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点多,桐城通往桐城郊区的一条国道上,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在路上急驶着。后座上,陈嘉南双手抱着胸口在闭目养神。开车的二宝哼着小曲,给自己提神。刘四狗和彪子两人歪着脑袋呼呼大睡。只有副驾驶的郑三平独自一人吸着烟,皱着眉头望向窗外。忽然间,没有睁眼的陈嘉南嘀咕了一句:“老三,大半夜的你不迷瞪一会,是不是想春花了?”郑三平回头尴尬地看了一眼陈嘉南,不好意思地说道:“南哥,这都让你看出来了,主要是好长时间没见她,确实有点想念!”陈嘉南睁开眼睛,给郑三平递了一支烟,沉声说道:“老三,等这次事情办完你就可以回南平了!”郑三平憨憨一笑:“谢谢南哥!”
同一时间,郊区姚家镇西关村。刚从北矿区赶回来的姚广,领了六个贴身小弟,开了一辆奥迪和一辆面包车,缓缓地停在自家门口。他拉开车门跳下车,整理了一下黑色西装,跺了跺脚,霸气地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可当他抬起头那一刻,却有点傻眼——只见自己家那从爷爷的爷爷手中传下来的房子已经坍塌了。倒是邻居家的门口,搭建了一个酒席棚子和一个偌大的灵堂,光是外面的花圈就摆放了十几个。也占用了他家前院一半地方,已经晚上十二点了,还能听见里面传来乱哄哄的喧哗声。姚广挥了挥手,身后六个一身黑衣的贴身小弟跟着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刚走进酒席棚子,就有两个穿着皮草、胳膊夹着包的寸头小伙子叼着烟从里面走了出来。两人满嘴酒气,正在互相吹着牛逼,两人也没往前看。其中一个直接撞在姚广身上,姚广口中的烟头恰好不小心掉在一个小伙身上,小伙子身上的假皮草瞬间燃起了大火,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片刻还传来一阵火烧猪毛的臭味!这一瞬间实在太快,只听小伙子尖叫一声。他的同伴慌乱中扯下他身上已经烧得不成样的假皮草。姚广不屑地冷笑一声,给身边一小弟小声嘀咕道:“这年头,出来装逼的人真是多。穿件假皮草,真把自己当大哥了!”他的小弟也配合着他的话哈哈大笑!这一举动,彻底惹毛了两个小伙子。被人烧了皮草不说,现在还被人阴阳怪气糟蹋一番,那小暴脾气彻底爆发。
一个小伙子对着姚广大声嚷嚷道:“你tmd走路没长眼睛,还是眼睛让驴踢了?还有你个王八犊子知道老子这件皮草多少钱啊!就算是把你老妈拉出去在红灯区站三个月街也赔不起!你懂不懂?”姚广不屑地冷哼一声:“你个穷逼样穿了件假皮草,就敢在老子面前充大哥了?还有你竟然敢侮辱我的母亲,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兄弟们,给我办他!”姚广身后六个黑衣小弟,一个个呲牙咧嘴地扑向两个小伙子,两个小伙子根本没有还手之力,片刻间就被淹没在混乱的拳脚之中。
这么大的动静,立刻引起了后面灵堂里面人的注意。转眼之间,一个披麻戴孝、一脸络腮胡的壮汉,领了十几个小伙子从里面冲了出来。人未到,洪亮的声音先震得姚广和他的几个小弟耳朵生疼:“大半夜的,那个王八犊子敢在我家闹事,惊扰了我娘的灵魂,我他md挖了你家祖坟!”
姚广霸气地点燃一支烟,抬起头深深地吸了两口。披麻戴孝的壮汉已经将姚广四人围拢在中间。两个被姚广小弟揍得不成样子的小伙爬了起来,对着披麻戴孝的壮汉嚷嚷道:“胆哥,你可要为兄弟们做主啊!这几个王八蛋大半夜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先是撞了我,随后又烧了我的衣服。我让他赔钱道歉,他直接让他的小弟把我俩就揍成这逼样了!”
胆哥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两口,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兄弟放心,当哥的不会让你俩白挨欺负。”随后眯着眼睛凝视了姚广半天。姚广笑骂了一句:“姚大胆,你给老子装什么蒜,连老子我都不认识了,我是你广哥呀!你小子可以呀,都替老子披麻戴孝了。村长那老小子安排的挺妥当嘛!”
姚大胆冷笑一声:“靠,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咱们村姚老蔫老流氓那儿子小流氓姚广吗!现在看起来混的不错呀,都tmd敢在我家打我兄弟了。你来给我老娘吊唁我欢迎,但你个龟儿子敢到我家耀武扬威,那可是一点都没得商量。”
姚广挠了挠头,有点懵逼:“姚大胆,这tmd不是村长给我老爹办的丧礼吗?”姚大胆和他的十几个兄弟一个个像看Sb一样乐呵呵地看着姚广。姚广被看得有点恼怒,再次对着姚大胆大喝道:“这到底是谁的葬礼?”
姚大胆冷笑一声:“你个Sb听不明白吗?这是我老娘的丧葬现场。想要找你爹,在村外的臭水沟里或许能找到一丝线索!老子还就给你个王八犊子明明白白的说了,你老子姚老蔫比我老娘早去世了两个小时,这就是对我老娘的不尊重,破坏我家的风水,影响我的前途。你个牛犊子赶紧给老子跪下赔钱道歉,这样老子看在你也是姚家村的人,老子我可以给你一次滚犊子的机会。要不然,你和你这几个长得外拐裂枣的小弟就给我老娘陪葬吧!”
姚广听到这话彻底暴怒了,没有理会气势汹汹的姚大胆,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村长姚霸天拨打了个电话。片刻后接通,姚广直接大声嚷嚷道:“姚霸天你个老瘪犊子,赶紧给老子滚过来!你他娘的承诺我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电话里传来一声虚弱的声音:“是姚广吧,听叔给你解释,我……”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直接被姚广打断。他对着电话恶狠狠地嚷嚷道:“老子给你十分钟,只要你的腿没断,立刻给我爬过来解释。要不然我tmd发起疯来连我都害怕!”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姚大胆身边一狗腿子对着他献媚地嚷嚷道:“胆哥,这小瘪犊子是想让村长过来吓唬你!你说他是不是脑子不正常!村长都被我们虐的跟狗一样,现在还他娘的敢过来吗!”话音刚落,让他没想到的是,就这句多嘴的话要了他的命。只见姚广冷笑一声!做了个手势,身边一小弟毫不犹豫地拔出枪,对着姚大胆身边多嘴的狗腿子扣动扳机。只听见“嘭”的一声枪响,狗腿子胸口一片血红,应声倒地!双眼充满了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