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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帝高坐在皇座上,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那皇座由纯金打造,镶嵌着无数珍贵的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此时却异常的冰冷。

而元帝此时身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皇冠,面容冷峻,不怒自威。

眼神如同两把利剑,仿佛能穿透韩文柏的内心。

“韩文柏,你可知朕为何找你来?”元帝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在大厅中回荡,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

韩文柏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微微颤抖说道:“草民不知,请陛下明示。”

元帝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哦?不知?瞧不出来韩大人那般的老学究,生出的儿子竟然有这般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时候。”

元帝话语中的威胁意味十足,韩文柏心中一惊,努力保持镇定,说道:“陛下说的可是林小姐的事情?草民与林小姐只是旧识,并无其他关系。”

韩文柏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可这坚定并没有让元帝信任。

元帝冷笑一声,说道:“旧识?哼,你当朕是傻子吗?如今林宛兰是帝靖川侧妃,你大张旗鼓寻找林宛兰,你可将帝靖川,将朕放在眼里!”

元帝声音中充满了愤怒,韩文柏不自觉身子一颤。

咬了咬嘴唇,说道:“陛下明察,草民寻找林小姐只是担心她的安危。林小姐失踪多日,草民作为朋友,自然担心她的下落。”

“韩文柏,你口口声声说只是朋友,可左一句林小姐,右一句林小姐,怎么的?是对朕当初的赐婚不满?”

元帝冷声呵斥,韩文柏心中被压抑许久的愤恨,渐渐翻滚,微微敛眸,收起自己的心思,韩文柏只是垂首说着不敢,未曾多辩解一句。

他是怨恨的,若不是元帝的纵容,帝靖川怎么敢做那样的事情,如今他宠爱多年的儿子,竟然不是亲生,这是何其的笑话,一切都是报应。

元帝盯着韩文柏看了一会儿,突然拍了拍手。几名侍卫押着一个浑身是伤的人走了进来。那人抬起头,满脸惊恐地看着韩文柏。

元帝嘴角微微上扬,说道:“韩文柏,你可认识此人?”

韩文柏定睛一看,心中猛地一沉。

他认出这个人是他曾经拜托帮忙寻找林宛兰的一个江湖人,更是透露消息给他,说林宛兰当初是被帝靖川逼迫的人。

虽不知这人为何屡次三番告知他这些,但那些都是不容忽略的事实,他不知道此人与元帝说过什么,若那些事都被知晓,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寻人。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草民不认识此人。”

元帝大笑起来,笑声在大厅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你不认识?那朕来告诉你,他可是你的同党。他已经招供了,说你和林宛兰有不可告人的关系。”

韩文柏脸色苍白,说道:“元帝,草民冤枉。草民与林小姐清清白白,真的只是担心林小姐的安危,绝无其他心思。”

元帝站起身来,缓缓走下宝座。他走到韩文柏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韩文柏,你以为本王会相信你的话吗?朕再给你一次机会,说出林宛兰的下落,朕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韩文柏挺直了脊梁,说道:“陛下,草民确实不知道林小姐的下落。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

元帝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他挥了挥手,说道:“把他带下去,严刑拷打。朕就不信,他能一直嘴硬。”

“韩文柏,林宛兰即便是死,那也是帝家的人。”元帝声音冷冰冰的,今日出头,并不是为了帝靖川的脸面,而是帝靖川不管生与死,更不管他是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他这辈子都得是帝家人,为了皇家的颜面,更为了他自己的位子。

可帝靖川真想如此平静地度日吗?

当然不可能,韩文柏只是个开头,在帝靖川剩下的日子中,他只会越来越艰难,想到他处处受限的日子,元帝心上那个结也舒缓不少,先是那不守妇道的贱人,再是帝靖川,之后便是那卓明。

有一个算一个,他都不会放过!

在元帝的注视下,几个侍卫上前,将韩文柏拖了下去。韩文柏心中充满了绝望,但他依然坚定地守护着林宛兰的秘密。

而在韩府,韩太医焦急地等待着儿子的消息。

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脸上满是忧虑。心中充满了自责,后悔没有阻止儿子去见元帝。

他知道,韩文柏此次去见元帝,凶多吉少。

可他此时只能祈祷韩文柏能够平安归来,不知该如何才能营救儿子。

在玄卫基地的林宛兰,对韩文柏的遭遇一无所知。

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纠结之中,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的景色,心中充满了迷茫。

窗外是一片美丽的花园,鲜花盛开,绿草如茵。

但林宛兰却无心欣赏这美景,她的心中只有韩文柏。

她不知道韩文柏现在在哪里,是否安全。

她多么希望能够见到韩文柏,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可世事哪有那般随心所欲。

在郡王府,前路已定,索性也就没了其他心思。如今出了府,这心中倒是多了许多奢望。

只不过奢望终究是奢望,扫了眼被火舌吞灭的书信,林宛兰终究是闭上眸子。

眼角滑落的泪水似乎印证着她的不甘。

而此时洛梵音也得到了韩文柏进宫的消息。

“主子,韩文柏被元帝带走了,韩大人在到处找关系。”

“带走了?可有透露什么事情?”洛梵音蹙眉,一时没想出来元帝什么打算,帝靖川都这副样子了,总不能是为他出气吧。

“未曾,但韩文柏身上的事情,大概也只有林小姐这件事了。”

“嗯,先不用管,若是林宛兰的事情,元帝不会下狠手,问不出个结果也就放出来了,正好也看看韩文柏到底有多少真心。”

“是,主子,您婚期将近,属下担心婚礼上有什么乱子,这几日打算调一批玄卫来京,您怎么看呢?”

