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虽然修的年深日久,能幻化惑人,但终究也是池底之物,如何受得了神霄雷法。
师父一剑劈下,逼的金蟾不得不调头往洞里钻去。
我立马出剑挡住,同时甩出阿杰。
阿杰张口一吐,大片大片的火焰点燃了金蟾背后的毒囊。
金蟾疼痛之余发出凄厉的蛙鸣,同时毒囊被烧也不能吐毒,它四肢肥壮异常也无法够到后背。
疼的它在洞中如无头苍蝇似的四处乱撞。
我们则在一边不停用符箓补刀。
要不说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城楼高万丈,全靠· · ·
对不起,跑题了····
且说金蟾马上就要被我们收拾了,结果这东西突然发狠,要做垂死挣扎,张口一吐,喷出一股五彩烟雾。
我正准备朝它杀去,恰好撞上烟雾,如此色彩绚烂的烟雾必然有毒,说不得比仙鹤顶上红还要毒上百倍。
关键时候师父一把拉着我往后撤去,避开毒烟的同时,甩出数张雷符打散毒雾。
就在毒雾消散的瞬间,金蟾血盆大口之中,倏忽跳出一样东西来。
那东西一下跳到我们跟前,居然是个浑身一丝不挂,裹满了腥臭黏液的小男孩。
这小男孩一跳出来,金蟾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瘪了下去,成了一坨烂肉。
“金宵?”
我不禁叫出了声来。
金宵又换了一个样子,他睁开了眼睛,瞳孔居然是黄色的。
“你该称呼我为王爷。”
金宵勾起嘴角,似乎并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那边秦子婴已经把阿娜扶起来。
阿娜看着眼前的一切,神情恍惚。
“呸!少他妈废话,沐风呢?”
李士禹举着打神鞭朝金宵问道。
“黄口孺子,出言不逊。”
金宵张口轻吐,一根牛毛钢针朝着李士禹打去。
“啊!”
我不自觉替李士禹捏了一把冷汗,这老东西手脚太快了,这根钢针的速度如果是我的断无可能接的下来。
同样的,李士禹也没料到这老东西会有这么一手,抬起打神鞭想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千钧一发的时候,师父挥剑拦下钢针。
“马不前?当日一见我还以为见鬼了呢,你小子居然还活着呢。”
师父横剑把我们挡在身后,“你都没死,我当然得活着了。”
“好!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金宵低喝一声,旋即嘴巴大张,伸手从里面掏出一把宝剑来。
那剑不足三尺,看形制当是两汉之物。
应该就是师父当年的那把辟邪。
二人十分默契地对了一剑。
万仞对辟邪,铛的一声,火花四溅。
“精进了不少,看来这些年你也没懈怠。”
“老东西,这剑你也配用?”
二人霎时间已经对了十几剑。
“几个小的别管我!带人出去!姓沐的小子肯定就在这洞里!”
师父这边和金宵斗了个不分上下。
金宵学得苗疆蛊术,一身蛊毒十分扎手。
以我们三个的实力,这种局面根本插不进手,留在这里反而会影响师父发挥。
于是我们当机立断撤了出去。
结果刚出来,迎面我就撞上了一个身材极其高大的尸体。
那东西浑身肌肉,也是没穿衣服,底下那东西晃里晃荡的,眼神呆滞,面无表情,看尸体的肤色白的跟刮了大白似的,死了不知道多久。
“行尸!”
我叫了一声,要去掏黄符,结果符袋已经空了。
李士禹和秦子婴早已经跟一个浑身黑的像被火烧过的老哥对上了。
行尸抡起胳膊朝我砸了过来,我抬肘去挡,差点就被打翻了过去。
同时我这条胳膊跟被液氮喷过了一样,一阵阵发麻,握剑都很吃力。
“着家伙!”
