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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人畜无害的野兔,在褚如刃充满灵气的血肉滋养下,灵智渐开,懵懵懂懂的圆瞳中,对动弹不得的褚如刃,多了几分垂涎。

褚如刃气血翻涌,奈何胸腔中针扎般的痛,每一次呼吸都让扎入脏腑的断裂胸骨更加深入,他极力想阻止断骨的继续深入,可身体背离了思想,每一次呼吸,都让他呕出一大口血,让凑在他嘴边的野兔更加激动。

褚如刃极力放缓呼吸,减轻断骨搅弄内脏的痛苦,口鼻处鲜血涌出的速度减缓,还未等他松口气,发觉美味血肉越来越少的野兔,逐渐不知足的看向褚如刃的眼睛。

褚如刃心头一跳,不安越发浓重,他瞪大眼,看着原本食素的野兔,张开毛茸茸的三瓣嘴,滚圆的瞳孔中,凶残渐盛。

此时的野兔只是开了几分灵智,野性未脱,只知道那美味的血肉让它越吃越饿,前所未有的饥饿促使它爬上瘫软在地的褚如刃身上,张嘴露出门牙,啃上褚如刃脸颊。

野兔吃草的门牙能有多锋利?恐怕连一些皮糙肉厚的凡人的皮肤都咬不破,可偏偏它遇上的是灵力失控,动弹不得的褚如刃,失了灵力护体的褚如刃,那鲜嫩的肉体,是野兔上好的滋补佳品。

褚如刃心中的不安在野兔直起身子,趴在他脸上啃噬时,达到了顶峰,口鼻处被野兔毛茸茸的肚腹遮挡,一呼一吸间都是野兔身上的腥臊气。

脸颊上一痛,褚如刃明白了什么,不要命一般拼命挣扎,可全身经脉寸断的他,拼尽全力的挣扎,也不过是稍稍抬了抬指尖,连丝风都掀不起。

密集的痛楚从脸上传来,面上的皮肉被牙撕咬开,温热的血液顺着脸颊落下,还未淌到地上,便被兔子舔净。

前所未有的屈辱涌上心头,褚如刃指尖死死扣在地上,眸中的怨毒仿佛浓稠的毒汁,沾一下都会将人腐蚀殆尽。

素食动物因为不需要切割肉类,牙齿都是圆润粗钝的,蕴含丰沛汁液的草叶让它们不必花多大力气去咀嚼。

这个三岁小儿都知道的常识,让此时的褚如刃痛不欲生,脸上皮肉被粗钝的牙齿撕咬,每一丝细微的动作,都让褚如刃浑身不可抑制的打着轻颤。

野兔对生的门牙叼起一小片皮肉,在齿间细细撕咬,柔韧的皮肉对于生来食素的野兔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大挑战。

所以野兔稍稍立起身子,有力的后腿蹬在褚如刃脸上,约莫小儿拳头大小的脑袋伏在褚如刃下半边脸上,门牙叼着一块皮肉,后腿用力,脑袋因为用力而发抖,硬生生在褚如刃脸上撕下一小块皮肉来。

褚如刃怒急攻心,刚止住不久的血从喉口涌出,这正中囫囵将那块皮肉吞下的野兔下怀,有了不用费力便可以得到的血肉,何必还从褚如刃身上费力撕咬呢?

