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鹤衍迈着小短腿追了出来,希维利安收敛了那副表情,笑眯眯的将鹤衍抱起来,帮他整理身上的衣物。
“怎么不在室内待着?是想我了吗?”
鹤衍没有回答,就这样趴在希维利安的肩头,伸着腰去看哭起来丑哒哒的蓝瞳幼崽。
希维利安在鹤衍看不到的地方皱着眉,瞥了Ix_492一眼:“去洗脸回来上课,哭哭啼啼像什么话?”
“呜呜……呃,嗯……呜……”Ix_492擦着泪,因为哭的太伤心这会儿停不下来。
只好边擦泪一边忍着,挪起小碎步走向卫生间。
这一幕都被鹤衍看在眼里,只是希维利安有意隔开两个小崽,鹤衍一时之间没办法靠近他。
等夜晚来临时,他们开始吃夜宵这才有机会单独相处。
蓝眼睛的小团子正吃的开心,只是眼眶还挂着泪痕。
鹤衍歪着脑袋看他,随后抓住他的手指,笑着喊他:“泪~”
小团子左右看看,指了指自己:“我吗?”
鹤衍点点头,再次喊:“泪,克泪尔。”
有了名字,尽管这个名字是弟弟取的,他也很开心。
他的尾勾兴奋的翘着,两个小团子乐呵呵的玩闹,饭都不好好吃了。
希维利安听到之后一愣神,蹲在鹤衍面前纠正到:“克雷尔,是你是名字啊。”
鹤衍摆摆手,抗议的情绪很大,但是希维利安铁了心要纠正。
因为身体还小的原因,什么情绪都藏不住,鹤衍不高兴的撅着嘴,挪开视线不去看面前的希维利安。
希维利安不由觉得好笑,既然他是克雷尔认定的虫崽,那就起个名字吧。
“克莱尔,你的名字。”说完,抱起鹤衍就离开了餐厅。
留下小团子和保育虫员陪着他,这相似又不同的名字,一方面是希维利安的私心,另一方面也是克莱尔的义务。
希维利安就这么心事重重的哄着鹤衍入睡,在他离开房间后。
系统跳了出来它欢快的嗓音占据了鹤衍的大脑:“恭喜主,我们的能源已经收集57%咯。”
“才57%的话,你不是依旧没什么用吗?”
这话噎得系统一瞬间不知如何作答,它讪笑两声安慰:“不要这么说嘛,它代表您对精神力的理解程度。”
“您不想驾驶机甲嘛。”
鹤衍睁开双眼,看向发光的系统:“你是认真的?”
“哼哼,那是当然。理论上来讲,只要拥有精神力就能够与机甲建立连接。”
“雄虫之所以没有办法连接机甲,就是因为精神识海太柔和了。”
“精神力与机甲连接后,机甲所受的任何伤害都会被连接者所感应到。”
“而精神力识海柔软的雄虫,受不了连接成功后共感的冲击力,精神力与机甲的频率无法成正比,那么连接后机甲的频率将会刺伤雄虫的精神识海。”
“伤害比较轻是呕吐,头晕,目眩等症状。严重的话会变成白痴,傻子,植物人。”
“但是我!就是为此而生的呀。”
听了系统这一番解释,鹤衍思路清晰了一些:“所以你其实是一个机甲的AI意识?”
“把我的精神力意识带到这里,通过你所谓的刷好感度的方式,让我遵从希维利安的安排学习精神力的操作,并从中读取我的精神力波动作为自己的能源补给,对吗?”
“怪不得你从来没播报过所谓的好感度,是因为根本不需要吧。”
小系统听了这番话后直打颤,不安的在空中转了几圈,回到鹤衍面前:“理论上来讲是的,但是学习精神力的操纵对您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是双赢的合作呀!主!”
“呵呵。”鹤衍皮笑肉不笑的怼着系统。
他从床上坐起来,趴在床尾那块由檀木雕刻出花纹的护栏上,尝试着用课程中学到的,精神力展开的方法环视整个房间。
“你是谁的机甲意识?是谁放在我这里的?有什么目地?”
