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周杨被迷了什么药,林夏给他闻了三次小臭瓶都没醒,直接把他扔进了空间。
顾东方晚上要走,那些补血的药也没法带。
林夏通过他的任务,想到了以前的自己,总想力所能及的做点事。
她从药扎上找到了记录,让顾知野照着方子熬药,到了晚上才弄了两大罐头瓶子的药膏。
林夏给他弄了张纸写上,“一顿两勺,好好的补补,我把两个方子都抄给你,干这行少不了流血,自己仔细着点。”
看林夏这么说,顾东方红了眼眶。
他去做卧底这件事,顾家没有一个人同意。
在外人看来,他有顾家的家世,没必要拿出命去拼。
可没了顾家呢?
顾家被下放那几年,所有事都是顾知野在外边跑。
有人在前边撑着,他可以继续享受着。
后来慧慧姐和秀秀出事,他才发现世事无常,有些人的生命就在一瞬间没有了。
他不能再浑浑噩噩的过。
顾东方认真的看着林夏,“你也觉得我做得对?”
“心之所向,必是乐土。”
顾东方眼睛睁大,又问,“你不觉得危险?”
“这世界上,做什么不危险。”
林夏抓了一把瓜子,慢悠悠的说教,“再说了,别人能做,你怎么就做不得,幸福生活是奋斗出来的。
人这一辈子,不做点事,给自己时间留点痕迹,时间就会把你埋没在黄沙中。
事实证明,你能被选中,当真是一等一的优秀。”
以前林夏熬不住的时候,就这么给自己打气鼓劲。
时间久了,自己就信了。
顾东方第一次被夸优秀,整个人迅速红温。
被人支持的感觉真好。
反正话说开了,顾东方问出了心里的不确定。
“那我要是做不出成绩怎么办,那是不是坚持就没有任何意义。”
林夏话说的有点干,喝了一杯水,平复了一下心情,这才幽幽叹息。
“跟那些抛家舍业,投身科研的人相比,我们都是平凡人,可日子一样得过。
生命本身就没有意义,过程无愧于心就好。”
顾东方被说服了。
无愧无心。
看顾东方重新支棱起来,顾知野给林夏竖了个大拇指,把要捎的东西都带好,招呼顾东方往外走。
“走吧,以后做事三思而行,好好的护住自己的命,有命才能谈理想和抱负。”
“知道了。”
顾知野和顾东方离开后,林夏又去看了周杨一次,没想到他还是没醒。
可他呼吸平稳,应该是迷药厉害。
没时间跟他浪费,林夏回屋睡觉。
没想到到了夜半,顾知野面色灰败,带着满身伤痕的顾光明回来。
话还没说一句人就昏迷了过去。
林夏连人带车收进空间,把能用到的药给两人喂了一圈。
这才给他们包扎伤口。
通过身上的味道,林夏推测,俩人应该是经历过爆炸。
等处理完伤口,林夏还没直起腰来,外边传来惊天的巨响,小狼崽猛地朝她扑了过来。
赶紧往外一看。
她们住的房子被夷为平地,连带着后边的邻居的屋顶也被掀开了。
好在下午的时候,林夏亲眼见到他们离开。
可哪能什么都这么凑巧。
或许,这场爆炸早就预谋好了。
她不能带人去医院,只能给两人喂葡萄糖,绞尽脑汁的想着急救小方法。
等顾知野醒的时候,他的十指被扎的不能看了。
顾知野晃了一下脑袋,“这是?”
林夏赶紧凑了过去,“放血,怕你们有危险。”
说着,她举了举手里的两个木塞,在某个部位拍了一下。
“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打算给你们保留最后一口气,然后带你去找大夫救命。”
说到这,林夏噌了站了起来。
对啊,她可以去找大夫啊!
顾知野却是一言难尽。
林夏根本就没好。
谁家好人后边塞这个。
得亏他提前醒过来了,不然别说他接受不了,大舅估计都不愿意再醒过来了。
林夏往外边瞧了一下。
爆炸声极大,左邻右舍都受到影响。
不少人受到惊吓,这会抱着孩子在外边哭天抹泪,不远处还有些可疑的身影一直在走动。
林夏看向顾知野,“怎么回事,顾东方呢?”
“他把人引开,这会躲起来了。”
顾知野这会头有点晕,迅速地给林夏传递信息。
他跟顾东方去了约定的地点,竟然发现顾光明的车受到了袭击,俩人为了救人只能铤而走险。
看林夏担心,顾知野把顾光明昏倒前的推测,直接告诉了她。
“那些人狗急跳墙了,后天黎明破晓之际,潜孔号下水。
外公是总设计师,那些敌对势力亡我之心不死,想要搞破坏。”
这么一说,林夏全都明白了。
所有一切,都是针对。
顾光明职位不低,出行都有人保护,现在都能成这样的地步,可见那些人有多么的猖狂。
顾知野晕的厉害,说着话又睡了过去。
林夏赶紧找了一个安静的巷子,骑着自电动车去了家属院,摸墙头进了宁姥姥的院子。
在窗户上规律的敲了三下,宁姥姥很快就踮着小脚出来。
“谁。”
“宁姥姥,是我,林夏。”
怕招惹别的事端,林夏只说了找宁大夫看病的事,“你帮我说一下怎么走。”
看林夏身上都是血,宁姥姥也不敢耽搁。
回屋里拿了纸笔,画了一个简易的地图。
“我不会写字,你照着这个去找,到了就说找宁老三,就说田妮找他救人。”
“多谢宁姥姥。”
林夏赶紧从原地方爬出墙头。
正好家属院过来巡逻兵,她从空间到了外边。
将路线熟悉了一下后,骑着电动车风驰电掣。
这时候的路,全靠双脚踩出来的,得亏电动车改装了防震,不然孩子都能给她颠下来。
颠簸了一个小时。
林夏终于找到了一处栗子园的三间茅草屋。
将受伤的两人放在门口,林夏拍门,声音焦急的喊救命,“宁大夫,田妮让我来找你。”
“几点了,大晚上救命。”
宁老三套上衣服,打着手电筒推门出来,看林夏身上带血,全身都在拒绝,“带血的不救。”
林夏急了,“怎么能不救呢!
您看在宁姥姥的份上,给我们一条活路。”
这宁大夫穿着老粗布对襟汗衫,前襟和下摆都磨出了毛茬,她直接掏出一沓钱和两块金条。
“这些诊金够吗?”
宁大夫还是那个态度。
“拿走,不救。”
牵扯到宁田妮,那就更不能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