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堂
钱飞云接到阴荷传来的消息后,便有了打算,等三夫人派人来求医问药的时候,钱飞云没有过多为难,只是在价格方面要的狠了些。
此时此刻,在上官幻冰生死攸关之际,三夫人心急如焚、毫不犹豫地拿出自己几乎全部的积蓄,只为能挽救她一命。
与此同时,宁亲王府门口却出现了一番奇特景象——许多人排起长队等待着什么,欧阳宁刚刚从皇宫返回,看到眼前情景不禁心生疑惑。
欧阳逸紧随其后赶到,好奇地问道:“六哥,你这王府平日里门可罗雀,今天为何如此热闹?”
欧阳宁沉思片刻,“想必又是和萱儿有关吧!”
话音未落,狂风迅速上前为欧阳宁开辟道路,李管家见到主人归来,赶忙施礼请安,并向欧阳宁汇报事情原委。
欧阳宁扫视了一眼那些排队的人们,然后淡淡地问:“发生何事?”
李管家详细讲述了上官萱所做之事以及目前状况,欧阳宁听完之后脸上毫无波澜,但还是吩咐道:“将银子结清,把物品单独放置好,免得日后难以找寻。”
李管家应了一声后,欧阳宁迈步走进了客厅,欧阳逸看着下人将那一箱箱堆积如山的物品往房间里搬的时候,不禁咕嘟咽下一口唾沫,“六哥,这个女人也太会花钱了吧!到底买了多少东西啊!”他瞪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欧阳宁狠狠地瞪了欧阳逸一眼,冷漠地质问,“这些花的是你的银子吗?”
欧阳逸一时语塞,虽然心里有些不满,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不是。”
欧阳宁本不想理睬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但听到他提及萱儿时,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既然不是花你的银子,那你有什么资格多管闲事?”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威严,让欧阳逸无法反驳。
欧阳逸被噎得无话可说,心中暗自嘀咕:也是,六哥自己都不在意,我又何必多嘴呢?然而,他几次欲言又止,似乎还有些话想说,可惜欧阳宁只顾着悠闲地品茶,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
欧阳逸觉得十分无趣,正准备转身离去时,却听到欧阳宁竟然破天荒地开口邀请,“要不留下来一起吃晚饭。”这突如其来的邀请令欧阳逸喜出望外,他心想:原来六哥还是很在乎我的!
于是,欧阳逸兴奋地点头答应,“好啊!”紧接着,欧阳宁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等会儿萱儿会和祥明一同回来,你记得把那一万两银子交给她。”说完,他便继续品起茶来,仿佛这件事已经交代完毕。
欧阳逸此时终于恍然大悟,原来这根本不是什么挽留他用餐,而是一种变相的逼迫!他满心不情愿地回应道:“我知道了。”
对于祥明的真实身份,欧阳逸选择了视若无睹,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整整一个下午,他始终心神恍惚、心不在焉。
夜幕降临之际
杜鹃特地匆忙赶回府邸,精心烹制了几碟小菜后前往寻找欧阳宁,然而,狂风无情地阻挡住了她前进的步伐。
杜鹃紧紧握住手中的食盒,眉头微皱,“风侍卫,请你转达给宁哥哥一声,就说我有重要之事关于上官萱的要告知于他。”
狂风稍稍迟疑了片刻,但还是点了点头,“还请郡主稍等片刻。”
一旁的静琪将郡主内心的忧虑尽收眼底,于是轻声安慰 “郡主不必过于忧心,待到明日,宁亲王必定不会再理睬上官幻清那个狐媚子了,您大可放心。”
杜鹃心中却莫名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怪异感,只得默默祈祷一切如自己所愿,喃喃自语道:“希望如此吧……”
书房内
欧阳宁正静静地坐在桌前翻阅书籍,等待着上官萱的到来,欧阳逸倍感无趣,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百无聊赖地陪坐在一旁,这时,狂风轻轻叩响房门,走了进来。
欧阳宁的面庞上展露出毫无保留的期盼之色,“可是萱儿到了?”
