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这,不能买卖,万一咱们有急用钱的时候,怎么办?”一个农民说道。
“对啊,人家农民都这么说了,你还不能买卖?“
这次他们占理了。
“不用担心,只要家里真有困难的,可以在朝廷申请特困补助,只要符合条件,都可以补助,还有,天下所有人都可以缴保险。”
“保险?”
“这又是什么?”
没听过的东西。
“每个月缴十个铜板左右,就可以享受国家的养老保险,在官方医师这里,可以报销十之八的用医费用,还能享受每个月的补贴,五十个铜板左右,以后看情况,会调整。”赵琛说道。
“这,这也行?”
李斯都傻了,这,这是个什么玩意儿啊,他瞬间明白了这项措施的可怕之处了,既保障了民生,还能每个月多一笔费用。
虽然老年人老了要补贴,但是在每年,每个人身上都在聚集的钱财比,算不了什么,老年人毕竟是少数,有些老年人还没什么病,用的就更少了。
可更多人,能买一个保障,十个铜板又不多。
“这可以啊。”
“这行,以后家里老人,都有救了。”
“此乃善政。”有一个大臣说道。
这方法确实不错,这赵琛头脑怎么长的,这法子都能想出来。
“武安君,这法子,是好,但是这地?”嬴傒说道。
“当然,地,肯定是国家的,现在还在你们手上的封地,我现在不动,其他的地,全部归国有。”
他不止要那点地归国有,是所有的地,他的目标太大了。
“武安君,你这不好吧,所有的地,你吃得下来吗?”
“不是我吃,是国家的地,是陛下的地。”
当搬出陛下的时候,都不好反驳了,能说不是他的吗?
“武安君,武安君。”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子拄着拐棍进来了。
“老丈,有何话说?”赵琛问道。
“武安君啊,我说一句,我家的土地就是被宗室拿了去。”
所有人都惊了,他的地,被宗室拿了,这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我本来是不敢说的,但是看到武安君如此重视咱们,咱无论如何都要说。”
“您说。”
宗室的人紧张了,包括嬴傒。
老丈缓缓走进来,看着瘫在地上,像坨烂泥的嬴成笑着说道:“少主,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你,你是什么人?敢如此跟宗室之人说话。”
“哼,什么人,种地的老实人。”
赵琛看着挺有意思了,说道:“闭嘴,让老丈说。”
“武安君,我家的地,就是被他们买走的,是这个嬴成的父亲,嬴平,买的,他们用低价买入,每个月都在高额收取租金,我们家经常都吃不饱饭,种地,种的东西都不是自己的了,当时为了给我治病,卖的地,现在钱用完了,我儿,累垮了啊。”
老丈声泪俱下,大声控诉道。
嬴傒的脸侧了过去,还有所有宗室的脸,他们都干过这种事。
就连那些口口声声为了农业的官员也不敢看这一个老年人。
“他说的话,就是真实的吗?就凭一面之词,就想污蔑宗室?”最后这个人想骂一声贱民,忍住了,那个满嘴没牙的还在地上躺着呢。
“嬴平呢?”赵琛问道。
“他病了,没有来。”嬴傒说道
“原来是病了,把他给我带来,病床上,也给我带来。”赵琛吼道。
“是。”蒙恬马上派人去了。
赵琛不急,他要把宗室,贵族的丑恶全部暴露。
“赵琛,你如此做,就不怕你的地位不稳吗,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也是儒家领头人,你不会不知道吧?”嬴傒说道。
“那就看看谁的道,多了。”赵琛反驳回去。
有恃无恐,一点不怕,商鞅变法这一百多年来,除了卫鞅,没有一个人敢如此和宗室对着干,而且还是藐视,赤裸裸的藐视。
当初李斯都是跟宗室讲道理,他不讲道理,纯粹就是在掀桌,把原本的规矩给全部破坏了,不是法律的规矩,是上层对下层的潜规则,被他全部扯了出来。
嬴平,被带了过来。
不过这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到衙门,一身酒气,还在大喊着:“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嬴氏子孙,是陛下血亲。”
“嬴平。”嬴傒大吼一声。
“嬴傒啊,来,喝两口。”
“这就是生病了?喝病了吧。”赵琛说道。
“你好好看看地上。”嬴傒说道。
他一看地上,瞬间清醒了,那是自己儿子,满地血泊,人事不省,整个嘴里全是血。
“儿子,儿子,你怎么了,怎么了。”他焦急道。
“谁干的,谁干的,谁敢这么打我家儿子。”嬴平望向四周质问。
最后定在了高高在上的赵琛那。
“别看了,就是我。”
“是你,赵琛,你打的我儿?”
“没错,就是我。”赵琛大方的承认了。
“你这个奴才,你居然敢打我儿子。”
他站起来,借着酒劲就要冲上去殴打赵琛。
旁边盖聂,直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躺在地上。
“把他按住,问话。”赵琛命令道。
嬴平被控制住了。
“主家,还认得我吗?”老丈问道。
“苏老头,你在这干什么,你儿子累下来了,你不回去种地,这个月的租子不想交了?”
“家里的余粮都交完了,还有什么租子啊?”
“没有,没有就别种地,想种我这块地的人多得是,快滚。”他现在是十分嚣张。
“你,哎,武安君,这就是他的态度。”
“态度,我什么态度,他不过是给咱们嬴氏干活的而已,你以为你靠他?你那儿媳妇我看也是风韵犹存呐。”
“闭嘴。”赵琛一声怒吼。
前边骂他,他还不至于太生气,但是直到这个禽兽还要强占人家女子的时候,他怒了。
嬴傒自己都没法给他说话了,这直接把自己逼上了绝路啊。
“把他的手筋脚筋,全部挑断,还有,阉了。”
可怕,人间的恶魔不过如此,五条腿全废,还失去了做男人的尊严。
“赵琛,你算什么东西,你敢,啊,你真敢啊。”
杀猪一样的叫声。
听得人心里都在发颤。
“武安君,我,我也有事。”
“我,还有我,我也是把地卖了的。”
“我,我也是。”
糟了,一群人暗呼。
不断有人站到衙内,述说着贵族买地,剥削的恶行。
目的,已经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