系统再次焦急的转转圈,似乎在思考如何糊弄过去。
鹤在精神力网图中看到了它的一举一动,怪不得卡尔斯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只要精神力够强大,那么精神力所笼罩的东西,一举一动都会被刻印在精神力主虫的脑海中
鹤衍微微闭上双眼,心中想的却是有关系统的东西。蓝星上有关系统穿越的故事并不少见,只是像自己这个系统一样,口口声声说奖励,空带骗的让自己做所谓的任务,却没有任何实际用处的,确实见不到。
那么换个思路,它根本就不是所谓的系统呢。
虫族是一个高智能发展的世界,高等级的机甲拥有自己的AI意识并不少见,至少卡尔斯的机甲就拥有自己的ai智能运转意识。
包括虫族形态的机器虫,也拥有一定的运转能力,虽然本质上都是通过编辑好的代码运行,但是确确实实是拥有自己独立的运行状态。
它转了好几圈儿,觉得忽悠不过去了,干脆破罐子破摔说:“我不会害您的,您只需要理解这一点就好。我们是一体的,离开您,或者害您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我说不出来的,您问我也没有用,程序就是这样。创造者给予了我这样存在的条例,那是我运行的支柱。”
鹤衍小幅度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么你是机甲的事情是真的咯。”
眼看主没有逼问,系统就恢复了以往的态度,笑呵呵的回答:“是也不是哦~我是意识体嘛。”
鹤衍眼眸中闪过一丝趣味,这小系统意外的单纯。
不过它这话也能让自己确定它就是机甲的意识体。
拥有自我意识的机甲何其珍贵,从机甲不同的操作方式上就能看出一点。
像卡尔斯带着自己出去玩儿的那一台变形式的,他的操作方式完全就是机械化。
新建上的模拟机甲虽然也是机械化,但是更注重精神力的引导,所以操作上就没有那么多繁琐的步骤,更依赖精神力的控制。
卡尔斯最先救自己的时候,鹤衍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没有穿所谓的机甲连接护具,更没有带类似于那辆变形机甲的头盔或眼罩。
甚至比动画片中的变身还要迅速,只是将代表机甲的卡片其拿出心念一动,机甲就立刻出现,将他包裹在内部了。
如果这个系统真的是无主机甲的意识体,那么自己还真是占了个大便宜。
随即又在心中叹了口气,只不过它现在依旧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机甲与主之间也是需要契合度的,不然维修组那边,也不需要时刻根据操作者的身体数据,调整他们的机甲了。
这趟的旅行,就全当做是与这个系统的磨合吧。
更何况这个系统本身就是需要鹤衍的精神力作为养料。
这么想……
这个系统没有直接吸收自己的精神力,似乎也是在保护自己。
想清楚后,鹤衍看着乐滋滋的系统,它在空中左摇右摆,晃着它那圆滚滚的球形身体。
由于它的身体是光点组成的,所以很柔软,还能变换不同的形态,它玩的倒是起劲。
“回去吧。”鹤衍打断了它的自娱自乐,继续说:“精神力有些消耗过度,今天我想休息一下。”
听到这话系统立刻哭唧唧的过来:“您没事吧。”
看到鹤衍轻轻点头,这才放心了一些,他在空中转了两圈,思考了一下,觉得精神力的锻炼不能操之过急。
虽然没有感受到鹤衍精神力状态的疲惫,但是数据毕竟会出现偏差,也就开心的送鹤衍的意识回去了。
而当晚,赶到招待室的科斯莫斯,一眼就看见染了发,还带了美瞳的鹤辞。
他脸上挂着羞涩的笑容,雌君到来之前在室内来回踱步。与陌生亚雌的那番谈心让他想起曾经雌父的话了。
那时的鹤辞才十八岁没多久,陛下就迫不及待下旨,让他与雌君举办了盛大的订婚仪式。
几乎是举国欢庆,只有他的雌父心事重重的帮他整理着身上的订婚服。
雌父的双眼似乎透过鹤辞看到了未来,他嘴角掀起自嘲的笑容,压低了嗓音。
那是唯有鹤辞与他才能知晓的音量:“长大了,就不要再妄想鹤家是你的容身之处。我们都是棋子,你,我,我们都是多余的。”
“攀上高枝就别再回头了,这里从来都不是你的家!”雌父的尾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他怕自己在幼崽眼前哭出来,别开脸转身装作检查订婚要用的东西,不再管身后鹤辞的反应。
