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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天宗将人扣下,问道宗遣信来了几遭,滕云越充耳不闻,将条件写的明明白白,死不松口。

经过几日的拉扯,关在客院的问道宗长老苦不堪言,要什么任天宗都给,唯有带人走的要求任天宗几次三番忽略过去,气的他嘴角打了好几个燎泡。

浮鸾峰上没有接触到外界的紧张氛围,倒是颇有些岁月静好,唯一有怨言的是被滕云越逮着修行的山君,几日下来,对妖力的运用更加自如,整个虎被折腾的躺下就睡,推都推不醒。

“如何了?”

沈止罹系上外衫,看着睡的四仰八叉的山君,问道。

“稍有长进。”

滕云越满意的看着睡过去的山君,不枉他这几日下了狠劲,山君如今莫说睡到止罹身边,连走到他房间的力气都没有,恨不得就地睡下。

“问道宗来了几道信,也松了口,估摸着就这几日了。”

“哦?这般狮子大开口的要求也应了?”

滕云越哼笑一声,淡淡道:“当时提的时候也留了些讨价还价的余地,没想到他们比我想的更急些,也不知是不是怕暴露了什么。”

沈止罹若有所思,问道:“这次来的是哪个长老?”

滕云越蹙眉想了想,迟疑道:“应是理事堂长老,号炽炎,火属性,修为在分神境。”

沈止罹仔细回想了半晌,依旧没将这个道号同人对上。

在无皑峰上时,他出宗的任务都是由虚灵直接指派,从未与理事堂打过交道。

“无妨,你若感兴趣,明日带你去见上一遭。”

问道宗动作很快,隔日便送了信来,连带着青奴的命牌和边境一座小城的调度令,并一个装着四百万颗极品灵石和一百件法器的储物戒。

滕云越到时宗主已经笑呵呵的让人给问道宗长老看座,被关了数天的长老面色铁青,看着木盘上摆放的储物戒和命牌面色铁青。

宗主一扫当日的缄口不言,面上挂着笑,捋着长髯客套道:“这几日忙着不渡开峰事宜,着实怠慢了炽炎长老,幸而炽炎长老不在意这些外物,着实好肚量。”

炽炎长老桌下的拳头攥的紧紧的,鹰隼一般的目光死死盯着滕云越,恨不得咬下几口肉来。

命牌和调度令倒是次要,那座边境小城早早被他们蛀空,任天宗得到的也不过是一座空城,可那四百万灵石和一百法器,当真是让问道宗狠狠割下一块肉。

此事是他办事不力,这损失也要记在自己头上的,想到这,炽炎咬牙切齿,阴恻恻的笑道:“贵宗所为,我记下了。”

滕云越上前拿起青奴的命牌捏碎,随着命牌碎裂,一旁的青奴只觉有什么东西回到自己身上来,变得圆满。

“炽炎长老莫要动气,我宗不过怜贫惜弱,看不得幼童受搓磨罢了,想必长老也可以理解的吧?”

滕云越面上挂着淡笑,手中命牌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炽炎长老面上涨红,面皮抽动,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瑟瑟垂头的青奴,他倒是好运气,帮着任天宗得了这么一大笔好处,还毫发无损。

青奴颤颤低头,不敢对上炽炎长老的目光。

有弟子上来将储物戒和调度令呈上宗主案前,宗主挥手让人将同青奴一道来的弟子带上来,其中一个弟子脸颊红肿,一只手颤抖的垂在身侧,动弹不得。

炽炎长老见状,立刻发难:“好哇,我宗遣人来贺喜,贵宗就是这般对待我宗弟子的?”

宗主得了便宜,听到质问也不生气,只端着一张和气的面庞,笑眯眯道:“炽炎长老这便是无理取闹了,这弟子分明是对衍灵门风珏长老出言不逊,风珏长老大人有大量,只稍稍教训一下,没成想这弟子修为不佳,几日都未曾恢复。”

那弟子愤恨的抬头,对上宗主看似温和,实则警告的目光,又瑟瑟垂头,他如此惨状,一句轻飘飘的话便揭过了。

炽炎长老一口老血哽在喉口吞不下去,偏偏又找不出理由反驳,事情是由自家弟子挑起来的,是怪任天宗看顾不力,还是怪衍灵门欺辱弟子?

他只能恶狠狠的剜了一眼畏畏缩缩的弟子,冷哼一声,咬牙道:“既然东西已经送到,我们便不多留了,告辞!”

说罢,又冷笑道:“下届天合大比由我宗督办,贵宗弟子可要好好修行啊。”

宗主面色不改,笑道:“那是自然,起码不会堕了我宗威名。”又朝滕云越摆摆手:“不渡便去送送吧,好歹人家是为你贺喜而来。”

一旁的炽炎长老面色一黑,来贺喜,丢了个弟子不说,还送了那么多东西出去,谁家贺喜贺到这个程度?

