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说“有很多时候,晚上在老太太的床前脚榻上靠着,一晚上经常合不上眼。”
雷修竹接着说:“只要一迷糊着,婆婆就叫我,不是喝水,就是出恭,不然就是不舒服让我给按摩头部。
这些活,下人做她都不干,非要我这个儿媳妇做。一直伺候了好几年。
可婆婆走了,我也做了一身病。”
雷修竹说:“都说婆媳是天敌,我是不信的,婆婆是天下最善良的老太太了。只不过,她把对你的想念,转成怨恨发泄到了我的身上罢了。”
雷修竹接着说:“所以,我经常性的头疼,疼起来昏天暗地的,什么都做不了。不然,家里也不会是你弟媳妇管家了。”
是的,徐开山的弟弟也在府里住,没有搬出去。
雷修竹接着说:“不止如此,我这身体,那几年不止落下了头疼的毛病,也常常气短。
于是,我就花大价钱买老参用。这几年啊,要不是还有嫁妆撑着,就是人参都吃不起了。”
说着,她进里屋,从空间取出小小一节人参尾,装在一个玉盒里。一看那粗细,人参就是几百年的了。
拿出来给徐开山看,:“你看,就这根人参,就把我得压箱银子都花了。据说,是近千年的人参呢。”
徐开山一看,果然,那人参能有两个手指粗了,恐怕有千年了吧。
雷修竹接着说:“这样的人参我买了两根,一根给了公婆用了,不然,他们也不会挺过那么多年才走。”
给公婆的人参,的确是有那么回事,只不过,那人参是雷修竹的陪嫁人参。
徐开山接过人参盒,放鼻子下闻了闻,点点头。
雷修竹把人参给收好了,然后接着说:“我现在是什么也干不了了,也不敢操一点心,不然,就犯头疼病。
这不,昨天我本想在娘家帮帮忙,可我母亲怕我犯头疼病,说什么都不让我帮忙,所以我才中途回家。
也幸好我回来了,不然,那齐氏把门鼻子给处理好,我的仅剩的那点子嫁妆就都没有了。
到时候,锁头没坏,那嫁妆,就只能是几个月前或者几年前丢的了。
和她齐氏是一点关系都没有。真是会算计啊。”
说完,雷修竹喝了一口红花茶,对徐开山说:“所以啊,他们这一个月都没有过来请安,我也没怪他们。
实在是我的头疼病,就是他们过来了,我也无法招待。”
徐开山、、、
徐开山也明白了,这是不能管家了,也不能教育小妾养育子女了,连接受他们请安都做不到了。
雷修竹心想,让我给你教养庶子女,想什么呢。聪明的话,让嫡妻怀孕生了孩子,让她对这个家有个归属感,哪怕为了自己孩子着想呢。
可现在,无牵无挂,管那么这些人好歹呢 。
雷修竹心想,这古人不都讲究端茶送客吗,自己这茶都端起来喝光了,怎么这人还不识趣离开呢。
徐看山这一刻感到雷修竹和昨天之前不同了。
现在的她,看自己时没有怨恨没有委屈,很平静,就像和一个不相干的人说话。
这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有点害怕。
他不知道吗?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嫡妻想要个孩子。
可几个妾室都生了一大堆的孩子了,自己也不好不给面子。
他也清楚,自己嫡妻是大家闺秀,是不会和妾室们“抢夺”自己的。
而且,潜意识里,他觉得嫡妻有没有孩子都可以。
有了嫡子固然高兴,现下男人还是注重嫡庶的。可要是妻子没有孩子,是不是就把所有精力都平均放在了庶子身上。
否则,有了嫡子,他的庶子谁管。
可今天,他突然有点心慌了。
妻子不一样了,不再用委屈的眼神看自己。自己在她那里变得可有可无。
没等他想明白这些呢,雷修竹就不耐烦了,直接说:“我今天有事,要早点回娘家帮忙,你先出去吧。”
说着,也不管徐开山回应,直接叫新来了两个嬷嬷,对他们说:“今天那么两带几个人负责看院子。
一会我走后,把院门关上,我不回来不许开。
记住了,我这个院子,我不在的时候,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昨天的事如果在发生,你们两个人就不要再出现我面前了。
还有,让他们都拿着菜刀,如果有不长眼的贱人再闯进来,给我砍。放心,有事我担着。”
两个婆子里立刻说:“是,夫人。”
然后,叫上自己的贴身丫鬟:“秋末,秋初,跟我走。”
然后,就对徐开山说:“您先去书房吧,有话等我下午回来再说。”
然后转身就出去了。
因为徐开山的突然到来,雷修竹整理出来的那四个大箱子就没有拿。还是放在卧室的地上。
在雷修竹去内间拿人参的时候,就把几个箱子收入空间了。
快走出大门的时候,二房弟媳妇从旁边坐了过来,看见她直接打招呼:“大嫂,您出去啊?”
雷修竹点点头,:“是,我侄子后天成亲,我要回去看看。”
弟媳妇:“大嫂,有需要的说一声。”
雷修竹边走边说:“好。”
这个弟媳妇总的来说人品还算过得去。
在接手管家这几年里,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对她的正院供应也算及时。
两人没有什么矛盾。
在徐开山回来前后,过来两次要把管家权给雷修竹,雷修竹都没有接手。
这管家权有什么用,要是有钱还行。
再说了,自己正院的十几个下人,都是自己单独开资,用不上公中的,这是婆婆活着的时候,因为雷修竹不交出嫁妆而起的幺蛾子。
反正雷修竹也不缺银子,所以,也就顺着老太太的意思,从那以后,再没要府里的月银。
雷修竹坐在了车子上,一路晃悠悠地回了娘家定远将军府。
父亲的定远将军,现在也就是个名头了。他年纪大了,早就在家闲赋起来。
现在家里是哥哥在支撑着。
这次回家,雷修竹把自己嫁妆里的房弃地契都拿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