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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照亮了苍术那张精致的脸庞。她身着一袭素色衣裙,正坐在铜镜前梳理着如瀑般的长发。然而,正当她专心致志地梳妆时,心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这突如其来的疼痛让苍术猝不及防,她不由自主地弓起身子,双手紧紧握拳,撑住自己的胸口。

一旁的九儿见状,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急忙上前扶住苍术,焦急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此时的苍术面色惨白如纸,眉头紧蹙,似乎痛苦至极。她紧闭双唇,没有力气回应九儿的关切。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苍术的额头逐渐渗出细密的汗珠,而那阵刺骨的心痛也终于慢慢减轻。

苍术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她意识到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太对,于是,待身体稍稍恢复一些后,苍术立刻改变坐姿,让自己尽可能舒适些,随后伸出右手,轻轻搭在另一只手腕处,开始为自己诊脉。

苍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微闭双眼,将右手轻轻搭在左手手腕上。她的手指修长而灵活,轻触着脉搏,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在这一刻。

九儿见状虽然担心,但不敢打扰她。周围的环境一片宁静,只有苍术自己细微的呼吸声和手指轻按脉搏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她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嘴唇轻抿,若有所思。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表情恢复平静,似乎对自己的脉象有了更清晰的了解,已经找到了问题的答案。

苍术缓缓睁开双眼,目光投向九儿,嘴唇轻启,吐出一句让九儿瞠目结舌的话语。“九儿,我中毒了。”声音平静得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但其中蕴含的震惊却如巨石入水,激起千层浪。

九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瞪大了眼睛,满是惊愕和焦急之色。她快步上前,紧紧抓住苍术的手臂,声音颤抖地问道:“什么毒?您是何时中的毒?可有解法?”一连串问题脱口而出,透出了她内心的惶恐不安。

然而,苍术并未回应九儿的问题,她眼神中闪过一丝猜疑与坚定。接着,她微微抬起头,对九儿吩咐道:“九儿,去把我在公主府诗会上得到的那块玉佩拿来。”

九儿深知这块玉佩对于苍术来说意义非凡,它是苍术心爱之物,每日必握在手中把玩。听到命令,九儿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转身走向柜子,取出那枚被妥善收藏的玉佩。

苍术接过玉佩,感受着它温润的触感,指尖轻轻划过玉佩表面,细腻光滑的质感让人心生欢喜。玉佩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洁白无瑕。她将玉佩捧在手心中,细细端详,眼中流露出一丝眷恋。

突然,苍术站起身来,手持玉佩走向窗边。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形成一道金色的轮廓,使得她整个人显得格外圣洁庄严。她高举玉佩,对着灿烂的阳光凝神注视,似乎要从其中探寻出某种秘密。

片刻后,苍术的眉头微微皱起,轻声呢喃道:“这并非羊脂玉,而是琥珀,毒便藏于其中,如今我已经感染了。”她的语气淡淡,仿佛发现了一个隐藏已久的真相。

九儿皱起眉头,十分疑惑地问道:“这块玉佩不是昭阳郡主及笄礼那日,您和霍将军在诗会上胜出,由青阳长公主所赠吗?她并不知晓那日何人会夺得魁首,玉佩里怎会藏着毒呢?”

苍术的目光没有停留在九儿身上,而是游移不定地望向窗外,仿佛她的思绪已经飘荡到了遥远的地方。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用低沉而悠长的声音回答道:所以,玉佩之毒不是针对我的,而是针对青阳长公主的。”

九儿瞪大双眼,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神情,她询问道:“此毒是否凶险,您可知道解毒之法呢?”

苍术将自己的目光收了回来,她微微一笑,说道:“这个毒,我自然可解。”

紧接着,苍术表情严肃且庄重地看着九儿,并下达命令:“九儿,你立刻亲自前去转达我的口信给怀左,就说今日巳时,我请他们家将军到东市的弓箭铺子一见。”

九儿显然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迅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而,还没等九儿走出房间,苍术便再次开口说道:“命容康准备一辆马车,我现在就要动身前往青阳长公主府找昭阳郡主。”

话音刚落,她便迅速走回镜前,快速梳妆,然后佩戴好面具,站起身来,朝着门口走去。

……

阳光透过大树光秃秃的枝干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青阳长公主府邸那宏伟壮丽的建筑之上。府邸内一片宁静祥和,然而这平静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昭阳郡主正心急如焚地奔跑着。

她的步伐慌乱而仓促,一边跑,一边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甚至来不及整理一下凌乱的发丝。她紧紧抓住外衣,随着脚步愈发匆忙,她整个人就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动着向前冲去。

府中的侍从们纷纷停下手中的工作,惊讶地看着这位平日里虽然调皮但还算端庄优雅的郡主如此失态。他们试图开口询问,但昭阳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见到达亚尔!

