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瞬间落泪,喃喃道:“我们就这么被无情的碾碎了吗?”
这种心情别人很难感同身受,甚至连她的儿孙也不能,那个年轻男人看宁清的目光还带着一点敬佩,好像震惊她敢说这样的话。
那位年轻的太太,扶着老夫人不停的在喊:“妈,你怎么了?你消消气,我这就把她轰出去,管家,管家!”
……
聊完之后宁清就被“请”出去了。
这回茶叶的事也不要说了,她还给人家老太太气的半死。
站在大门口看了看庄严的大门,再看了看自己来的路。
这也没地方打车啊,她不会要自己走路回酒店吧!!
也不带拍人家大门的,只好硬着头皮往回走,没想到的是,大概走出一二百米后面的大门再次打开。
回头看去,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面前。
“小姐,太太让我送送你。”
宁清笑了,眉眼弯弯:“十分感谢。”对方愿意安排人送她,看来是并不介意自己那一番说辞,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回了酒店之后还要马不停蹄的收拾东西,去另一家呢。
……
白家那边被通知会有人上门,白云峥不知怎么想的,抱着一抹希望,希望来的会是宁清。
可见到来人是一个陌生女人登门,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苦笑一下,也没有说话。
白云岭只好上前招待。
“您也太客气了,有什么东西通知一下,我让人去拿,何必还亲自送过来。”他笑着说道,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李仪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物品放在桌子上,并解释道:“要的,要的,这也是我们的一番心意,十分感谢您对国内经济的大力支持。仅此物代表我们全体工作人员对您的感谢。”
说着,她小心翼翼的把礼盒打开,白云岭神色一定,脱口而出:“好漂亮的花瓶。”
送给别人的东西,能被别人喜欢自然再好不过,李仪简单的介绍了几句:“这种花瓶在国内也十分难得,极其复杂的工艺,需要老师傅一点一点的绘制,才能做出这一抹青色。”
白云峥看着花瓶出神,目光又放到李仪脸上,仍然忍不住问:“你们是要走了吗?”
“对,应该是就这几天,也出来很久了。”李仪看着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帅哥,心里有几分惊奇,一个帅哥就已经很难得了,这还有两个。
白云峥又沉默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还是白云岭看着他那么费劲,直接问:“前两天我看见李小姐和另一位小姐在酒店门口,当时没顾上与你们多说话,不知道你那一位同事呢?”
啊???
李仪一脸纳闷,问的是宁清??
“她去了鼎盛集团谢家,你们认识她?”
白云峥看了一眼大哥,意思是他别瞎说话:“不认识,只是见过两面,你们二位是唯二的女同志,所以难免印象深刻。”
李仪一想也是,宁清长得漂亮,这些富家子弟见过她一面后记住她的长相,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这时,小宁宁像一阵风一样,从外面跑进客厅,嘴里喊了一声爸爸,然后继续往楼上跑去。
白云峥皱着眉头说道:“你慢点。”
“知道了!!”
李仪盯着那个小小的背影,心里想着这位应该就是白家二少爷的千金。她曾听闻白少爷出事失踪多年,后来回来时却带回了一个女儿。至于孩子的母亲是谁,无人知晓,只来得及看见孩子的侧脸,只觉得长得还挺可爱。
聊了一会李仪便起身告辞。白云岭安排人送她离开,回头就看见弟弟望着庭院出神,无奈地叹了口气。
“你要不要去见一见她?”
白云峥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她不会想见我的。”
“大哥你说我错了吗?我只是想让她来港城,我觉得她没必要那么辛苦,其实我现在才看出来,她根本不喜欢我的。”白云峥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和痛苦。
他瘦了很多,原本合身的衬衫如今却显得空荡荡的,仿佛风一吹就会飞走。他目光游离不定,似乎没有焦点。院子里的花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痛苦。
他想着宁清当年天天喊着不想上班,整天吐槽遇到的傻叉顾客一个个听不懂话。
他那时候觉得深以为然,没有人喜欢上班,如果不是他太没本事,宁清不用那么辛苦的。
实际上,他确实被,港城的种种文化影响的太深。
即使失去了记忆,这种影响依然深深地植根于他的骨髓之中,体现在他的一举一动中。表面上看起来风度翩翩、涵养十足,但内心深处却难以接受失去权力,无法接受宁清成为家庭的主导者。
但在当时那个环境掩饰住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不甘。
所以当他恢复记忆第一反应就是带宁清走,他顺理成章的把宁清当自己的附属,地位好像反过来了。他甚至是欣喜的,宁清眼底的为难,他看见了吗?他看见了,但是他没有在意,他笃定自己一定会得偿所愿。
因为一个女孩子,你总是要退让,当初自己退让是他势单力薄,如今情况却不一样。但他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想着迷茫的前路,心底的酸意慢慢蔓延。
“大哥,我现在才发现,我真不是个东西,呵。”
“她既不爱我,也不爱孩子,或许爱的,但是分量太少了,我错估了这些东西在她心里的分量,走了一步错棋,我不该那么着急的。”
白云岭冷笑一下,看弟弟这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从你恢复记忆那天起,你们俩就是一个错误,你还没看明白吗?你的身份太微妙了,而她又太冷静,无论你是什么选择,你们都会是这个结果。”
白云峥抿唇沉默。
“如果我当初恢复记忆,利用这个身份帮她做点什么,也许她不会那么抗拒。”
满盘皆输,看不到一丁一点的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