然而,狂风却轻轻摇了摇头,“回王爷,来人并非萱主子,而是明月郡主。”
欧阳宁的语调中明显夹杂着些许不悦,“本王明明吩咐过不想见她。”
狂风的眼神里透出几分窘困与无奈,“郡主称有关于萱主子的消息要告知王爷。”
听到这话,欧阳宁略作迟疑,最终还是将手中的书卷搁下,吩咐道:“那就带她先去客厅稍候片刻吧!”狂风遵命后施礼告退。
待狂风离去,欧阳逸仿佛瞬间注入了一股新的生命力,一扫先前的萎靡不振,兴致勃勃地凑上前去压低声音,“六哥,你猜明月郡主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莫非她察觉到了上官幻清的什么破绽不成?”
欧阳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欧阳逸见状立马缄默不语,紧接着,欧阳宁站起身来,迈步走出书房,欧阳逸亦步亦趋地紧随其后。
客厅
杜鹃一见到欧阳宁和欧阳逸,便赶忙上前施礼,她小心翼翼地从静琪手里接过食盒拿自己精心制作的小菜,满脸期待地递给欧阳宁,“宁哥哥,你尝尝这些菜肴吧!它们全是我亲手为你烹制的。”
然而,欧阳宁甚至没有瞧一眼那些小菜,直接拒绝的话便出了口,“本王向来不碰王府之外的食物,别白费心机,下次别拿萱儿做借口,狂风,送客。”
杜鹃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心中却不禁涌起一丝失落,她深吸一口气,连忙喊道:“等一下,宁哥哥!今天我特意前来,是要告知您一件有关上官幻清的事,你被她欺骗了!”
听到“上官幻清”四个字,欧阳宁终于正眼看向杜鹃,但他的眼神依旧冷淡至极,他还没开口,欧阳逸却是急了,“什么,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不安好心,明月郡主你快说,她骗我六哥什么了?”
杜鹃很是满意欧阳逸的反应,可惜欧阳宁即便是听见上官萱骗他依然神态自若,杜鹃心里暗自思索:宁哥哥这是不在乎,还是太在乎呢?在乎到即便是被骗也心甘情愿,杜鹃一想到这种可能,她就恨不得杀了上官萱那个小贱人。
欧阳宁语气更是毫无波澜,“你最好把事情讲清楚,如果胆敢胡言乱语,休怪本王对你不客气。”
此时此刻,杜鹃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该哭还是该笑,好不容易引得宁哥哥看了自己一眼,却是因为提及了那个女人,而且,宁哥哥显然是在毫不掩饰地威胁自己,不过没关系,只要能让宁哥哥厌恶上官萱,一切都值得。
一旁的静琪轻轻拉扯了一下杜鹃的衣角,提醒她注意分寸,杜鹃回过神来,整理好情绪后,将白天在街头所见所闻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欧阳宁,讲述完毕,杜鹃暗自窃喜,觉得这下上官萱肯定完蛋了,毕竟谁能接受自己心爱的人和别人生孩子。
上官萱领着叶祥明返回宁亲王府时,特意安排骤雨护送红莲提前回去,但出乎意料地听到了杜鹃对自己的一系列指责之词。
欧阳逸满脸狐疑,难以置信地问道:“明月郡主,您刚刚说上官幻清已有孩子了?”
杜鹃忙不迭地点头应道,表示确有其事,然而,欧阳宁的口吻却平静得令人难以捉摸,只是淡淡地反问一句,“就这事?”
杜鹃未曾料到欧阳宁会有这般冷淡的反应,不禁愣住了,这时,上官萱伏身在叶祥明耳畔轻声低语几句,只见叶祥明面带迷人笑容,“放心吧,娘亲,一切交给我便好。”
随后,上官萱牵着叶祥明的小手走进屋内,一进门,她便笑盈盈的,“这里好生热闹呀!明月郡主,不知你今日前来究竟是要寻我呢,还是找欧阳宁有事?”
杜鹃激动万分,手指直直指向叶祥明,喊道:“宁哥哥,就是这个小孩!”
上官萱见状,缓缓松开叶祥明的手,小家伙立刻如脱兔般奔向欧阳宁,并张开双臂撒娇,“抱抱。”
欧阳宁毫不犹豫地抱起叶祥明,语气极尽温柔,和刚才形成了强烈的对比,“祥明,今天有没有玩得尽兴呢?”