原来,就在刚才,昭阳郡主收到了一封来自达亚尔派遣容安快马加鞭送来的信。信中说她中毒了,有十分重要的事要跟自己确认,并且她本人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达亚尔向来不会主动来到长公主府找自己,更何况这次还是如此匆忙,昭阳深知事情肯定非同小可。

终于,昭阳郡主气喘吁吁地跑到了府门口。她停下脚步,微微弓着身子,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稍作歇息之后,她抬起头,目光急切地望向街道的尽头,似乎在努力搜寻着什么。

没过多久,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入她的视野,车轮滚动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是对她焦急等待的回应。

……

昭阳的闺房中,她满脸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般,询问着苍术:“达亚尔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中毒了?情况严重吗?有没有生命危险啊?”

苍术轻拍着昭阳的后背,助她平稳呼吸,随后转头对站在一旁的昭阳的侍女翠儿吩咐道:“快去为你家郡主沏一壶热茶,再取一身里衣来。如此寒冷的天气,她却出了一身大汗,若是不小心感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待翠儿领命离去后,苍术才从自己的袖笼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只玉佩,对着昭阳说道:“昭阳,你还记得它吗?”

昭阳一头雾水,但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当然记得,这可是我及笄礼那日,你和霍将军在诗会上夺魁后,我母亲赠予你们的。这玉佩有什么问题吗?”

昭阳说着,便欲伸手去拿那玉佩,苍术却赶忙将手闪开,好像那玉佩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她看着满脸疑惑的昭阳,轻声说道:“别碰,这玉佩有毒。”

昭阳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她失声惊叫道:“不可能!这玉佩里怎么会有毒?”

苍术没有回答她,只是继续追问道:“昭阳,你可知道长公主的这对玉佩是从何而来?”

昭阳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去问母亲。”

苍术用手帕将玉佩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重新收好,然后紧紧拉着昭阳的手,无比认真地说:“昭阳,姐姐有一事相求。”

昭阳看着苍术那副严肃的样子,心中有些犹豫,轻声问道:“什么事?”

苍术对昭阳说:“昭阳,你听我说,这对玉佩并非普通的羊脂玉,而是包裹了‘同心情殇’这种蛊虫的琥珀。这两滴泪状琥珀中,各自藏着一雄一雌两只蛊虫,它们相生相克,所以放在一起时并不会产生毒性。然而,一旦这两枚琥珀被分开,蛊虫就会立刻释放出毒素。如果琥珀的持有者长期佩戴和把玩,就会在不知不觉中中毒。”

‘同心情殇’之毒,犹如恶魔的诅咒,每当中毒者伤心难过时,便如恶狼一般,疯狂放大中毒者的悲伤情绪。若中毒者过度伤心,轻则心悸,重则心绞痛,甚至会让心脏直接麻痹,致人死亡。

长公主将这对琥珀误认作玉佩,用作诗会彩头,足见她对这毒物的真实情况一无所知。我所担忧的是,这对琥珀乃是居心叵测之人赠予长公主的,其真正的目标,可能是青阳长公主。

昭阳听完苍术所言,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苍术见此情形,继续说道:“当然,此琥珀甚是特别,其形貌酷似上等羊脂玉,几经辗转落入长公主之手也未可知。如此,这阴谋或许并非针对你的父母。在一切尚未明朗之前,我们暂不告知长公主和祝驸马,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你意下如何?”

昭阳恍恍惚惚回过神来,她紧紧拉住苍术的手,焦急地问道:“姐姐,你是怎么知道‘同心情殇’的呢?你知道解毒的方法吗?你说你自己中毒了,那时晏哥哥呢,他是否也中毒了?”

苍术幽幽地叹了口气,对着昭阳轻声说道:“我知道这个蛊毒的过程可谓是说来话长,等以后有合适的机会,我再详细地讲给你听。解毒的方法我只是听说过,不过还需跟霍将军商议后才能决定是否一试。至于他有没有中毒,我现在也不清楚,但我约了他巳时见面,等见到他自然就清楚了。”

昭阳连连点头,若有所思,然后又问道:“只要你们不伤心,就不会有危险,对吗?”