鹤辞不理解这些,鹤家什么都不告诉他。除了应有的皇家礼义,什么都不让他学。
被最亲近的虫这样警告驱逐,饶是鹤辞早被告知要在今天保持端庄,顺利完成订婚前的准备。
也忍不住哭泣,泪水蓄满了眼眶,只是倔强的不让眼泪留下来而已。
那是他最渴望的亲情……
鹤辞不知道的是,他只需要好好长大结婚。当好鹤家听话的,用来攀附皇家的棋子就足够了。
他的雌父从来没有表现过疼爱他的举动,是鹤家有意让他们分离,从鹤辞出生后就不准亲生雌父养他。
后来鹤辞被陛下看中,鹤家才想起来这么个长相倒胃口的小崽子。
他们盘算好如何把利益最大化后,更是直接把他从雌父院子里夺走,养在鹤家雌君名下。
他被鹤家有意养废了,变成没什么脑子的花瓶。
陛下乐于见到这一幕,让幼崽跟一个不会影响他未来的花瓶结婚,这没什么不好的。
所以雌父这话说出口,鹤辞只会用惊恐的眼神看着雌父。
理所应当,鹤辞异常的反应被当时的鹤家家主,也就是鹤辞的雄父发现了。
雄父面上不显分毫,甚至柔声细语哄着鹤辞:“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可是……可是雌父说……”18岁的鹤辞,脸上还带着青涩稚嫩。
他边哭边擦着泪,躲进雄父的怀里。雄父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怒,没有让他看到分毫。
门外跪着的雌父通过门缝,用精神力感知到了一切,只觉得脊背发凉。
果不其然,雄父放开鹤辞,温柔的让保育虫继续哄他。
转身出门后,用力关上了那扇温馨的房门。
一巴掌扇在雌父的脸上,接着又把雌父踹倒在地。
仆虫很有眼色的递上鞭子,他接过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雌父身上,恨不得把他打死。
“贱货!你存心给我找不痛快!亏我还念着你是他的生身雌父,让你能参加他的订婚。”
说着恶狠狠的抽在雌父的脸上,雌父白皙细腻的小脸,立刻被鞭子抽的肿了起来。
可即使这样他也不敢反抗,连忙调整姿势重新跪好。
气的雄父大幅度喘着粗气:“鹤家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敢让他跟鹤家离心,我就剥了你的皮,抽了你的虫翼,把你卖进雌奴所,让你去伺候一群虫。”
“那个地方可不管性别,就算你是雌虫,也会有饥渴的雌虫愿意点你。”
“点了干什么不用我多说吧?”雄父抓着他的秀发,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双眸。
雌父只恨当初自己瞎了眼,竟然跟了他这么个鬼东西,竟然连亲生骨肉也能利用。
因为惧怕雄虫会对傻乎乎的幼崽做些什么,只好咽下嘴里的血,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是……贱侍明白……”
“哼。”随着一声闷哼,雄虫丢开雌父的头。
起身拍了拍手,立刻就有新的雌侍上前帮忙擦拭他手上并不存在的尘土。
没有一个虫敢吭声,鹤家这位家主是绝对的权威。
更何况养废鹤辞,让他作为傀儡存在,对于鹤家而言,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擦好之后,雄虫漫不经心的吩咐:“把他给我关下去。”
说着,突然搂住帮自己擦手的这名雌虫,双唇压下去,随后满足叹息。
他怀中的雌虫感到些许难堪,轻微挣扎又怕家主生气,自己就要倒大霉了。
认命一般,原本单手撑着家主的胸膛,想拖延时间却知道用处不大,随着信息素的刺激,他的力气越发消散。
他唇角苍白低下头,没敢用力抵抗。
家主看也没看鹤辞的生身雌父,手指摩挲着怀中雌虫的腰身,吩咐着:“既然不识抬举,就不用出席了,关回去别让我看见倒胃口。”
“是!”随着拖拽的声音响起,地上很快被收拾干净。
而无虫打扰他的好心情,他抱起怀中的虫儿仰天大笑,一边摸着,一边快步走向卧室。
跪在地上的雌虫,擦洗着地毯,他满目惊恐,擦地毯的胳膊直打哆嗦。
他不敢想象被掳走的好友接下来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