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的地牢这会全部都是涉及太庙修建的官员,还有一批工人。
这两天严刑拷打之下,这些人只说不知道,都是按照章程办事。
司元御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这是专门采办木材的人。
拷问了两天,都是一问三不知的态度。
不过,他看着其中一位,低头一声不吭的男子。
“李大人,年纪一把,骨头倒是硬。”
司元御说着话,从一旁的盒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您还要替人隐瞒多久呢。再这样瞒下去,怕是要连累整个李家了。您的小孙子快要过百天了吧。”
李大人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送给小孙子的玉佩。
他气急攻心,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好半天才开口,“是,是礼部的钱为显,钱大人指使我们换了木材的。”
“钱为显?”
孟国公走了过来,盯着他看了一会,想确认他是不是在说谎。
“是真的,我的书房里还有钱大人给我的密信。”李大人此时似乎有些破罐子破摔。
说完后他哀求的看着司元御,“御王殿下,您想知道什么我都说,求您放过。。放过我的家人。”
之后就晕了过去。
“找人医治。”孟国公看向司元御,“此事重大,就由殿下亲自去李家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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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带着人闯进钱家的时候,钱为显正在书房练字。
只是今日不知道为何感觉到不安。
房门突然被打开,他抬眼望去,就见是几个刑部的捕快,
他心里慌一下,面上不显,“几位这是?”
“钱大人,跟我去刑部走一趟吧。”
捕快侧身做了个邀请的动作。
钱为显眸光微动,片刻后起身,随着捕快往外走。
快到前院的时候,就见钱夫人和几个孩子都泪眼婆娑的看着他。
他安抚妻儿,“别担心,应该是有事询问。你若是怕,就去找岳父。”
“夫君。”
钱夫人语气哽咽,这会有些六神无主的。
看着人带走,她不停的掉眼泪。
好一会才打起精神,带着孩子回了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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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司元御确实在李家找到了那几封密信,只是那钱为显死活不承认。
硬说这是李大人伪造,故意陷害他的。
此人当官十几年,都没有什么政绩,也没什么错处。
或许是平时的样子太深入人心,此时这样可怜兮兮的样子,很容易让人相信。
而且这信上并没有什么特殊标记,证据不充足,也没法定下钱为显的罪。
案情陷入了焦着,就在这时,衙役匆忙跑了过来。
“大人,门口,门口来了一大群百姓,说是想请大人为春潭村的百姓做主。”
“春潭村?”孟国公在脑海里思索着这是哪个地方。
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司元御则是安静的喝茶,一言不发。
刑部门口。
十几个年轻男子和十几个小孩子跪在门口,为首的那个手里拿着一封血书。
他大声喊着,“请大人为春潭村的百姓做主。”
“春潭村无辜被屠村,几百人死于非命,请大人做主。
后面的人异口同声的喊道,“请大人做主。”
这里跪了这么多人,自然也有那好心的凑过来,想看看热闹。
“春潭村是哪的啊?”有人问道。
“我怎么记得听说这个地方呢。”
一个干木匠活的人想了想,突然激动道,“啊,我想起来了。是淮州,东旭县的春潭村吧。我记得那个村子生产一种不容易腐烂的树木。很多人都会买来做家具或者棺材的。”
这人说的头头是道,有一些走南闯北的人也想了起来。
“说来这两年好像都没有见过春潭村那边的红木家具,原来是被屠村了吗?”
说到这,众人哗然。
于是一群人开始帮他们喊着要当官的做主,有气性大的差点都要闯进来。
守在门口的衙役面面相觑,也不好动刀,只能一群人站成一排挡住百姓。
好在孟国公很快就过来了。
他环顾四周,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京城的百姓还是认识他的,见他出来,人群也都安静了下来。
孟国公肃着脸,看向为首的男子,一言不发。
浑身散发的气势让后面的小孩子都吓得低下了头。
唯有这男子还是挺直身子,直视着他,把手里的状书递上前。
明明身形高大,脸上还有一道骇人的伤疤,此时却眼里带着恳求,“请大人为我春潭村无辜枉死的百姓做主。”
孟国公结接过状书,看到上面写的有关于木材的事情,而春潭村的百姓就是因为这些木材而遭到屠村。
多年办案的经验告诉他,这件事和太庙坍塌一事或许会有关联。
“你们跟我进来吧。”孟国公对他们说道。
那男子连忙开口,“大人,此事我才是目击证人,他们都是来帮我的。能否让我一人进去。”
“若是本官要找人问话呢?”
男子递给他一张字条,“这是草民等人现在居住的地方。”
看到上面写的地址,孟国公瞳孔一缩,这不是。。。。
他下意识的想去看身后的司元御,但还是忍住了。
“咳,你跟本官进来,其他人就先回去。若是问话,本官自会让人去寻。”
“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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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安排到偏厅,派人看着。
孟国公示意司元御跟他来了自己的屋子。
“王爷,不解释一下?”
他把纸条放到司元御的面前。
“如岳父所见,今日报官的事情是小婿一手安排的。”
他在回京后并没有和孟国公说这件事,因为那时他还在调查这件事,后来查清楚后,他就有了一个计划。
他把这些事情和孟国公解释清楚。
“岳父按照规矩,审问谭骏,抓捕东昭县令,就能为百姓伸冤。”
这么说确实不错,但是孟国公很敏锐的看着他,“太庙一事,可有殿下的手笔?”
“岳父放心,我也是受了父皇的旨意。”
孟国公从椅子上坐起来,“你说什么?皇上早就知道了?他身为天下之主,居然敢不顾自己的安危?”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皇上真是太胡闹了。
孟国公很生气的甩了袖子,往门外走。
等他审问完谭骏,定要进宫好好和皇上说道说道。
宫里正批阅奏折的帝王突然打了个喷嚏。
他停下笔转了转手腕,“怎么突然感觉头有些疼呢,长暮啊,今晚朕要早点休息,谁来也不见。”
“是。”