苍术听了,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悲伤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昭阳见此情形,心中一惊,急忙扶住她,焦急地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她适才并未对昭阳言明,若中蛊毒的二人乃是鹣鲽情深的爱侣,那么一方神伤时,另一方亦会生出同样的感应。

苍术轻轻摇头,神色落寞地说道:“无妨,兴许是忽而念起了他。”

昭阳赶忙致歉道:“抱歉姐姐,是我不该提及时晏哥哥的。我如今能为你们做些什么?”

苍术对昭阳言道:“你去探探长公主的口风吧,打听一下这对琥珀的来历。”

昭阳略加思忖,对苍术说道:“那我便对母亲说,我相中了你和时晏哥哥的这对羊脂玉,询问她自何处得来,能否为我也铸就一对。”

苍术闻之颔首相允,她对昭阳嘱咐道:“今日我先回府了,尚需筹备一番,方可去拜见霍将军。至于‘同心情殇’之事,在查清楚其来历之前,切不可向他人吐露。”

昭阳郡主郑重地点了点头,应道:“待我探得这对琥珀的来龙去脉,便去公主府寻你,姐姐切莫忧心。”

犹豫片刻后,昭阳再次紧紧地拉住苍术的手,焦急地说道:“姐姐,要不你还是亲自去一趟亦桓哥哥的府邸吧!父亲这次专门为他请来的医师可不是一般人啊,实际上这位医师乃是药王谷里隐匿世间的高僧无尘大师!听说当年药王还在世的时候,就跟无尘大师是至交好友呢,因此在药王临终之前,便把自己一辈子所学的医学知识和病理理论全部传授给了他老人家。说不定这位大师有办法能够替你和时晏哥哥驱除体内的毒蛊呢!而且亦桓哥哥肯定也会帮助我们保守这个秘密的。”

直到此刻,苍术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之前在元一楼里假扮成那个没有任何背景关系根本不可能见到面的绝世高人,居然一直都待在萧亦桓的府邸里面替他治疗伤势。而如此隐世之人,却是那位在朝堂之上只有空名却毫无实际权力、并且还将整个元家产业统统交由萧亦桓打理的祝驸马轻轻松松就能邀请过来的人物。

想到这里,苍术不禁开始怀疑起祝驸马的真实身份来,难道说他真的仅仅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状元郎那么简单吗?他会是“裴爷”吗?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苍术认为当前的局势非常复杂微妙,绝对不能让萧亦桓和祝驸马察觉到任何异常情况。

她紧紧地握住昭阳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道:“这毒只要我们保持心情愉悦,不让自己陷入悲伤之中,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所以,我认为我们应该先尝试自己来处理这个情况。如果真的遇到了解决不了的困难,再去请教大师也不迟。你觉得这样如何呢?”

昭阳闻言略一思忖,最终点点头。

在返回公主府的路上,苍术突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袭来,仿佛汹涌的潮水一般连绵不绝。她心里很清楚,这种疼痛并不是因为自己身体出了问题,而是来自于另一个人——霍时晏。

凭借着对毒药的了解和敏锐的直觉,苍术立刻判断出霍时晏也中了同样的毒。苍术的心头涌起一股强烈的担忧之情,她忍不住在心里默默质问:“霍时晏,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如此悲伤?”

她暗自祈祷着,希望霍时晏还愿意见自己,如此她能够尽快找到解毒的方法,帮助他们脱离险境。

……

霍府门前,怀左望着九儿,神情犹如被打翻的五味瓶般复杂。听完九儿的口信,怀左轻点下头,说道:“好,我会转达将军,不过将军是否会赴约,我可不敢保证。”

听到怀左如此回答,九儿的脸上顿时浮现出焦急之色,她稍作犹豫后说道:“怀左小哥,请您一定要转达将军,务必要赴约啊!公主中毒了,若不是情况万分危急,公主她是不会再来见将军的。”

怀左闻言,面露惊色,追问道:“中毒了?她自己能解毒吗?”

九儿满面愁容,回答道:“今早才发现公主中毒的,我还没来得及详细询问,公主就先派我来传信了,这事,可能与那对从青阳长公主处得来的玉佩有关。”

听到玉佩二字,怀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就在将军晕倒的那一刻,那枚玉佩竟从他胸前的衣襟中滑落出来。难道将军突然吐血晕倒,并非大悲后的反应,而是中了毒?

此时的怀左心中暗自思忖,他并未将霍时晏吐血晕倒且尚未醒来的事告诉九儿,只是皱着眉头,语气平静地说道:“好,我会将你所说全部转达给将军的,九儿姑娘请回吧。”

九儿离开后,怀左没有返回霍时晏的房间,而是去了霍北吉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