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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开在第二日晌午才知道裴樾明要她跳的舞是哪支。

奉命教导她舞蹈的宫女正在院子中央翩跹起舞。

云开的思绪却飘得很远。

这支舞,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该怎么摆动腰肢,怎么转动手臂,怎么踩准鼓点,云开闭着眼都知道。

她本就是这支舞的编舞者。

犹记当时她还披着温清姿的马甲,原主是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不仅书画双绝,还精通舞蹈,云开曾赶鸭子上架,自创了一支舞为顾璟辞的母亲做寿,赢得满堂喝彩。

那首让她名满中州的舞后来由顾璟辞起名,唤做霓裳。

云开本身就有舞蹈底子,加之来自现代,将古典舞和现代舞结合,柔美中不失英气,舞者做此舞,便如即将飞上九天之外的仙子,一时广为流传。

要说以霓裳舞的名气,裴樾明安排她学习此舞的可能性极大,但云开还是觉得有些过于巧合,可转念想想,裴樾明又不知道她曾是温清姿,可能真的是巧合吧。

“孟娘子,您学会了吗?”

耳畔的询问声把云开从回忆中唤醒,她抬眸看向说话的宫女,点头,“会了。”

这支舞她本就熟悉,既然了熟于心,也没必要让这个宫女反复演示。

宫女点点头,只以为云开曾经学过霓裳舞,遂道:“娘子既然学会了,不如演示一遍,若有错漏,也能立刻改正。”

云开笑着应下。

她换上绯红色舞衣,走到院子中央,开始舞动。

跳、旋、抛袖,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准确。

一旁的宫女眼中异彩连连,教坊司的宫女全部都要学习霓裳舞,她是其中的佼佼者,不然也不会来这里教导云开,但她不得不承认,孟娘子的霓裳舞跳得比她好太多,就好像......这支舞是为她而生的。

看完云开完美到无可挑剔的舞蹈,宫女便向她请辞,直言自己没什么可教孟娘子的,不多时便回教坊司去了。

霓裳舞是独舞,不需要其他舞者伴舞,所以云开每日除了练练舞,争取跳得更熟练外,竟无事可做。

裴樾明却忙得脚不沾地,一连五日,云开连他的影子都没见过。

听宫人说,他每日天不亮就去上朝,不仅要处理各地发生的大事,还要处理当日在玉京作乱的反贼,安抚百姓和朝臣,比做太子时还要辛苦。

云开心里同情他,身体却犹如闲鱼,整日窝在念成阁,时不时和宫女们打打叶子牌,吃点暖锅子解馋,过得好不悠哉。

念成阁外总飘荡着欢声笑语。

云开自是没有架子,对宫人们很和气,此番她回宫来,裴樾明不再让她贴身伺候,反而拨了许多宫女、太监供她差遣,所以私下里有人猜测云开可能要飞上枝头。

这样的流言,云开自然听过,怎么说她现在和裴樾明也算盟友,两人又多次一起经历生死,裴樾明不好意思使唤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至于再多的,云开不去想,也不敢想。

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最着急的便是裴安白和谢玄,他们不清楚云开和裴樾明之间发生的事,听到流言第一反应是否定,可时间长了,心里难免犯嘀咕,十分的不信到现在也削减了七八分。

裴安白原本以为裴樾明拿捏着阿月是为了和他谈条件,他等候多日,也做好了失去一切交换阿月的准备,没想到等到的不是裴樾明夺他的权,而是有关裴樾明和阿月似是而非的传言。

谢玄有从龙之功,整日行走在裴樾明身边,听到的流言更多,好几次他险些没忍住想同裴樾明讨要云开,到底忍住了,但一颗心却在日复一日的煎熬中愈发紧绷难受。

谢玄到底是臣子,不比裴安白占着皇叔的身份,面对裴樾明时,底气总要足些。

所以,最先找上裴樾明的是裴安白。

他不顾宫人阻拦,一路闯到勤政殿。

裴樾明放下手中奏折,抬眸看向他,“皇叔怎么来了?”

“明知故问。”裴安白冷笑一声。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氛围吓得周围的宫人垂着脑袋,瑟瑟发抖,裴樾明出声将他们赶走,才道:“皇叔这是何意?”

“你当知晓她是阿月。”裴安白声音冰冷。

没头没脑一番话,偏生对面的裴樾明没再言语。

裴安白眸色发冷,“你果然知道。”

他本就猜测裴樾明知晓云开就是月见,如今见他默认,心中警铃大响。

“你到底想用她换什么?”裴安白问,咬牙切齿的样子,看着像是恨不得冲上前给裴樾明两巴掌。

裴樾明迎着裴安白吃人的目光,声音平淡如初,“孤什么都不想要。”

他看起来无欲无求,裴安白心中的警惕却越深。

不想换取利益,难不成他还想要阿月?

想到这儿,裴安白脸色难看至极,“裴樾明, 你不要太过分!”

没有人配觊觎他的阿月,裴樾明也不行。

“皇叔何必那么生气,从前你便护不住她,强求她在身边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不是喜欢替身吗,侄儿给你准备的那个可还合心意?”

裴樾明一字一句道,音调几乎不变,仿佛在和裴安白商量今日吃什么。

对面的裴安白却被他的话扎得心口发疼。

裴樾明轻飘飘两句话,每个字都化作锋利的尖刀,准确无误刺进裴安白心腔子里,被疑似情敌的男人看笑话、曾经失去阿月的痛苦,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裴安白生出近乎狼狈的窘迫和愤怒。

裴安白怒不可遏,垂在一侧的手背泛起青筋,若非还有最后一丝理智支撑,他现在说不定已经紧握着裴樾明的衣领,质问裴樾明到底想做什么了。

好在多年隐忍做戏的本领早就变成本能,裴安白最终忍了下来,看向裴樾明的眼神恢复了素日的平淡无波。

如果不是事情涉及阿月,他不会这般失态,眼下寻回理智,也不过是不想让裴樾明得逞,继续在这勤政殿浪费时间。

“我和阿月之间的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裴安白冷声道,言语间把自己和云开的关系拉近,放置在裴樾明的对立面,只差没说裴樾明“没名没分,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