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了,宁家庄却灯火通明,格外的热闹。
京兆府来了很多差役,宁国公府也来了不少人,就连皇上都派了亲信的太监魏公公来看看, 萧家也来了萧云松, 一时间小小的庄子竟然坐满了人。
魏晗魏公公是大内总管, 不过二十出头,温和低调,看谁都带着无害的笑意,让萧云笙忍不住多看两眼。
魏晗冲她点点头:“萧小姐好,魏某有礼了。”
“魏总管好 ,不必客气的。”
萧云笙看他,是因为他的面相有点儿奇怪,竟然看不透,这种情况可不多见。
暂时不想他, 处理好今日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宁休庭一脸的冷意,最近真的是太倒霉了,事儿是一出一出的,简直焦头烂额。
萧云松有点儿同情他了,曾经他也尝过倒霉的滋味儿,真的是喝凉水都塞牙缝,躺着不动都能遭殃啊。
“想开点儿吧, 宁世子, 好在有我妹妹在,这些事儿都能过去的。”
齐元安道:“难得你会安慰人了,长大了啊,真不容易啊!”
萧云松手痒,你这一副老父亲的表情,是想占谁便宜呢?
“都闭嘴, 说正事儿呢。”
萧云笙把他喊回来, 有你什么事儿?
这个三哥儿怎么事儿事儿的,什么都想掺和,跟那八卦老妇人似的。
李庄头一家子都忐忑不安,怎么招来这么多的人?
庄头婆娘倒是老实了,这种人最会窝里横,在自己的地盘上跟王母娘娘似的,一出门儿,怂息息,话都不敢大声说。
李啸还趴在地上,没有人发话,不敢看大夫,疼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恨不得晕过去。
只是晕不过去,萧云笙给他注入一道生机,让他一直保持清醒,甚至比平时更清醒,也就导致疼痛加倍, 简直是生不如死,比任何酷刑都折磨人。
偏偏他说出来还没人信呢,谁也没怎么着你,那点儿打算什么?
“来人,彻查整个庄子,挖地三尺,不要放过任何地方,就是房梁,屋后的猪圈鸡圈,厕所,地窖等地方都不能错过了。”
“是!”
齐元安发话,差役们熟练的去搜查, 李庄头已经跪下和宁休庭求情:“世子,区区一点儿小事儿,真不至于惊动这么多人,倒是老奴的错了。
不知道大夫人可还好?老奴也算是大夫人的族叔啊,求世子给老奴几分体面,也是为了大夫人好啊。”
齐元安:“你这么说,宁世子还得喊你一声叔爷爷?认下你这长辈,要不要给你磕一个?”
“不敢,老奴不敢。”
宁休庭道:“ 你别提我母亲,什么族叔?都出了五服了,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母亲心善,拉扯你们好好过日子,你们倒是好,怎么回报她的?
你们的意思是让我母亲负责你们犯下的罪孽了吗?
少来攀扯我母亲,我可没有母亲那么好说话。”
李庄头眼神闪烁,一抹阴狠浮现, 他想不让攀扯就不攀扯的吗?若是自家无碍还好,若是那些事情泄露,说什么也得拉着大夫人下水,倒是看看他宁世子管不管!
“哼!”
齐元安冷哼一声,跟宁休庭道:“休庭啊,有些人就是泥点子,自己不干净就想沾在别人的衣服上,骨子里都是黑的,你可小心了。”
宁休庭看了李庄头一眼,“我明白了,多谢你提醒,这些事情公事公办,我不会包庇任何一人,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应有的代价。”
李庄头攥紧了拳头, 对宁休庭更加不满,你非要不讲情面,那就鱼死网破了吧。
萧云笙 没有看他们搜查, 取出黄符纸和朱砂,旁若无人的绘制符纸,不过看样子不大好写,废了好多张。
只要是废了的符纸直接变成灰了,随手养在空气里,随风飘散了。
“画符这么难得吗?”
“若是简单,大家都去画符,我们怎么吃饭?”
齐元安摸摸鼻子,“也是啊, 云笙辛苦。”
“成了。”
终于画成功一张,一道金光闪过,萧云笙喜滋滋的欣赏一会儿,“第一次画真言符啊,这么快就成功了,我也是个天才呢。”
齐元安,这么夸自己的云笙也是独一份儿!
“真言符?”
宁休庭很感兴趣:“真的管用吗?”
“试试呗。”
目光落在李庄头身上, 他吓的一哆嗦:“不,我不要。”
“你是庄头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有责任的,你若是没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试一试又何妨?”
宁休庭不理他的拒绝,已经把符纸摁在他脑门上了, 李庄头顿时呆滞,眼神都直了,吓的庄头婆娘赶紧喊他:“老头子,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