野兔循着香气,凑到褚如刃唇边,舔干净溢出的血还不够,后腿卯足了劲蹬地,硬生生将自己塞进褚如刃口中。

褚如刃瞳孔骤缩至针尖儿大小,舌尖一痛,那只胆大包天的兔子,竟拱进自己嘴中,朝着还带着血腥气的舌头撕咬。

舌尖破裂,涌出带着浓厚灵力的舌尖血,这种在修士间被称为真阳溅的精纯鲜血,对于野物,不亚于珍奇灵液对于修士的增益。

无法动弹的褚如刃眸色灰败,一滴泪从干涸的眼窝淌下,没入尘土。

野兔兴奋极了,舌头可以说是人体上最柔韧的肌肉,食素的野兔咬不断,但这一点困扰丝毫影响不到野兔,灵气四溢的真阳溅,不亚于任何一处的血肉。

真阳溅的效用显着,野兔大快朵颐的哼唧中,逐渐向着人声靠拢,最后在褚如刃的心如死灰中,变成一个稚嫩的少女声线。

体内暴走的灵力因为血液的大量流失而变得平和,似乎是失去了继续暴走的力气,顺从的跟着真阳溅流淌出来。

曾经沈止罹投喂了许久奇珍异宝才使山君开了言窍,如今半分灵智都无的野兔,因为吃了出窍期修士血肉,短短半日便有开了的迹象。

野兔许是喝饱了,从褚如刃大张的几近脱节的口中退出来,它的整个脑袋上沾满了血污,灰黑的皮毛变得黏腻,耷拉在毛脸上,原本还算得上憨态可掬的野兔,多了几分狰狞。

它眯着圆滚滚的眼睛,其中闪过餍足,不肯浪费一点,举着爪子舔着上面的血迹。

褚如刃双目灰暗,失了神的瘫软在地上,他修行近百年积攒而成的灵力,本就因出窍身被毁而折损了大半,又被这趁虚而入的兔子吸食近半,这会儿连修复伤势都做不到。

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一旁传来,野兔慢条斯理的理着自己沾着血污的毛发,只觉神清气爽,它蹦跳着窝在仿佛一滩烂泥的褚如刃身上,像是守卫自己的宝物。

带着丰沛灵气的血肉在体内缓缓消化,不知过了多久,野兔骤然直起身,脖颈一伸一缩,十分难受的模样,喉中“咔咔”出声,渐渐从粗哑变得清亮,在夜幕降临时,变为少女的纤细。

原本还抱着这野兔不会开出言窍想法的褚如刃,在这阵动静下,彻底没了希望。

开了言窍,就代表着这只死兔子得到了天道的承认,也同将它供养到这个地步的褚如刃,建立了因果线。

原本想着等虚灵赶来,就求他杀了这只兔子,言窍未开,就算不得杀生,也同自己扯不上关系,希望彻底破灭的褚如刃,怨恨交加下,原本无力动弹的指尖,缓缓抠在地上,直到指甲崩裂。

背上的兔子“咔咔”几声后,突然出声:“吃…吃…”

褚如刃心头一跳,果然,背上传来动静,那兔子蹦哒着跳下来,将自己本就深深扎进脏腑的断骨踩的更加深入。

兔子在褚如刃的绝望目光下,埋头攥紧了张的酸软的口中,干裂的嘴角被拳头大小的兔头撑裂,鲜血混杂着口涎,滴落在地上。

恨意随着体内灵力的流失越发浓烈,褚如刃不敢怨眼瞎耳聋的天道,也不敢恨将他出窍身一击毁去的无名修士,只能加诸在杀不死的沈止罹身上。

眼中怨毒浓郁的仿佛要从眼中滴下来,褚如刃恨的眼睛血红,恨不得生啖其肉。

被褚如刃恨的呕血的沈止罹,似乎钻进了牛角尖,褚如刃三番五次从自己眼前溜走,他深恨自己的无能,恨意不足以让他将褚如刃挫骨扬灰,只有实力可以。

滕云越一直守在沈止罹房外,心中的担忧随着天色渐暗,变得越来越浓。

在他忍不住推门而入时,紧闭一整日的房门在此时被打开。

沈止罹依旧是熟悉的温和模样,只是一双沉郁的眼睛泄露些许心绪。

滕云越迎上前,脸上挂着自责之色,低声问道:“可是饿了?我做些灵食你吃吧?”

沈止罹面上还有些憔悴,闻言抬首望去,轻轻摇头:“不必了,我不饿。”

滕云越看着形容憔悴的沈止罹,还想再说些什么,被沈止罹打断。

“今日是我着急,说话重了些,真是对不住。”

滕云越连连摇头,温声道:“我本就没放心上,你莫要如此说。”

沈止罹望着滕云越的目光中有种莫名的歉疚,让滕云越有种不知名的忐忑,他不明所以,只将此当作担心沈止罹往后同他生分了的担忧。

担心自己想法被滕云越察觉的沈止罹匆匆移开目光,状似如常的问道:“铮铮和山君呢?”

滕云越见沈止罹同平时没什么两样,顿时放下心来,声音也轻松了许多:“他们在梅林,我看着呢,放心吧。”

沈止罹点点头,朝滕云越笑道:“那便好,我这儿还有几壶好酒,不渡与我共饮,可好?”

沈止罹相邀,滕云越自然无有不应,这几日着实劳累止罹,饮酒解乏,便是再好不过。

他兴冲冲应了,匆匆去取几道小菜。

沈止罹看着滕云越远去的身影,目光沉凝下来,迟疑许久,在滕云越的那壶酒中,抖落了些什么。

「高者力强,低者气弱;高者补俯,低者以益;高者施与纯气,低者全然接纳;两者相融,两气相合,圆融于身;关窍皆通,则低者攀升,谓之采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