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出门。
小跨院,圆桌被支起。
何大清和傻柱二人,对坐两边。
何雨水眼含泪花,站在傻柱身后。
秦满仓、冯红霞、王全有、林翠兰,以及吴霞,围坐桌前。
何大清轻拍桌面,脸色不太好。
“傻柱,家里的事,麻烦这么多人,你想干嘛?”
“爸,您想续弦,我身为儿子,也不反对。可有些话,咱们总得说清楚吧?”
说着,顿了顿,抱拳一晃,“诸位叔叔婶子,我呢,有些愣,有些混,这么大事,也没个主意,麻烦你们帮帮忙。”
昨晚,和林致远散后。
傻柱回到家,依旧有些迷茫。
庞小美见状,上前宽慰。
“柱子哥,爸要续弦,让他续呗。就算爸不管雨水,不是还有咱俩么?咬咬牙,说什么也能把雨水风光嫁出去。”
傻柱长叹一口气,“我刚才和致远哥聊了聊……”
耐心听完,庞小美莞尔一笑。
“就是这个理,丑话说在前面,总好过以后吵架。”
说在前面?
可丑话该怎么说?
傻柱琢磨片刻,忽然灵光一闪,我不懂,可以找人啊!
于是,出现眼前一幕。
秦满仓吸了口烟,没有贸然应下,转而问了句。
“老何,你怎么说?”
何大清努力平复情绪,徐徐开口。
“傻柱已经结婚生子,我就算续弦,也会照顾好雨水,我不明白有什么可聊的。”
眼见何雨水泪眼婆娑,林翠兰不禁皱眉。
“老何,你说得轻巧,万一你找的人对雨水不好呢?万一你们再有孩子呢?还有,以后养老又怎么说?”
何大清顿时愣住,“我……”
王全有点头附和,“傻柱叫我们出面,我看啊,不妨都说开,你觉得呢?”
何大清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行,你们说吧,需要我做出什么保证?”
吴霞提议,“傻柱呢,不如分出去吧,雨水呢……”
傻柱自顾自点了根烟,听着大家伙分析,不禁为自己机智暗暗点赞。
半个多小时,讨论结束。
在众人见证下,何家分家。
何雨水强烈要求,户口也挂在傻柱名下,以后跟着傻柱过。
何大清每月给何雨水五块零花钱,给傻柱五块钱伙食费,一直到她出嫁。
当然,何雨水的嫁妆,也由何大清负责,不能低于平均水平。
至于何大清养老问题,如果没有再生孩子,傻柱一力承担,有的话,傻柱需要出养老钱。
……
事情告一段落,吴霞忍不住补充一句。
“聊这么多,也就是防止最坏的局面。说到底,你们也是一家人,还是要奔着和和睦睦过日子。”
热闹看完,林致远又开始烧火化银。
旅长想玩,陪着就是,至于所谓的戏耍,也无非逗个闷子。
哄老人,无非就是这样。
整件事,已经想通。
兴许最初,旅长单纯为了玩,克浓出现,就值得回味。
做戏做全套,思考要客观。
之所以继续制作小物件,道理很简单,该配合演出,可不能视而不见。
夕阳染红天际,微风拂过树梢,蝉声渐逝。
忙活半天,林致远从木棚下拉出摇椅,提溜到树下,往上一躺,享受惬意。
孙平安和周立平结伴前来,一人拎着酒,一人带着菜。
拐过月亮门,周立平扫了一眼,立马打趣。
“致远,你小子倒是会享受。”
林致远睁开眼,抬头望去,也不甘示弱。
“你们两个家伙,怎么一起来了?”
说完,故意向后看去,“怎么回事,小芷若没来?”
周立平没好气道:“你要搞清楚,那是我闺女,我想让来,她才能来。”
孙平安嘿嘿一笑,晃了晃手中酒瓶。
“致远哥,有大喜事,这不是来分享分享么。”
林致远起身迎去,眉梢一挑,笑问:“什么事?”
周立平挤了挤眼,“平安可是好事将近,酒菜都带了,咱们边喝边聊吧。”
“真的?那咱们就在院里吧。”
二人进屋,和吴霞等人打完招呼,回到石桌坐下。
林致远去厨房拿了碗筷,又弄了花生豆和拍黄瓜,开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周立平嘚吧嘚说了起来。
“文芳叫了三位女学生来家做客,又让我通知平安上门,想安排偶遇,然后再两边摸摸底,您猜怎么着?”
林致远斜了一眼,“老子不猜,你爱说说,不想说闭嘴。”
周立平脸一板,眼一瞪。
“你这人可真无趣,我家老爷子还说,你是个捧哏的料。这么一看啊,是个屁。”
孙平安微微有些尴尬,叨了两颗花生豆,边嚼边憨笑。
“得得得,我捧。”林致远撇撇嘴,伸手指了指孙平安,“说吧,这小子干啥了?”
周立平再次咧开嘴,一拍大腿,继续开讲。
“接触几个小时,平安看上其中叫常清清的姑娘。这小子真特么牛,直接上去自我介绍,完事更是单刀直入,说想跟人家处对象。”
闻听此言,林致远不禁一愣,好家伙,这也太莽了吧?
孙平安不知道是喝酒的缘故,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立马出现几丝血色。
周立平权当没看见,接着白话。
“把人姑娘吓傻了,没说几句话,匆匆离开。”
说着,伸手抓了颗花生豆,扔进嘴里,啧吧着嘴。
“要不是文芳使劲,臭流氓说的就是他。”
林致远不由得轻笑几声,“后来呢?”
周立平一摊手,“文芳继续组织呗。然后他俩人聊天,吃饭,看电影,现在基本已经成了。”
林致远端起酒杯,“来,这必须喝一个,预祝平安,拿下高地。”
“干!”
……
三人两瓶,微醺结束。
目送二人离开,林致远心中一动,该准备教员雕像喽!
次日,清晨。
阳光明媚,微风徐徐。
林致远打开门窗,通通风。
沏了杯茶,手持一本文言文版《资治通鉴》,看得津津有味。
书呢,早前去看孙老头,茶叶换的。
之前,总觉得文言文看起来费劲,轧钢厂一系列变化,林致远终于醒悟。
古人诚不我欺,读史使人明智。
万变不离其宗,万法不离其心。
“咚咚咚。”
一道敲门声,突兀的响起。
林致远侧目,只见张小毛苦着脸,站在门口。
扔了个书签,把书一合,起身迎道:“小毛,你怎么来了,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