滕云越垂首应承下来,转身伸手:“请吧,炽炎长老。”

炽炎长老虚长了滕云越不少岁数,却同他相差两个大境界,修为差距悬殊,炽炎满心火气哽在胸口,敢怒不敢言,只冷哼一声,甩袖向殿外走去。

滕云越在前带路,本不是多话的性子,一行人沉默至极,只有炽炎长老带着怒意的粗喘回响。

行至山下,正好碰见带着山君上来的沈止罹,滕云越面上的冷硬一瞬间春风化柔,刚想迎上前,便看见沈止罹稍稍摇头,便也只能按下心思,满心只想将炽炎一行人快快送走。

“炽炎长老,山下便可御空而行,晚辈便不送了。”

滕云越话说的恭敬,却连腰都没弯一下。

炽炎自恃长辈,还未拿着长辈的架子,便见滕云越这副轻蔑做派,顿时气的胸膛起伏,奈何自己修为不济,只能憋屈的甩袖,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来:“贵宗做派,我算是领教了!”

滕云越不以为意,只朝山下扬扬下颌,淡声道:“也多谢贵宗割爱,我宗定会好好对待,不走了贵宗老路。”

“你!”炽炎被气的发抖,指尖颤颤的指向滕云越,恨声道:“修行日久,我且看滕道友日后!”

阴狠的声线因为愤怒变得有些尖利,不远处的沈止罹瞳孔骤缩,抱着山君的手下意识攥紧,惹得山君轻叫,将他神智唤回。

炽炎甩袖而去,滕云越几步上前,从沈止罹手上接过山君,见人面色不好,问道:“怎的了?可是铺子里有事?”

沈止罹摇摇头,拂去指缝间的毛,平复一下心绪,淡笑道:“你们这般怠慢问道宗,不怕他们怀恨在心么?”

滕云越嗤笑一声,同沈止罹并肩往浮鸾峰走去,嗓音轻慢:“两宗之间龃龉已久,此次更是将手伸到我宗地盘上,此等对待,已是顾及了面子的。”

沈止罹蹙着眉,止不住的担忧:“问道宗行事阴狠,怕是有些麻烦。”

“一力破万法,再如何阴狠,犯到了面上,也是一刀结果了的事。”

滕云越话中带着十分的傲气,显然是对自己宗门很有信心。

沈止罹面色和缓过来,垂眸应道:“那便好。”

青奴在问道宗的命牌已毁,从此和问道宗再没了干系,如今已是自由人,若是过了问心镜,便可留在任天宗。

任天宗和问道宗不同,问道宗的命牌是取弟子的一缕神魂所制,是以问道宗上下联系十分紧密,对问道宗死心塌地。

而任天宗只取一滴指尖血,算是收录了气息,记作了弟子。

浮鸾峰下,青奴已等了许久。

“青奴?”

青奴抬头,见滕云越同沈止罹并肩而来,连忙跑过去作了个揖,绷着小脸道:“我脱离了问道宗,少不得二位帮忙,特地来感谢的。”

说完,青奴从随身的褡裢中翻出几样带着灵气的灵果,捧在手上递给他们。

沈止罹轻笑,将青奴手上的灵果推回去,温声道:“不过举手之劳,当不得谢,这灵果不俗,对你修行大有裨益,你自己收好。”

青奴闻言,以为沈止罹看不上这灵果,眉眼都耷拉下来:“我知我现在身无长物,这些也只不过是好心的哥哥姐姐给的,我拿来借花献佛罢了。”

“青奴莫要如此说,我们并非是看不上这些,只是于我们无用,还不如给你提升修为。”

青奴如今不过十岁,受了多年搓磨,谈吐间已有了惊人的成熟,沈止罹看的心软,摸了摸青奴脑袋,柔声道:“此处修士大多随和,定不会出现问道宗那般情况,放心吧。”

青奴垂下的眸光闪了闪,此次他来正是为了问心镜一事,比起不明不白的进去,他定要探听些东西,让自己心里有底。

“哥哥,我听人说问心镜十分可怕,我会不会死在里面?”

问心镜是任天宗法器,沈止罹笑着宽慰道:“不会的。”

滕云越看了眼眼巴巴看着自己的青奴,淡声道:“问心镜可以照出人心底最为阴暗的一面,若是沉迷进去走不出来,便是不通过。”

青奴眼睛亮了亮,重重点头:“我知晓了,多谢哥哥。”

沈止罹又同青奴说了几句话,塞了几块糕点在他褡裢中,才看着青奴渐行渐远。

“此子心思有些重了。”

滕云越眯眼看着青奴小小的背影,低声道。

沈止罹面色微变,依旧挂着笑:“只是想让自己好过些罢了,他受了这么多苦,不聪明些,如何活下来呢?一点小心思而已,没什么可指摘的。”

滕云越点点头:“你明白就好。”

沈止罹拍拍手,转头看着滕云越:“况且不是还有问心镜么?若他通过了,说明他本性纯良,如今也只是受了苦难搓磨,不得已而为之。”

滕云越无奈的低头讨饶:“是我失言,止罹莫要训我了。”

沈止罹点点滕云越额头,佯装生气道:“下回可不许了。”

青奴还只是个十岁孩童,再深沉的心思,在这些修士面前也是透明的,只是任天宗想借此事给问道宗一个教训,无人在意他的这些小心思罢了。

任天宗不可能会为了一个人重开问心镜,青奴也只能跟随明年的宗门遴选进问心镜,这么长的时间,足以让青奴褪去些许阴霾,生出一些这个年纪的孩子应有的天真纯善,通过问心镜的可能也大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