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徐逸城一下表示为难,夜晚来临时依旧不知从何到一床锦被,就连床褥也被换上了更为名贵的织锦。
乌佑对对方的身份更加深信不疑。
好嘛,虽然被罚了,但还是尚书府公子,哪里会真的让对方吃苦。
不过她会。
毕竟她还是病人,只能委屈对方睡在小榻上了,这也是为了对方名誉考虑。
有些困倦的乌佑单手支着下颌,软白的脸颊肉都被挤成一团,看着青年忙忙碌碌铺床的样子,又回味起晚上的膳食。
很简陋,但是是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美味,尚书府公子竟然还有这一手。
完全就是世家贵族中的清流啊。
“孟姑娘,可以休息了。”
青年白皙俊美的脸在烛火明暗的光影下显出几分白日里没有的凌厉,眼眸也好似饥渴的野兽暗中蛰伏盯着猎物。
可惜困倦得眼泛水光的少女根本注意不到这种无形的危险,一头栽进柔软的被褥中便一动不动了。
徐逸城走近几步,哪只本以为已经睡着的少女哼哼唧唧的声音闷闷传来,“我还没有沐浴。”
青年哑然。
只是他自小身强体壮,每每都是冷水冲洗沐浴,少女她……受得住吗?
想到手腕上依旧没有消退的红痕和少女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他还是认命的出去烧热水去了。
真的是。
到底是不是来勾引他的啊!?
还是说大哥那个猪脑子只是找个人来折磨自己。
叹了口气看向房间。
好吧,是甜蜜的折磨。
只希望对方不要让自己失望,否则,就要一直一直生活在他的“照顾”中了。
蜷缩在明显不足他身量长的小榻上,徐逸城就着外界的月光终于脑袋清醒了些。
怎么就将人留下来了呢?
因着原先父亲受众时太过张扬,以至于在对方去世之后他的处境就变得艰难起来,从他和大哥徐逸澄同音的名字来看,就可见当时的父亲是如何的强压主君一头,只是如今已经全数变成了自己被针对的理由。
这种状况知道自己长大了些才好些,那些蠢货足以自己将他们耍得团团转,只是他也清楚的明白,自己不可能一辈子如此。
他颜色好,不止一次听到身边的人向主君谏言将他作为政治资源用以拉拢朝臣。
只是母亲一向保持中立,大哥又尚未出嫁,才有了一丝喘息余地。
他给自己的规划自然是嫁一个好拿捏的人,只要出了尚书府,往后如何以他的手段自是不愁的。
只是现在突然杀出一个程咬金。
真真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还是个娇客。
只要他们能出府,就是再娇气他也养得。
没错,他已经认定少女就是他未来的妻主,干嘛还要委屈自己睡在这冰冷狭小的小榻上。
贴近少女,温热的馨香似乎也浸润了他冰冷的心脏,变得柔软起来。
徐逸城实在是会哄人,那些他曾经见过但不屑的狐媚子手段已经是运用的十成十。
温柔小意又善解人意,总是几句话就能让乌佑有些的情绪明媚起来。
乌佑身边围着许多人,没有一个对她不敬不爱,但也许是她身子弱刻进了他们骨子里一样,总是及有分寸。
这就显出偶尔有几分出格的青年更加亲近可爱起来,即便乌佑依旧说不上是对对方有多么喜爱,但多少上心几分。
青年好看的眉眼露出为难神情时,也会出言安抚几句,这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贱种!你给我出来!”
外面传来男人带着几分怒意的叫喊声,刺得人耳朵生疼。
正在为乌佑斟茶的青年眼皮都没有抖动一下,更不要说稳稳当当的手了。
这才几天对方就已经坐不住了。
倒是吓了乌佑一跳,猛然间还以为是母皇派人寻来,心跳微微加速。
“孟姑娘莫慌,我去去便来。”
乌佑只听到院门开合的的声音,随之便是那道男音气急败坏的声音与急匆匆离去的步伐。
青年再进来时,脸上顶着一片红红的巴掌印,微微下垂的无辜眼眸已是通红一片,加上他现在一身宽大白衣,真是可怜可爱的很。
乌佑有些震惊的起身,素白小手抚上对方的俊逸脸颊,手心下微微发热,显然下手之人没有丝毫容情。
尚书府的公子,竟然这么惨?
“你……”
青年宽大的掌心覆上乌佑手背,一脸的泫然欲泣,“孟姑娘莫要担忧,只安心在这里就是。”
乌佑其他的话便说不出来了。
算了,等七日之后安全了再做打算。
第二天一早,徐逸城便被叫去正院训话,看着还沉浸在梦乡中的少女,终究还是没忍心将人叫起,只伸手触了触她透粉的软嫩脸颊,才来恋恋不舍的离开。
在正院站了一上午的青年神色带着几分摇摇欲坠的疲惫,因着他三天两头就要“生病”的原因,主君也不敢做得太多,生怕损毁自己的名声,只是大概这次是真的气狠了,到现在还没有放他回去的迹象。
孟姑娘该怎么办?
早膳或许因着没有叫直接睡过去,可是午膳时是一定会饿的,少女又极为挑嘴,他每每都要在自己那简陋的厨房里折腾许久才能让乌佑勉强满意。
也不知孟姑娘现在在做什么。
……
乌佑在爬墙。
今日醒来发现徐逸城不在,终于从温柔乡里冒出头的乌佑打算看看外面的情况。
大不了再翻回来。
但是她万万没想到会被人绑架啊。
“快点,将人带到春秋院去,小心着点。”
难道要将她送去拿赏金吗?
绑在手腕上的绳索里还隔着一层软绵的绸布,但依旧让少女细白伶仃的手腕迅速浮起一片红意。
只是她如今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心中暗恨。
别让她知道是谁,否则自己就是下地狱也要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