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歌看着他的模样,惊诧掠过。
一直以来,宋静深不是在装疯癫,而是装着清醒理智。
余歌站起身,平静地说:“我未婚夫稍后会来,我答应和他吃饭了。”
宋静深站直身,恢复以往那般端正清雅的模样:“我也有用,比起方家,宋家会是更好的选择。”
刚刚离场的尤议员,宋静深未必留不下来,毕竟在宣传计划中呈现坏印象的,是特督局,而不是司律署。
只是他看到了宋静深背后的宋家态度。
想起那天晚上,明明痛苦难受,却仍然压抑忍受着的方池,余歌淡淡掀起眼帘,看向他:“方池比你可爱许多,更不要提纪宴和李颐他们了。”
余歌拿起资料,迈步出去。
走过长长的走廊,余歌冷静地思索着。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她只能冷静思索计策。
首先,要将宣传署的计划拖下去,拖到张道清回来,拖到她能获得李家和纪家全力的支持。
脑后的神经疯狂跳动着,鼓动着疼痛,余歌强忍着疼痛,拨通李颐的通讯,请他避开耳目上来见面后,独自回了办公室,坐在办公椅上,靠着椅背闭上眼。
办公室的门被人悄然打开,淡淡的咖啡香传来,余歌睁开眼,就看到桌上多了一壶咖啡,和一个精美的咖啡杯。
漂亮的青年秘书好似被惊吓一般,羞涩地抿了抿唇,别开眼:“余议员午安,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于是给您拿了一壶热咖啡来。”
他说着, 身子俯低,前倾靠向余歌。
他好似不知自己的动作容易引人误会,面上有些担忧问道:“没打扰到您吧?”
余歌有些意外。
没想到她这个刚上任的议员,也会有中位贵族的继承人来引诱了。
比起期待上位贵族给予一个机会,让他们能顺利成为议员,不如娶一个议员,让她不知不觉地死去,再顺理成章地继承妻子的荣誉。
她看着很笨吗?
好吧,是很笨。
余歌收回视线,平静说道:“首先,我不喝咖啡。”
他没想到,动作僵了一瞬,又扬起笑询问:“那您喝什么?我为您准备。”
余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其次,你的衣着不符合日冕条约,过于单薄轻浮,且衣衫不整。”
他面上伪装的羞涩完全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愣。
“最后,你的任务范畴并不包括为我倒咖啡,我的办公室也不是你应该进来的地方。”
“你越权了。”
他怔怔地看余歌,忽而笑了:“您太有意思了。”
他是真的没想到,传闻中广受各家继承人青睐的余歌,竟然是个不懂风月的呆子。
这样更好,一旦把她勾到手,她就会全然乖乖听话。
到时说不定不用动手,就能让她乖乖让出议员的位置。
他极力压抑着喜悦,放柔面色要哄道:“我只是看您太累了,有些心疼,您别——”
话没说完,身后陡然一道劲风传来,一条腿带着巨大的力道踢到他的腰上,直直将人踢开,露出一张漂亮精致的难以言喻的脸。
李颐完美五官蒙上森森阴气,冷冷盯着墙边扶着腰,抖着从地上挣扎起身的人,冷笑道:“什么垃圾货色,都敢来自荐。”
那人顿时像是被羞辱了一般,臊红了脸:\"李署员这样说,未免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