的旧钥匙,拿着蜡烛和拐杖,走上去。
该死的老鼠,这次一定让你们见魔鬼!
长长的走廊好似幽暗的洞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进来过了,但并不影响他的脚步。
竖起耳朵,试图捕捉头顶上的每一丝异样的动静。
他开始上楼,因为无人居住,石阶上积满厚厚灰尘,脚步声和拐杖声踏在上面,只能发出极低的沉闷声。
这样就不会吓跑那群该死的老鼠。
在楼梯平台上,他听到了越发明显的声音。
弗兰克咧嘴笑起来,他看到一扇微微敞开的门,开着一道缝,一道不断闪烁的微弱白光从门缝里射了出来,那是月亮的光。
月光在灰色的,铺着地毯的地板上投出一道模糊的黑色光影。
老鼠们,我要抓住你了。
他走近,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但很快,他顿住了,他听到“嘶嘶”声。
这不是老鼠的声音。
弗兰克把耳朵贴到门上,想听得更清楚些,以此来分辨出房间里的究竟是什么。
他似乎听到微弱的…呼喊声?
似有似无,若隐若现,好像一个人睡着了,却被吵醒时发出的模糊轻语。
脚步往前,两只手放到门上,
房间里传来一只瓶子落到地上的当啷声,然后布料窸窣的摩擦声。
弗兰克皱尽眉头,谁家的小孩闯进了老爷的宅子。
因为之前的错抓,他不相信警察,因此捏紧了手里的拐杖。
“……等等…”
“嘶……”
弗兰克朝耳朵伸了一根手指,使劲转了几下。肯定是太久没清理了,他居然听见了蛇叫,这里怎么会有蛇呢,根本就不成话。
当他掏完耳朵之后,果然,蛇的“嘶嘶”声消失了。
但几秒钟之后,他听见火苗噼噼啪啪燃烧的声音。
弗兰克知道他需要做点什么了。
于是,他小心的,不发出一点声音的推开了门,他呆住了,并且惊恐万分。
一条至少十三英尺的巨蛇,像波浪一样盘踞在一个金发男人身上。
昏暗的光线像一层薄纱,将这间陈旧的,铺满灰尘的房间笼罩了一层朦胧之中。
弗兰克惊恐的握紧拐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他看见那条巨蛇在黑暗中蜿蜒,黑色鳞片冰冷锋利,两只眼睛闪烁着奇异的红光。
弗兰克一开始以为是蟒蛇缠住了人类,试图吃掉他,但很快,他发现而被圈住的金发男人,脸上没有任何恐惧。
而是带着一点很淡的红,以及微微失色的神情。
他似乎是赤裸的,白色皮肤带着被缠绕过后的蛇鳞痕迹,两条手臂搭在巨蛇身上。
而巨蛇微微昂起头,发出一声低低的嘶嘶,它的动作很缓慢,又很轻。
让弗兰克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在拥抱。
一条蛇和一个人在拥抱???
上帝在打瞌睡吗?
弗兰克几乎都要尖叫起来,但很快,他失去了机会。
啪哒一声,拐杖掉在地上。他张开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额头流下,他看见沙发在旋转,壁炉在颠倒,他听到冲破耳骨的砰的一声!
他永远也不会有尖叫的机会了。
是梦。
伏地魔从床上醒来。
猩红色的竖瞳缓缓转动,转向身侧,映照出一个淡金色的人影。
片刻后,才将目光从身边移开,几许沉默后,发红的眼睛闪过幽光,神情极其阴鸷难测。
又是那些梦……
谁胆敢进入伏地魔大人的梦境!
谁胆敢影响他的思维意识!
伏地魔抬起手,表情狰狞一瞬。
但很快,冷酷的神情变为平静。
“汤米……?”
细微的,迷离的,带着点刚睡醒鼻音的嗓音响起。
伏地魔垂眸,望向声音的主人,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一个牢不可破的、从身到心永久忠诚于他的纯血。
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阿布拉克萨斯慢慢睁眼,在看到伏地魔的瞬间,浅灰色瞳孔便浮现出一层厚重浓郁的痴迷。
他抬手,露出斑驳肌肤,苍白的脸庞染上薄薄的红,而与神情相反的是他直白大胆的动作。
他抱住了伏地魔,脸深深埋在他的腰间,像一只缠绵的恋鸟。
伏地魔没有动,冷酷危险的红眸微眯。
昨晚的状况并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没有预料到迷情剂和迷魂咒的叠加让马尔福迷失了理智。
当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昨晚的…失控。
冰冷的视线缓缓滑过阿布拉克萨斯布满痕迹的肌肤。
从未品尝过的兴趣在昨晚被撕开了一道裂口。
细长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挲嫣红的血色,细腻,温暖,柔软。
伏地魔正在思考要不要对阿布拉克萨斯使用一忘皆空。
阿布拉克萨斯感受到了他的触摸,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颤抖了一瞬,但很快,他抬起头盯着伏地魔,目光痴恋轻迷。
献祭似的直起腰,轻纱浮水般吻了上去。
从嘴唇到下巴,再到喉结锁骨,如梦似幻,缱绻悱恻。
从头到尾,伏地魔目不转睛地盯着阿布拉克萨斯,盯着他脖颈上的血色,盯着他腰间的青紫,眸色幽深。
他看了一会儿,注视他眼尾晕染的残红。
裂口悄无声息的逐步扩大。
而伏地魔大人似乎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