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的确不会下猛药,不过是给耍心机的纪鸿洲再吃一个教训。
多年应付傅文睿的经验让她明白,男人这东西,不多治几次,永远老实不了。
治一次老实一次,但过阵子忘了上回的痛,他还会犯。
秦音早已厌烦这种把戏,就像最终厌烦与傅文睿来往那样。
那种男人,真的烦人。
当晚用过宵夜,纪鸿洲精神和体力都在恢复,但却一夜未眠。
翌日一早,他敞着房门等秦音,坐在沙发上直勾勾盯着门外看。
章谨立在门外,见着秦音从隔壁卧房出来,连忙回头递眼色。
纪鸿洲立时站起身,快步走出去,正在房门口与她遇上。
“筝筝...”
秦音淡淡看他一眼,径直掠过他身前。
纪鸿洲提步跟上,低沉声腔不掩殷勤。
“你睡主卧,你的衣物和首饰都在主卧,住着更舒适方便,今晚我去客房睡,嗯?”
秦音,“好。”
纪鸿洲跟在她身后下楼,垂目看她,半晌也没再找着合适话题。
两人用过早膳,一起出门。
纪鸿洲先送她到医馆,自己才去了军政府。
一进门没多久,钟淮泯就找过来。
他叼着烟,吊儿郎当地曲指叩了叩门。
“哟~,大帅够敬业的,昨儿都那样了,我还以为你好歹得装个七八天呢。”
纪鸿洲冷淡扫他一眼,面无表情撵人。
“没事滚!”
钟淮泯低笑了声,进来掩上门,抬手夹住烟,踱步走到书桌前。
“有事,跟你说一声,马上年关,也没什么大事儿可做,我离开几天,有点私事要办。”
“知道了,滚吧。”
纪鸿洲长腿交叠搭到桌上,头颈后仰,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钟淮泯挑眉,“不关心我干什么去?”
“你那点破事,别拿来烦老子,赶紧滚。”
钟淮泯夹着烟点了点他,“啧,兄弟为你两肋插刀,跳冰窟窿,你无情无义,成!”
纪鸿洲一夜没睡,心绪烦乱,头痛的要死。
听他多说一句话,都觉得聒噪,干脆皱着眉当没听见。
钟淮泯摇摇头,转身离开。
*
腊月过半,年关之前,军政府和医馆都有点正事要忙。
纪鸿洲这些日都踏踏实实,没再耍什么小心机。
直到腊月廿八下午,副官处接到老宅的电话,老夫人亲自打来的。
章谨拗不过,只得去请示纪鸿洲。
正式交接完,年关军政府也要休假,纪鸿洲正准备召集最后一场议事。
听了章谨的话,他皱了皱眉眉,思及上次老太太自作主张跑到公馆去,马上要过年,他一点儿都不想她添乱。
于是交代章谨,“接进来。”
电话一接通,老夫人就急忙说话:
“老大, 马上要过年,年后颜儿和老三就要出国,你们回来吃年夜饭。”
纪鸿洲抬手捏眉心,正琢磨说什么理由不回去,便听老夫人又殷切说道:
“跟你媳妇儿说,我有传家宝要给她,我不给你添乱,放心。”
挂断电话,纪鸿洲眉心不禁皱紧。
传家宝?
老太太又打什么主意...
当晚回到公馆,他在饭桌上与秦音聊这件事。
“...母亲态度很好,大概也担心颜儿和老三走了,往后没人回去看她,还说要送你传家宝。”
说话间,他一直打量秦音脸色。
秦音慢吞吞夹菜用膳,听罢淡淡牵唇。
“好,反正铺子歇业,也没什么事可做,年还是要回去过的。”
纪鸿洲黑眸微亮,这么好说话?
他想到什么,眸光暗了暗,不动声色地将挑过刺的鱼肉推到她面前。
“那就这么定了,我让人回老宅知会一声。”
“嗯。”
“筝筝你明日,没什么事?”
秦音掀起眼帘打量他,“问我做什么,你有事安排?”
纪鸿洲下颚摇了下,面上笑意温和。
“没有,我也闲,闲好,过个好年。”
秦音没说话,垂下眼继续用膳。
膳后,两人相携上楼,纪鸿洲跟在她身后,舌尖顶腮满腹心思。
临到主卧,秦音径直走进房门。
他立在门口欲言又止,挪不动脚步。
都小半月没同房了......
秦音快要走进里屋,却似有所感般突然立住脚,侧身回头看过来。
四目相对,纪鸿洲心头一提,脚步下意识就要挪动。
秦音眉目清浅,“站在那儿干什么?”
男人眼眸一暗,喉结上下滚动,就要走开,却听一道天籁之音召唤他。
“进来,今晚跟我睡。”
纪鸿洲瞳光瞬亮,脚尖儿顿时一转,快步走进房门,反手就将门带上落了锁。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他两步三步来到秦音身前,低肩一把将人抱起,大步走进里卧,俯首便要吻她。
秦音偏脸躲开,一脸嫌弃。
“洗干净。”
纪鸿洲呼吸都重了,还是将她放到床上,咽了下喉哑声答应。
“好。”
他起身朝盥洗室走去,边走边脱,不过几分钟便一身水渍走出来。
秦音已经换好睡裙,正翘腿坐在床边,等他欺身压过来,才悠着声提醒:
“我还没沐浴。”
男人脸拱在她肩窝里,在雪白纤细的锁骨间啄了啄,大掌拎起裙摆,嗓音沙哑如黏了沙砾。
“香的,筝筝不用洗。”
秦音枕在青丝间,嘴角浅浅翘起,揪住他耳朵拧了拧。
“...逗你,下午回来我沐浴过。”
纪鸿洲肩背微僵,眸光瞬间幽暗深沉。
她说下午回来...
他心绪悸动,捧起她小脸儿,吻的温柔虔诚。
“小祖宗,你也想我,是不是?嗯?”
秦音小手柔软抚上他结实胸垒,纤长白皙的腿屈起,轻抵他胯侧。
“你要伺候不舒服,就还滚去睡客房。”
纪鸿洲贴着她唇溢出声笑,眼底墨色浓的黏稠,牢牢将身下人禁锢住,一下下吻遍她唇畔面颊。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舒服,我怎么伺候,成不成?”
秦音也笑起来,眼尾眉梢漾起别样风情。
“轻些...”
“嗯。”
“...小心点!”
“好...”
她磨磨蹭蹭,又故意缠人撩拨。
纪鸿洲被她惹的欲焰焚身,咬牙生生克制着将她撕开,吞吃入腹的冲动。
直伺候的她浑身软绵绵,舒心了,这才得到特赦令。
他似解脱链锁的狼,在主人赏赐的原野疯狂造次,再想将其拴起来也是难。
等秦音发觉自己被反控时,已经毫无抵抗之力。
纪鸿洲将她逼哭,才隐忍停手,又后怕这祖宗下床后会故技重施,趁着她还不太清醒,连忙哄着人灌迷魂汤。
当余韵冲昏头脑,女人往往也难以理智。
她卸下强势伪装,蜕变出另外一个娇柔伊人。
纪鸿洲太久没得到她好脸色,越发兴奋了,搂着人耳鬓厮磨间柔情蜜意,得寸进尺地欢纵了一晚。
最后秦音睡着,压根儿无力思考他回不回客房的事。
更不清楚她睡着后,心机得逞的男人,又做没做什么坏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