叶祥明用稚嫩而可爱的声音回答,“嗯……刚开始还挺好玩的,但后来遇到那个阿姨就不太开心了,她故意刁难娘亲,真的让人家很不爽。”说着,小家伙还撅起小嘴,表示不满。
欧阳宁的目光冷冷地扫向杜鹃,那凌厉的眼神令杜鹃感到一阵寒意袭来,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她万万没料到,如此年幼的孩子竟懂得向大人告状。
杜鹃紧张得吞吞口水,试图辩解,“宁哥哥,小孩子乱说话,别信他!”然而,欧阳宁早已心中了然,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心知肚明。
接着,欧阳宁温柔地揉着叶祥明的头,“祥明,改日本王与萱儿一同带你出去玩耍,如何?”
听到这话,叶祥明显得格外兴奋,他欢快地往欧阳宁怀里蹭了蹭,满心欢喜地应道:“太好了!爹爹最好了!娘亲今天给我买了好多好多东西,还有我最爱吃的桂花糕!”
说完,叶祥明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块桂花糕递给欧阳宁,奶声奶气,“爹爹,你也尝一口。”
此时此刻,杜鹃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甚至连欧阳逸都被叶祥明口中的那一声“爹爹”震惊到了,以至于他们两人完全忽略了欧阳宁正抱着叶祥明一事。
欧阳宁轻轻咬了一口,叶祥明天真无邪的模样,轻声问道:“爹爹,好吃吗?”他的声音温柔至极,仿佛能融化人心。
欧阳宁微微点头,用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语气,“嗯,还行,就是稍微有点甜。”说话间,他还伸手摸了摸叶祥明的小脑袋。
叶祥明则开心地笑了起来,双手紧紧环住欧阳宁的脖子,奶声奶气的,“下次爹爹一定要带我们去吃那家的糕点,听说特别好吃呢!”
欧阳宁眼中满是慈爱,“好啊,没问题,只要是祥明想吃的,本王都会带你去。”
然而就在这时,一旁的杜鹃却很不服气地大喊起来,“宁哥哥,你刚才不是还说你从来不碰府外那些不干净的食物吗?这个小杂种喂你吃的可是最低廉的桂花糕啊!”
听到这话,欧阳宁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冷冷地盯着杜鹃,语气中透露出一股威严,“这里是本王的王府,祥明是本王的儿子,明月郡主,请注意你的言辞!”
与此同时,欧阳逸也最快反应过来,他皱起眉头,质疑道:“六哥,这小鬼看上去至少有五岁了吧?可上官小姐才不过十三岁而已,他怎么可能会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欧阳宁并没有理会欧阳逸的疑问,而是依旧低头看着怀中正津津有味吃着糕点的叶祥明,缓声道:“祥明的确是本王从潞城带回京城的,他曾深受潞城那场疫病之苦,身世可怜,本王见他乖巧可爱,便收他做了义子,所以,从今往后,谁若是再敢对祥明不敬,休怪本王无情!”
上官萱轻盈地走到欧阳宁身旁,柔声说道:“祥明快来这边,你爹爹忙碌一整天已经很累啦,不要再缠着他。”
叶祥明眨着一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娘亲是不是想要独自霸占爹爹呀?您和爹爹昨晚可是整整待了一宿呢,时间已经很长啦!就让爹爹抱抱我一小会儿嘛,可以吗?”
话音未落,一旁的杜鹃脸色骤变,气得甩袖离去,静琪见状,急忙向杜鹃行了个礼,然后迅速追赶上去。
上官萱转头看向狂风,语气严肃地嘱咐着,“狂风,你悄悄跟在后面保护好明月郡主,一定要确保她平安回到府中。”
狂风恭敬地点头应道:“遵命,属下马上照办!”得到指示后,狂风如一阵疾风般消失在原地。
眼见杜鹃离去,叶祥明懂事地从欧阳宁怀中挣出,心中甚是得意,就凭你,也敢觊觎爹爹?定要让你好看,虐不死你,杀人诛心,自己见的多了,自己也就会了,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想要破坏爹爹和娘亲的感情,除非他不在了,否则他定会全力守护,他虽年幼,但对善恶的感知却极为敏锐,爹爹和娘亲真心疼爱他,甚至在知晓他的身份后,依然没有变化,这份情感很难得,他必须倍加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