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个指定的特殊任务时,祁漾忍不住挑了下眉。
大致扫过内容后,他叫002去联系了安玥。
“玥玥,要不要陪我出差?公务旅游,人到就行,权当放假。”
安玥人还在任务里,收到消息后回复了个“oK”,预计两天后回。
当然,时空局这边是两天,放任务里就不一定多少年了。
安玥在任务厅扫视一圈,没看到最靓的那个崽,让系统发了个消息,问他人跑哪去了。
002代为回复,言简意赅:[应对情债。]
而后又是两句连发。
[他让你赶紧来救他。]
[这次对方不知道他身份。]
祁漾一直回避着伽夜,但在任务厅等安玥时还是被逮了个正着,再提了回拜访的事,经过一世高岭之花的洗礼,对方并没有认出他。
他算了算时间,计划着可以借口“接机”溜人,打算速战速决,结果安玥提前回来了,遂变成了放鸽子加求援。
安玥对着“情债”和“这次”四个字横看竖看,挑眉轻笑,却是先回了趟宿舍,才慢悠悠晃过去看看这又是招惹了哪个同事。
来开门的是祁影,安玥和他不熟,礼貌点头,探头便看到客厅里多了个古装男人,后脑勺都透着反骨,肩膀上趴着团色彩鲜艳的不明物体。
煤球一眼认出了那是只q版蓝环,在私聊频道和安玥透了底:“反派组205号,它这一任宿主好像是个修仙的魔头,大概两个月前转正的。”
安玥将时间对上,顿时知道是哪来的情债了,心下呵笑,这般的情债怕什么?
一个被骗的,一个被抛弃的,比一比谁腰板能更直些不就是了。
她在祁漾身边落座时顺手薅了002脑袋一把,看清男人的模样,对着祁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放我鸽子来会男人?”
祁漾差点想抹脸。
他是找她救场,不是来拆台的。
他就不该提“接机”的事,更不该早早跑去任务厅,谁能想到刚好赶上伽夜任务结束,又被205一眼认了出来。
“玥玥,给我留点名声吧,”祁漾叹了口气,转头对着伽夜微笑颔首,“抱歉,我和我朋友还有事。”
话说到这里,加上逮到祁漾时他就明显是在等人,伽夜知道自己已经占用了他时间,当下自觉起身,和两人致歉后告辞离开。
将出门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边原本端肃正经的人被敲了脑袋,捂着头笑颜舒展,好看动人,却转瞬便被祁澜挡住。
祁澜平静看他,问道:“可是有东西落下?”
伽夜摇头,走出去时隐隐觉出失落。
等情债走了,安玥笑睨了祁漾一眼:“这会儿知道怕了,之前做什么还招惹?”
“他先招惹的我。”祁漾给自己伸冤。
“那你心虚什么?”
“龙乐阳的戏份已经结束,不想再生事端。”祁漾顿了一下,“我没心虚。”
“好好好,那说说出差的事吧,还有别的情债没处理好想找我去打掩护?”
祁漾:“……”
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确实是有情债留着。
“能把一个任务者召回,看来这个人还挺厉害。”
“不是一个,这次是联合申请。”
安玥震惊,肃然起敬。
祁漾警惕,在她说出什么虎狼之词前打断施法:“我认的姐姐姐夫,一个气运之子,还有……”
“还有情债?”
祁漾一脸牙疼点头。
虽然他看到的名单也不全,但确实是有司南。
……
祁漾提前报备了要带朋友一起“出差”,已经将自己和安玥的信息上传。
和平常任务不一样,他们这次需要自己拟个身份进行投放,跟休假时差不多。
区别在于一个是公费,一个是自费。
两人都选的本相投放,名字上却稍稍改动,年龄18,可以上学可以浪。
又对一些细节细化以便主系统填充生平,确认提交后重返任务厅。
进到任务世界,两人第一时间发现主系统搞了幺蛾子。
“这是18岁?”祁漾无语低头,抻了抻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安玥打量旁边粉雕玉琢的小孩,有些母爱泛滥,抬手却发现自己也是个小豆丁,又冷静缩手。
“像是8岁。”
两人对视一眼,祁漾叫出002正准备上诉,听到不知道哪儿的广播开始叫魂。
他们选择的孤儿身份,一般默认投放到儿童福利院里,根据塞进脑海的模糊记忆,这是院长在喊所有孩子到操场集合。
“这个时间点……要去吗?”
祁漾生无可恋点头:“走吧,爸爸妈妈在朝我们招手。”
各国对儿童福利院的扶持力度很大,社会对这方面也很是关注,不少富豪出钱出力,真真切切把福利院打造成孩子们的天堂——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小孩里有没有未来大佬,或者哪个大佬的亲戚朋友。
即便如此,这家思念福利院应该也算是一流的,光规模,祁漾可能见得少了,就没见过比这更大的,堪比一所高级中学。
按照男女高矮排队时,祁漾仗着自己长得好看,这个年龄又最是雌雄莫辨,跟安玥一起排到了女生那边,全然不顾别人异样的视线。
等着检阅时,祁漾和她小声嘀咕着这个世界的情况,虽然他自己都只记得个大概。
突然他感觉有一只小手抓住自己,下意识看过去。
投放之前,他们的身份在周围人眼里都是个小透明,也就不存在什么社交记忆,但他却实打实觉得这花裙子小孩有些眼熟。
小孩对上他满是陌生的目光,手紧了紧,委屈得两眼泛起泪花,抽了抽鼻子,小声道:“北北,我是小寞呀。”
祁漾回忆了会儿,才记起来小寞是哪个。
他当时升S级后下的第一个本的boSS。
这个诡异套着鬼娃娃的外壳,内里不知多少岁,好像还有个花痴属性,当时自己看她可爱,便把司向希给的那张阵营转换卡用在了她身上。
再见故人,祁漾心里却没什么波澜。
当时他并没有封印情感,也就无从读取,对这个世界的人来说,可能才不过几年,但他却是实打实地已经过了一千多年,曾经的情谊都早已消散。
他们的时间与空间从来不在一个维度上。
他们可以见到“祁漾”,但不可能再见到“司北”。
祁漾低头看着小寞,神情复杂:“你怎么认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