洛梵音闻言点点头,“这件事你看着安排。”

而作为话题中心的韩文柏,此时被侍卫拖到了一处阴暗潮湿的地牢。

地牢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墙壁上的火把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着周围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刑具。

阴森的氛围仿佛要将人吞噬,每一处阴影都似乎潜藏着未知的恐惧。

侍卫们将韩文柏粗暴地扔到地上,然后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韩文柏挣扎着坐起来,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衣服在被拖拽的过程中变得凌乱不堪,头发也散落下来,遮住了他那满是痛苦的面庞。

过了一会儿,一个满脸横肉的狱卒走了过来。他手中拿着一根皮鞭,恶狠狠地看着韩文柏。那皮鞭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小子,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有你苦头吃。”狱卒的声音沙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韩文柏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林宛兰的下落,你们就算打死我,我也说不出来。”

狱卒冷笑一声,说道:“嘴还挺硬。那就让你尝尝这鞭子的滋味。”

说着,狱卒扬起皮鞭,狠狠地抽向韩文柏。

皮鞭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韩文柏咬紧牙关,承受着这剧痛。

那皮鞭落在他的身上,瞬间绽开一道血痕,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

“说不说?林宛兰在哪里?”狱卒一边抽打一边问道。

他的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仿佛一个恶魔。

韩文柏强忍着疼痛,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声音因为疼痛而颤抖,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坚定。

狱卒见韩文柏如此顽固,更加愤怒。

他不断地挥舞着皮鞭,打得韩文柏遍体鳞伤。

终究是没能在府中等着的韩太医四处奔走,拜访了一些朝中的大臣,希望他们能够在元帝面前为韩文柏求情。

然而,这些大臣们都畏惧元帝的威严,不敢轻易插手此事。他们或是委婉地拒绝,或是沉默不语,让韩太医感到无比的绝望。

“韩大人,这件事情实在是太难了。元帝的性子你应当清楚,我怕我也无能为力啊。”

与韩大人熟识的官员无奈地说着,这事儿真不是他们不想帮,实在是无能为力,尤其是在帝靖川这般敏感的事情上,一旦插手,那可能就是祸及家人,任谁也不敢冒险。

“只要你能帮我打听出文柏的消息就好,剩下的我来做。”韩大人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恳求。

那官员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我会尽力试试。但我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

韩太医感激地说道:“那就多谢你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不会放弃。”

一等半日都没有半点消息。

韩太医深知不能坐以待毙,决定进宫向元帝求情。

精心整理了自己的官服,神色凝重地朝着皇宫走去。

一路上,他的心情忐忑不安,不知道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来到皇宫门口,韩太医被守卫拦住。

他恭敬地出示自己的腰牌,说明来意。

守卫们面面相觑,犹豫了片刻后,还是放他进去了。

韩太医小心翼翼地走在皇宫的长廊上,周围的庄严和肃穆让他的心中更加紧张。

不断地在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向元帝求情,才能既保住儿子的性命,又不至于触怒元帝。

来到了元帝的宫殿外。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向殿内走去。

进入宫殿,他看到元帝高坐在宝座上,面容冷峻,眼神中透露出威严。

韩太医连忙跪下,恭敬地说道:“陛下,微臣拜见陛下。”

元帝微微眯起眼睛,看着韩太医,说道:“韩太医,你来此何事?”

韩太医颤抖着声音说道:“陛下,微臣的儿子韩文柏年少无知,若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恕罪。臣恳请陛下开恩,饶过犬子一命。”

元帝冷哼一声,说道:“你的儿子竟敢违抗朕的命令,还敢隐瞒林宛兰的下落。你觉得朕会轻易放过他吗?”

韩太医磕头如捣蒜,说道:“陛下,犬子绝无违抗陛下之意。他只是担心林小姐的安危,才会四处寻找。他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

元帝沉默片刻,说道:“韩太医,你可知朕为何要找韩文柏?林宛兰是帝靖川的侧妃,韩文柏的行为已经触犯了皇家的尊严。朕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

韩太医说道:“陛下,微臣明白。但犬子与林小姐只是旧识,并无其他关系。他只是出于朋友之谊,才会担心林小姐。陛下圣明,恳请陛下看在微臣多年为皇室效力的份上,饶过犬子这一次。”

元帝微微皱眉,眸中闪过些许意味不明。过了一会儿,他说道:“韩太医,你的忠心朕是知道的。但韩文柏的行为毕竟触犯皇家威严。朕可以饶他一命,帝靖川当初之事朕也无奈...罢了,你且去领人吧。”

韩太医心中一喜,连忙磕头谢恩:“陛下圣明,微臣感激不尽。陛下的大恩大德,微臣和犬子没齿难忘。”

元帝挥了挥手,说道:“下去吧。朕希望你的儿子能够吸取教训,不要再做出让朕失望的事情。”

韩太医恭敬地退出宫殿,心中松了一口气。

只不过朝着地牢去的时候,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

元帝最后那几句话,听着像是说着自己的不易,也许是看在他过往的功劳上网开一面。

可这时候琢磨起来,怎么更像是祸水东引呢?

韩太医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那座巍然屹立的宫殿,眉心紧蹙,思索着什么。

身旁的德子顺着韩太医的视线看去,敛下眸中的情绪,淡淡地开口道:“韩大人,圣意有时候难测,有时候却也简单得很。”

“德子公公的意思是...”

“奴才什么意思都没有,韩公子还在等着,大人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