我冲行尸甩出一把五谷和朱砂,行尸脸上噼里啪啦一阵爆豆子似的炸响。
我趁机一剑刺出,奔着行尸的心窝子扎了下去。
结果这一剑倒是捅了进去,但是行尸似乎不受影响,突然伸出双手死死扣住我肩膀。
顿时我肩膀上就像是火炉子上放了一大块冰一样,发出呲呲的声音,还冒出了白烟。
行尸吃痛之下把我松开。
我两个肩膀顿时跟错了环似的,难受的我呲牙咧嘴的。
最操蛋的是,王氏剑卡在了行尸胸口。
行尸也很难受,但是它肌肉和关节非常僵硬,不能把剑拿下来。
“阿杰动手!”
我这时候也不得不把阿杰召唤出来了。
阿杰跳到我脑袋上对着行尸喷出火来。
我满以为这一下足够把行尸烧死。
不想这东西居然也有技能,同样是张嘴一吐,一股白色的冰雾吐了出来。
常言道水火不容。
阿杰的火气又用的七七八八了,一时之间,一冰一火在半空之中不断彼此消融,产生了大片水蒸气。
不到一分钟,阿杰就显得后继乏力,咳咳两声标志着身体内的火气已经用尽。
行尸的冰雾朝我们极速喷来。
“靠!”
我立马闪到一边,衣角被冰雾波及,瞬间就被冻得结了一层冰碴,一碰就碎了。
“好险,差点就玩完了。”
行尸再次朝我扑来。
按理说这种情况只要有人稍加牵制,我有相当把握可以一剑了解这只行尸。
但是目前秦子婴带着精神恍惚的阿娜,李士禹为了帮他们根本脱不开身。
眼见行尸就要扑到跟前,我也只好出一个下策了。
我左脚踏地,双手结印,“灵官咒,灵官法,灵官使起泰山榨,泰山重的千斤榨,给你上起千斤法,你头,榨你腰,轧你血水顺河漂,抬不起头,撑不起腰,七柱明香把你烧,千人抬不起,万人拉不起,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口诀迅速念完,我感到指尖多了一个很重的小圆球,随后往前一指,喝一声:“榨!”
那枚小圆球被我丢到了行尸身上。
行尸果然被千斤榨定住。
可同时我也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笼罩着周身,胸口憋闷地异常厉害。
自从掌握了千斤榨之后,我很少使用,因为这东西对于自身的作用力很大,很容易留下暗伤。
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行尸被定住的刹那,我立马将王氏剑抽出来,反手一剑就把行尸的脑袋剁了下来。
行尸脑袋一掉,立马从中飘出一个白花花的影子。
我知道这就是金宵用来控制行尸的手段,将一个魂魄塞进死尸之中,用金针封住,达到借尸还魂的目的。
可我此时顾不上这个魂魄了,只能赶紧解了千斤榨的法术,呼出一口浊气之后,我觉得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差点吐血。
李士禹那边斗得很是辛苦,不知道那老哥什么来头,浑身如钢似铁,连秦子婴的燕支剑也砍不动,每次只能砍进去几厘米。
尸体每次被砍,浑身都跟过电似的发一次抖,然后继续进攻。
我现在受了内伤,一时提不起真炁,想要帮忙,但根本挪不动步子。
眼见二人就要被逼入死角,我立马将原先手掌上割破的伤口扒开,鲜血又一次咕咕流出,我在王氏剑上沾满鲜血,一把丢向秦子婴。
“老秦!!”
秦子婴心领神会,一伸手接住王氏剑,回身一剑就砍掉了那东西的脑袋,这一下好比热刀切黄油,干净利落。
这边刚结束,我强撑着站起来要去找二人汇合,刚好路过一个小水潭。
这洞中构造鬼斧神工,千疮百孔,脚下是个大石头壳子,内里中空,灌满了千万年在地脉中流淌的暗泉之水,壳子上面像奶酪似的有着无数大大小小的洞,形成了一个个水潭。
突然水中哗啦一声探出一只手来,砰的一下攥住了我的脚脖子。
这一下猝不及防,我被那只手一下拽进了水中。
我只觉得肺腑之中呛入了一口冰水,冰的我浑身肌肉开始痉挛。
由于入水之时没有准备,鼻子里也呛了水,冻得我脑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